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樓明白，此刻若是一起出手，恐怕會影響自家師兄的心境。
而且有他在一旁掠陣，若遇到什麼變故，也可及時出手殺了莫道行。
等到事情結束之後，他再要走莫道行身上的那件內甲，想必自家師兄也不會多說什麼。
“我五歲便開始練劍，至今已有八百年時間，這是我的第一劍，朝花夕拾。”
碧安漂浮到半空之中，雙手握着手中的碧水劍，對着莫道行用力斬下。
這一劍看上去極其普通，彷彿就像一個少年兒童在庭院中對着樹木胡亂揮砍一般。
不過等到碧安這一劍落下之時，那劍意卻完全變了，一劍兩劍三劍，彷彿有數萬劍對莫道行斬了過來。
“練劍練了八百年，卻只有這個水準，或許劍道並不適合你，跟着你三師弟練拳如何？”
莫道行大笑一聲，手中由玄氣凝聚而成的寶劍用力向前一揮，數千層劍光迎了上去。
砰砰砰砰砰。
那劍光交接之處，彷彿有大量金屬碰撞的聲音，整個天空都陷入了無盡的爆炸之中。
對於莫道行的話，碧安並未生氣，反而滿臉羨慕的看着莫道行道：“沒想到這世界竟真有如此妖孽，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便已將本源劍意領悟到如此境界，我這數百年練劍或許還比不過莫道友二十載。”
碧安顯的彬彬有禮，莫道行僅此一劍便贏得了他的尊重。
莫道行微微一笑，面目譏諷道：“怎麼？
是不是覺得我說的有理，準備拜你三師弟爲師了？”
無論莫道行如何挑釁，碧安都不生氣，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所練之劍，並非爲了攀比，只爲追求我心中的劍之一道。”
“哈哈哈，若無變強之心，你的劍道便止步於此。”
莫道行再次嘲諷道。
聽到莫道行此言，碧安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眉頭一皺道：“花開花謝，潮起潮落，這一劍輪迴，請君試之。”
只見碧安氣息一變，強大的煞氣凝聚在他的碧水劍之上。
莫道行見狀，自言自語道：“倒還有點意思。”
“開疆拓土。”
莫道行大呵一聲，一股強大的劍氣瞬間斬向碧安。
莫道行此刻所用的正是一世皇朝的天子劍法，不過這一招在莫道行的手中卻大放異彩，比之軒轅易那日所用不知要強了多少倍。
兩股力量撞在一起，瞬間化作巨大的氣浪向四周散開。
碧安緊皺眉頭道：“這是一世皇朝的天子劍法？
你怎麼會？”
莫道行笑道：“天才戰之時，我打敗了一世皇朝的那個廢物太子軒轅易，現場學的。”
聽到莫道行此話，碧安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天子劍法可是天級武技，看一遍就能學會，這到底是什麼妖孽。
“若是都修煉一樣的時間，我和他的差距到底會有多大？”
此刻碧安的道心都有了些動搖。
差距自己道心不穩，碧安急忙穩固心神，緊握着手中的碧水劍大喝一聲道：“第三劍，無盡煉獄。”
“四海之內，莫非王土。”
莫道行大笑一聲，再次施展了天子劍法的第二試。
二人這一劍的對拼，就連站在遠處的龍金眼神中也露出了一絲異色。
“這小子可真夠狠的，竟然要破了他的道心，而且他爲何對於這天地感悟這番深刻，這並不是對劍的理解，而是對道的理解。”
龍金看着天空之中正在酣戰的莫道行，他的眼神充滿疑惑。
以龍金這樣的實力自然能夠感覺到，碧安和莫道行的劍道有着本質的不同，一個是純粹的劍意，而莫道行這更像是臨摹出來的劍意。
之所以莫道行每出一劍都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只是因爲他對於天地的理解已經超越了一般破界境界的強者。
正所謂一法通，萬法皆通，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些招式不過只是徒有其表，真正強大的是莫道行本身對天地的感悟。
這就相當於一個大人指導小孩修煉，這樣無論是刀槍劍棍，在小孩的眼中大人或許都十分精通。
“難不成此人乃是上天的寵兒？”
龍金仔細的看着莫道行，越看越感覺奇怪。
當日龍金見莫道行之時，還以爲對方只是煉體極其強悍，如今看他和碧安一戰，他才真正察覺到不簡單。
莫道行對於天地的感悟，對於道的理解，或許已經達到了悟真境界的高度。
“第四劍，劍斬天地。”
“天之劍法第三式，民心所向。”
“第五劍，無邊煉獄。”
“天子劍法第四式，恩威浩蕩。”
“第六劍，我即是劍。”
“天子劍法第五式，天子一怒。”
一連六件，莫道行皆是坦然應對，哪怕碧安的劍越來越強，但每次都只是和莫道行平分秋色。
此刻碧安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能夠感覺到，莫道行並未出全力，甚至是在給他喂招。
面對莫道行，甚至給了碧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站在他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師尊李道人。
“爲什麼？
你的劍會這麼強？”
碧安問道。
“不是我的劍強，而是你的劍太弱了，你的資質太差，不配用劍，八百年的時間，浪費了，不然你或許可以在其他的路上走得更遠。”
莫道行語氣平靜道。
“浪費了？
我不擅長用劍？”
碧安緊皺着眉頭，那握住碧水劍的右手都開始有些顫抖。
此刻的碧安腦海之中回憶起了小時候他父親對他所說的話。
“安兒，你是劍道的天才，千年難得一遇，以後我碧家便要靠你了。”
之後的碧安拜入皇家學院，更是一路高歌猛進，在天才戰嶄露頭角拜師悟真境界強者。
這是何等榮光。
碧安依舊記得，李道人曾對他說過，他在劍道的天賦不差，只要保持一顆劍心永不退縮，那麼他的未來必然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