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隊續道:“但並不是,她顯然一點都不怕死,甚至很享受這個過程,如果我們的戲,唱的不能叫她滿意,我猜,一定會有極其嚴重的後果,例如之前周局說的炭疽。”
他加重語氣:“我們絕對輸不起”
周察微道:“所以,我們要繼續演下去,但是在過程中,可以從她口中套話”
“對,不止是套話,”路霄崢習慣的打了個手勢:“這一層皮,絕不能脫,但是除此之外,我們展現出的,屬於警察的特質越多,她就會越開心,越喜歡。但是,你們一定要明白,一昧的讓她開心並不一定是好事,因爲她很可能會因此,設法讓這個遊戲玩的更有意思一點,對一個變態來說,她爲此會做出什麼,很難預料,還是那句話,我們輸不起”
他頓了一下:“而且,對方那裏,還有一個不可控因素,就是那個與她意見相左的搭擋,所以還是要謹慎再謹慎。”
周察微道:“可是我們的小貓呢”
路霄崢眼神一凝:“說起小貓,他對小安搖頭,應該就是在讓我們不要動葉望君,因爲有葉望君在,才能保護這些人的生命。而且關於他,我有一個猜想。”
大家都等着聽呢,他卻不說了,道:“先這樣。我估計明天能跟那位來一個視頻通話,先看看情況,再說其它的。”
唐早淡淡的道:“因爲她展現出了極其臣服的姿態,這中間暴露了她對崢哥哥的心境,所以崢哥哥就對症下藥,果斷出手,效果拔羣這個崢哥哥怎麼不說說呢這也是很重要的呢爲了正義貢獻了色相呢都不用靜好什麼事兒,崢哥哥自己就門兒清,好厲害好棒棒的呢”
路霄崢聽的連連失笑。
周察微道:“其實我覺得視頻不視頻的,又有什麼意義呢對方明顯是處於一個失去自由失去通訊的環境之中。”
路霄崢道:“行了,趕緊走吧,都說了先這樣,還叨叨啥呢”
周察微扶額。然後他拉起了安恬欣:“走了寶貝兒,我們就不在這討人嫌了。”
兩人走了。
路霄崢過來哄媳婦:“媳婦兒”
“你別說話”唐早生氣的道:“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要生氣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你別說話”她把他的臉推開:“也不想看到你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路隊嘖了一聲:“那行吧媳婦兒,那老子繼續用絕對乾淨的大兄弟伺候你怎麼樣”
他隨手抱起她,扔到牀上:“從開始到現在再到將來,乾淨的老子都不敢相信”
她瞪大眼睛:“很遺憾啊路隊”
“不遺憾,”路隊直笑的胸腔震動:“這是老子應該做的。”
這邊都進入體力運動時間了,周察微兩人還在腦力運動。
雖然路隊說了室中可能沒有監聽,但兩人還是又檢查了一遍,然後按着習慣,洗了澡湊在一起小聲說話。
安恬欣道:“你說,頭兒爲什麼不管什麼時候都不緊張呢”
周警官笑道:“因爲不緊張,纔會冷靜。”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周警官笑着還沒說話,安恬欣自己說了,“哦,漫長的刑偵生涯中練出來的。”
周警官笑道:“可能是從小就練出來的,入職即老大,出道即巔峯。”
“很多,嘗試定位,看看那邊的情形,看看那人的狀態,然後過程中隨機應變,但能不能得到或者傳達出什麼信息,又或者能不能溝通商量什麼計劃,很多很多。”
他頓了一下,有點深思:“我在想,關於葉望君,你看她展現出來的癡迷和崇拜,那種病態的喜歡,按理說,那位高隊,但凡有頭兒一半的情商,控制她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
“對啊,爲什麼”
周察微道:“不知道,不確定。”
他看了看粉白嬌軟的小女朋友,雪雪的小肩膀漂亮到發光,他忽然向下滑,貼着她耳朵問道:“寶貝兒,你說,頭兒和唐姐,現在在幹什麼”
要知道,安警官是一個腦補天然帶畫面的人,她當時臉就紅了,他笑眯眯覆上,雙手捧着她的臉親了下去。
對於這個問題,卻是唐早回答的:“你們沒聽過嗎,人生八苦,愛別離、求不得葉望君是天才少女,別人還懵懂的時候她就知道很多了,她因爲日光過敏不能出門,看着有活力的高成崢上上下下,他對她來說,應該是陽光一樣的存在,這種執念本來就很難消除,愛而別離,求而不得,又加重了這種執念。”
“但是再深想一下,她無數次看着高成崢從她面前離開,但是她只能站在門後頭看着,不能跟上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心情,對她不可能沒有影響,所以,我在想,她對付高成崢,很可能是用囚禁的方式,她說的口袋就能證明這一點,而這種囚禁,很可能是隔離的,她可能是基於害怕或者種種原因,與高成崢沒有任何的身體接觸,所以她對”
唐早說到這裏,狠狠的瞪了路霄崢一眼:“所以她對於肢體接觸的反應才這麼大。”
安恬欣恍然:“所以,處於囚禁狀態的高成崢,因爲不能直觀看到她的反應,就很難了解她和控制她。”
唐早點點頭:“對。”
周察微道:“嫂子一鳴驚人啊”
路霄崢笑道:“剛來的時候經常搶老薑的活兒,厲害着呢”
唐早看都不看他:“呵呵”
但喫醋歸喫醋,幹活不耽誤,唐早又道:“我猜路霄崢下一步的目標,是要讓他自己,做爲葉望君的新目標,對於此時的情形而言,要把我們這些人抓走關起來,總比把一些人放出來要難的多,只要能確定他們是安全的就可以。”
路霄崢道:“嗯,我媳婦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吧”
唐早:“呵呵”
大家商量完了,下樓喫飯。
但是並沒見到葉望君,一直到喫過午飯,她才籠着裙子,笑眯眯的走了進來,路霄崢就坐在亭子裏,舒開長腿,姿態閒適,卻並沒有迫切的迎上去,只是非常淡定而閒適的看着她。
就像睥睨天下的君王,看着一個卑微的草民,掩不住的距離感,卻披着“禮賢下士”的外衣。
在這樣的視線面前,葉望君的呼吸都急促了,看着他的眼神簡直要出水:“崢哥哥。”
路霄崢淡淡道:“怎麼樣”
這種口吻,非常微妙。
如果你的答案讓他不滿,他會非常的不快。
即便此時,你還不知道讓他不快會發生什麼,可是在這種隱形的壓迫感面前,卻會不由自主的效忠和臣服:“當然可以,可以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