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融眼神微怔。
他似乎是想問你不是不做警察了嗎但想了想還是沒問。
然後唐早道:“你來幹什麼,跟誰來的”
林一融沉默了半天,還是回答了:“跟一個朋友,她做編劇工作的,因爲咳,因爲她過生日,所以我陪她過來玩幾天。”
男女朋友唐早點了點頭,問:“叫什麼”
林一融意識到了什麼,這一次,倒是答的順暢了:“鍾舒。”
唐早嗯了一聲,然後兩人才走回去,路霄崢過來,唐早就給他介紹:“我先生,陸大偉。”
路霄崢十分客氣的拿了一張名片給他。
林一融不愧是演員,點了點頭,神色很自然的握了個手:“陸先生,幸會。”
然後兩人寒暄了兩句,林一融也登記完上樓了。
四人去蓮花池轉了轉。
確認周邊環境安全之後,路霄崢才道:“假設,小貓的所做所爲,沒有被對方察覺,那這幾個人,尤其林一融,是不是來的太巧了假設小貓的行動,已經被對方察覺了,那這幾個人裏,誰是對方的人還有一個關鍵,小貓對此是否知情他的立場身份”
周察微道:“我不大相信巧合,吳知着,林一融,我不相信都是巧合,所以,這幾個人,漢服女,幹保險的吳知着,數學老師李雲,現在又多了個明星林一融、編劇鍾舒,誰更可疑”
路霄崢道:“繼續最壞的打算,小貓在釣魚,我們是新的小白鼠,那對方的目的,應該是把我們一網打盡,我們也需要死一死。”
唐早道:“但是,已經有了四警可能沒死這個前提,就算我們真的死一死,警方也會追察到底的。這有什麼意義”
周察微道:“變態的想法,永遠不能以正常人來度量,殺死四個警察,這種事情哪是正常人做的出來的如果真的是囚禁幾年,那就更變態了,所以他這麼想,完全可能。他可能覺得他可以再一次逃脫”
路霄崢道:“再說吧,信息還是嚴重不足,不好判斷。”
周察微道:“我去探探那個漢服女的底”
路霄崢嗯了一聲:“可以。”
他頓了一下:“我換衣服去健身室,小棗老婆你去外頭買套子,買花,隨便買什麼,你們兩個一起去,隨機應變。”
而就在此時,寧城市局,已經沸騰了
送回來的頭髮,經過連夜檢驗,與失蹤的寧城四警完全吻合而且在紙上找到了屬於小貓的dna和指紋
他們真的沒死
於是四人正在說話,路霄崢收到了一條短信:“好健身旗.艦店仰臥板全場五折大優惠驚喜券請戳”
路霄崢低聲道:“全對上了,五個全對上了。”
三人都不由得驚喜交集。
這起碼證明,他們來這兒,是有價值的,有必要的。
喫過午飯,他們就分頭行動。
唐早和安恬欣直接去逛街。
反正就一條街,兩人就隨意逛逛,中途安恬欣去上廁所,唐早在外頭等着她,纔剛出來,忽聽砰的一聲,有什麼落了下來。
兩人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就聽有人尖叫起來,是廁所收費的大嬸。
就見眼前的地上,多了一隻死貓,開膛破肚,滿身鮮血,攤在路面上,猙獰恐怖極了。
一邊迅速向上看去,但上頭是一個小天台,已經沒人了。
唐早拉着安恬欣出來,看沒人了,才道:“不用怕,那貓一看腦袋,就是死了很久的,起碼有三天,然後再開膛破肚,這血絕對不是貓的,估計是澆了雞血或者豬血”
被她科普了一番,果然不怎麼害怕了呢
安恬欣定了定神,兩人的眼神兒都下意識的蒐羅着四周。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驚叫起來,然後有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嘻皮笑臉的說了聲對不起。
他往這邊走了過來,唐早和安恬欣都看到,剛纔的那個小姑娘,手背上有一道血痕,不由得提起了警惕。
下一刻,那小青年向她們走了過來,手往這邊一湊,安恬欣飛也似的握住他手,就在他自己胳膊上劃了兩道,一邊道:“大街上拿刀子劃人,有毛病吧你報社啊你媽沒教好你就別放出來污染空氣”
小青年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大姑娘,一出口這麼犀利,都愣住了。
然後之前被劃的小姑娘,忽然尖叫起來:“針頭他拿的是針頭”她嚇壞了,“不會有hiv吧”
前頭有個女人也跑了過來,驚慌失措,“他還劃我了還劃我了”
於是事態完全無法控制,小青年被扭送到派出所,這小派出所顯然沒怎麼經歷過這種事,只能迅速送到醫院檢查,唐早兩個人沒有被劃到,也就沒有跟過去。
這年頭的媒體聞風而動,完全控制不了,一瞬間hiv當街劃人事件爆出,小鎮幾個小時之間多了不少人,到處跟人採訪。
而就在這之前。
路霄崢去了健身房。
這酒店是旅行酒店,健身房非常草成,就一個蝴蝶機一個跑步機,還有些槓鈴跳繩之類的。
他纔剛來,之前那位李雲就過來了,化着淡妝,脫掉外衣,就露出了深v的緊身瑜伽服,在跑步機上展現着美好的身材,一邊與路霄崢打招呼:“陸先生,這麼巧”
路霄崢維持健身達人設,只在蝴蝶機上做飛鳥夾胸,嗯了一聲。
然後李雲嬌笑着走過來,道:“陸先生好man啊”她狀似不經意的,用手指嬌俏的點了一下他的胸大肌:“我先生也這麼健壯就好了。”
沒人的地方,她的目的暴露無餘,淺薄放蕩,不像是能做啥高難頭腦工作的。
於是路霄崢很快沒了興趣,趁着一個短信,就直接走了。
而周察微,慢悠悠的溜達,去看漢服女拍照。
但是漢服女似乎進入了某種專業而玄妙的境界,換動作非常有韻味,而且非常迅速,幾乎就沒看過他。
於是周察微連搭訕都沒能搭訕上,也談不上試探了。
倒是回來的時候,他看到了林一融,與那個鍾舒從樓梯上下來,林一融戴着大口罩,走在前面,鍾舒走在後面,整個相處狀態,就像領導和下級,沒有一點粉紅泡泡。
兩邊擦肩而邊,並沒有打招呼。
而,就在此時,一處地下室中,面色蒼白的男人,緩緩的放脫了鼠標,身體向後,倚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