然後葉歸寧和網安,又精心的打造了一個說詞,再次試驗,這一次,依樣輸入之後,對方可能是沒有察覺到不對,居然真的發過來一個精心設計的謀殺方案,具備一定的可操作性。
而且,當初留的地址,收到了這個設計方案中用到的麻醉劑
所以,這就證明了兩點。
第一,教父組織背後的人,不是徐詩哲,或者說,不止是。
第二,這個人做這些,到底是爲什麼
他的黑客水準,無疑是很高的,但他只是在他們的機子上逛了一圈兒,沒有試圖偷走帳戶中的錢,沒有試圖做別的什麼操作,免費幫你想辦法殺人,還免費提供藥物
感覺像單純的無差別報社行爲,這就很可怕了。
而且,好死不死的,就在他們查這件事的過程中,派出所那邊接了一個警,然後報了上來。
情節類似。
一對戀人,男方劈腿,女方四年的感情沒了,被拿走的錢也要不回來了,一氣之下搜索怎麼殺人,因爲當時她是一個歇斯底里的情緒中,想跟他同歸於盡,所以她收到的是濃硫酸和刀。
但是因爲女方的地址,是家裏的,家裏她的母親收到快遞就拆了,一看是這麼大的刀,嚇的不輕,以爲被什麼組織報復,就報了警,然後牽扯出了背後一系列的事情。
路隊考慮之後,果斷把這件事上報了。
這種網站,封不過來的,封一個,還會出來一個,而且這件事,絕不僅僅在青市,起碼要全省聯動,還要啓用更高水平的專業人才。
大家又溜溜兒忙了三天。
徐詩哲,成了被遺忘的角落。
通常嫌犯,在這種時候,是一定會腦補的。
有的會自已嚇自己,也有的會爲接下來的審訊進行無數次預演。
有很多確實心理素質好的,磨多久都是零口供,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會多想。
反正等路隊終於騰出手來問他的時候,據說他的狀態還不錯,估計是在腦補警方怕了他,不敢審他,然後得到了心理上的滿足。
然後路霄崢和姜予以就把他拖出來審了。
徐詩哲跟他道:“恭喜啊,路先生,喜得貴子,以後你要辛苦了。”
路霄崢皺眉道:“不用廢話,我們忙的很,趕緊把你的事情都交待交待,別耽誤彼此的時間”
徐詩哲看着他,抿住嘴,下巴慢慢下壓。
他整個人的狀態都很女人,這個時候也是一種女人被冒犯之後,露出矜持的不快,好讓舔狗快上來舔的感覺。
姜予以看着他,皺眉跟路隊道:“藥物果然影響很大。”
仍舊是投訴不着的一句話,但是意味深長。
徐詩哲臉上的皮肉顫了顫,顯然被激怒了,瞪向他,卻仍是沒有發作。
他想起什麼似的翻了下卷宗:“對了,你先把godfather的事情說說吧。”
路隊屬於長的特正的那種,但凡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都讓人很難懷疑,連那個不耐煩的,“趕緊把你審完了我還有一堆別的事”的態度,都讓人無法懷疑。
然後周察微敲門進來,“頭兒,周局找你。”
路霄崢就站起來,直接走了,一邊還道:“最煩審這種娘們兒,垂死掙扎有意思麼”
這種完全沒把他當回事,就一個很不待見的工作的態度,讓徐詩哲的臉色更差。
周察微也坐下了,一坐下,先敦敦敦喝了半杯水,“累死我了一點小屁事說一上午話”
然後他的表情,是不耐煩又強行掩蓋的感覺:“怎麼着,還不說啊連這個”他看了看記錄:“godfather也不說這麼輸不起,認不清形勢,還覺得自己特牛特運籌帷幄”
他看着他:“徐詩哲,你可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徐詩哲聽懂了。
他臉上,皮肉一陣抽動。
要知道,徐詩哲是一個自詡有格調的人,他把殺人做爲一種藝術行爲,享受的是那種你重重防護,我還能舉重若輕的,精準的殺死我想殺的人,你還沒有證據定我這種感覺。
也就是說,被殺者對他的防範,如臨大敵,對他來說是一種極爲隱祕高.潮的享受。
這種人,並不是說疲勞審訊沒用,只要是人,哪怕真是鐵一般的鬥士,疲勞審訊都是有用的但是太耗時間了。
所以,無視,輕賤,能精準的戳中他的死穴,挑起他的情緒。
然後徐詩哲終於開口,冷笑道:“我只是懶的揭穿你們的無能而已”
周察微極輕的一挑眉。
沒否認看來這個godfather,果然跟徐詩哲有點關係就說麼,厲害的黑客哪有這麼多
徐詩哲並沒發現他無意中吐露了什麼,而是十分淡定的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你們了不起能定我個投毒未遂,至於別的呵呵呵,你們有證據嗎別以爲我不懂法律啊這麼嚇唬我,一點用處也沒有”
他在試探他們知道了多少。
之前,他們對林蔓露的監聽,算是一個證據,但自始至終,徐詩哲沒有明確表態,到了律師那兒,肯定嗶嗶一堆。
而林琬琰的案子中,保潔工蘇文娟的證詞,也是一個證據。
可是,現在的徐詩哲,跟之前大不一樣,到時候讓蘇文娟指認,她肯定是認不出來的,否則也不會爲他打掃衛生這麼多年,都沒認出來了,仍舊不夠有力。
但是這一點大家早有防備,周察微道:“這麼說你覺得自己特懂法了那麼你懂不懂技術呢godfather趕緊先說這個吧”
他表情有些壓不住的得意,“你不是要證據麼,我現在就給你”
姜予以咳了一聲,周察微嚥住,道:“行了,趕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