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也不管神婆是否同意，方林就真的跟服侍她的下人一般替她擦拭起來。
不過，顯然神婆也早已習慣了這種諂媚。
非但沒有任何厭惡和反感，反而甚是心安理得。
“各位，阿婆如此捨身助人，又本領通天，這簡直就是神仙轉世啊！我說的對不對？”
很快方林嘴角便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意味深長微笑，轉身對衆人高聲道。
“那是當然，還用你說？
簡直就是活菩薩轉世。”
“對，沒錯，就是菩薩轉世，否則怎麼可能連神仙都得聽阿婆的？”
周圍衆人也跟着紛紛附和起來，方林嘴角的笑意也跟着越發濃郁起來。
倒不是說這些人腦子有坑，很多東西，一次不信，兩次不信，但十次百次，即便再不可思議和違背常理，而且又是親眼所見的話，也由不得大家不信。
就像樊奕一樣，本來她也是不相信這些，但親身多次親眼所見後，她也是深信不疑。
說白了，這和大家智商無關，只能說這神婆蠱惑人的本事確實高明。
“各位說的沒錯，但你們恐怕不知道吧？
神仙可不同於常人，身上隨便掉根毛髮那都是價值連城。
這可是菩薩的汗液，可遠比這凡間的瓊漿玉液神奇和稀有得多。
不說長生不老，但延年益壽卻是輕而易舉，難道各位就不想嚐嚐？”
恭恭敬敬的將已經徹底溼透的紙巾放在桌上，方林一本正經的道。
“那你怎麼自己不試試？”
因爲深信神婆的緣故，所以大家也覺得方林的話非常在理。
只是那畢竟是體液，大家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多少還是有些發自內心的嫌棄，所以立刻便有人提出了質疑。
“您開什麼玩笑？
您瞧瞧我這帥氣稚嫩的臉蛋，要是再延年益壽，那還不得成爲娃娃臉？
再說，我初來乍到，怎麼敢跟各位前輩爭奪神水呢？
而且，我不過就一凡夫俗子，沒什麼追求，恐怕暴殄天物啊！”
雖然自己都覺得有點扯，但方林依舊還是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固然確實很享受這種被人尊爲神靈的感覺，但那神婆此時卻也意識到了有些不正常。
具體說應該是方林太不正常，這夸人誇得也未免太神乎其神了。
“方哥，你在搞什麼啊？”
一旁的樊奕也是一臉蒙圈，趕緊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問道。
“沒什麼啊！只是覺得要是就這麼暴殄天物，連老天都不會放過我們而已。”
方林面帶狡黠微笑，隨口解釋道。
此時要是換做一些特別愚蠢的人，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拼了命也要搶奪那溼紙巾。
不過好歹在場的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人，雖然他們對神婆確實深信不疑，但喝別人體液這種事情，不僅是噁心，而且有些覺得完全不可思議。
但也並非所有人都有所遲疑，很快還是有好幾人先後對那溼紙巾動了手。
只不過大家並未產生爭奪，而是嘗試性的用手指沾了沾，然後送至舌尖。
“怎麼樣？
神液是不是有些不一樣？”
會心一笑，方林故意好奇的趕緊問道。
“你別說，還真有些不一樣。
“嗯，我也覺得是這樣。”
“奇怪，難道神仙的汗液真的只是水？
這有點不太科學吧？”
隨着其中一人若有所思的說出實話，其它人立刻跟着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並跟着述說起來。
所謂所者無心，聽者有意。
衆人到還沒真的懷疑起來，那神婆卻是已經嚇得面色煞白，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沒直接跌坐在凳子上。
因爲除了方林以外，此時也只有神婆自己心中最爲清楚，那根本就是水，這也不過是她想從樊奕手裏多騙點錢的手段而已。
能首先不無腦爭奪，又能聯想到水上，並露出不敢質疑的神情，這些傢伙倒也不算完全沒救，也確實並不是很蠢。
“方哥，不會吧？”
此時樊奕也完全猜到了方林的用意，再加上神婆誇張的反應，她更是明白了過來。
但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些多人竟然會被一個騙子耍得團團轉，所以還是有些目瞪口呆的驚呼道。
“什麼不會吧？”
“這你還不明白？
這傢伙很可能根本就是一個騙子。”
“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這可是要得罪神靈的事情。”
“也是啊！要說神仙自然異於常人，也可以理解啊！而且，即便阿婆的反應有點大，也可能是剛纔減壽損耗太大，身體撐不住啊！就像你去抽血一樣，何況還是直接減了好幾年的壽命？”
“我覺得有道理，否則怎麼可能我們平時尋人找物都是有求必應。
而且阿婆說我兒子有血光之災，就真的有血光之災。
要說阿婆是騙子，我第一個站出來反對，我兒子，那可是血淋淋的教訓啊！”
很快，衆人之中也有好幾人明白了方林的意思。
只不過，絕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站在神婆這邊，畢竟各種事實大家都是親眼所見，這可做不得假。
“樊小姐，你這帶來的是什麼人？
簡直就是地痞無賴，也是對神靈的褻瀆。
你要是不信任老婆子，趕緊滾便是，這裏不歡迎你們。
還有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傢伙，老婆子平時可沒少幫你們的忙，現在卻在這裏質疑。
從此以後，別怪我老婆子無情，都給我滾。”
見已經有人幫自己想出應付理由，而且絕大部分人也還是對自己深信不疑，那神婆立刻便完全恢復了過來，瞬間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
“怎麼？
您不承認那是水？”
方林依舊不慌不忙的帶着玩笑口吻道。
“當然，就算是水，那也是你們這種凡夫俗子一輩子都難以遇到的瓊漿玉液。”
“這麼說的話，那房間裏應該也沒有一箱一箱的礦泉水了？”
“當然，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沒聽到我叫你滾嗎？”
“您對我生什麼氣啊？
我這不是一直都在幫您做宣傳嗎？
而且說實話，我也特別看不慣這些忘恩負義的傢伙，竟然敢對您這真神產生質疑。
我可不能看着您受這種委屈，既然如此，我就親自來幫你證明一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