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靈兒問道。
“自然是有，不過卻很少，你小姐所言的男女之愛，在於玄者的世界其實並不適用，因爲玄者的世界階級劃分太過明顯，兩個人兩情相悅，而且又處在同一個階級，沒有任何矛盾衝突，最後能夠簡單的走在一起，這樣的情況實在太少。”
莫道行想了想說道。
聽着莫道行的話，石靈兒也彷彿明白了什麼：“按照公子的意思，愛其實是存在的，只是要獲得不易。”
“你可以這麼理解，不過卻不是我的回答，你的小姐不是想問什麼是愛嗎？
我的看法是，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愛，只有表面愛。”
莫道行語氣一變說道。
聽到莫道行如此高談闊論，石靈兒臉色也是有些不好看，要知道當年她的小姐之所以會死，便是因爲愛這個字，現在莫道行竟然說沒有真正的愛，豈不是太過武斷。
石靈兒語氣有些不好的說道：“小姐說過，愛存在於每一個人心中，公子說沒有真正的愛，豈不是太過片面。”
不只是石靈兒啊，或許這世界上的每一個人聽到莫道行這麼說，都會感覺他是一個愛自說自話的人，不論是在什麼階層，愛可都是一個永恆的主題。
莫道行雙手負立，淡淡的說道：“愛確實存在，不過卻並沒有世人想的那麼美好罷了。”
“此話何解？”
“最典型的兩種啊，父母摯愛，男女之愛。
首先來說父母之愛，你覺得父母爲什麼會愛自己？”
莫道行對着石靈兒說道。
石靈兒搖了搖頭：“我是天地而生，沒有父母。”
聽到石靈兒的話，莫道行也是愣了愣，臉色有些尷尬，石靈兒是一個精怪，剛剛他忘記了，這個話倒是問的有些愚蠢。
莫道行咳嗽了兩聲說道：“天玄大陸的最底層，便是那些凡人，有些人連喫的都沒有，但是他們依然會生育，依然會養小孩，而且生育的特別多，但是因爲當事者能力不足的原因，那些小孩大多會餓死，就算能夠活着，也會過着連牲畜都不如的生活，生不如死，你覺得這些父母將他們生下來，真的是愛嗎？”
石靈兒也是愣住了，她覺得莫道行說的有些道理，那些凡人在天玄大陸的基數衆多，而且因爲受到玄者的壓迫，實力弱小的緣故，只能在邊角之地苟延殘喘，確實如莫道行所言，他們所生育的子女十個中能有一兩個活下來便已經不錯了，而且那些人活下來的大多數也會重複他們上一代的生活，在石靈兒的眼中，這樣活着與死了無異。
“那他們爲何要生？”
石靈兒好奇的問道。
“爲了他們自己。”
“爲了自己？”
“沒錯，除開人本身的繁殖慾望之外，唯一讓他們不停生育的，便是希望。”
“希望？”
石靈兒更加疑惑了，他不知道那些一輩子在底層人的凡人，有什麼樣的希望。
說到這裏的莫道行卻搖了搖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樣的事情是會發生，但是卻從沒有人去測算過其中的概率，或許一千個家庭裏面，有一個便已經不錯了，只是因爲這一個例外所有人都會去傳播，讓他們感覺希望離自己很近。
不過這個希望只要存在，就算他們理解其中的風險，他們也會繼續生育，哪怕養不活，餓死街頭，也要如此，在我看來，他們這就像是一場豪賭，而他們的賭注，便是糧食，和那些死去孩子的性命，賭贏了，他們的後半輩子便可以衣食無憂，賭輸了，也就是把他們所有的孩子都餓死罷了，你覺得這算愛嗎？”
聽着莫道行的解釋，石靈兒也是露出了深思的神色，雖然莫道行舉的這個例子有一方面的道理，但是總是令石靈兒感覺怪怪的，他感覺莫道行的思想似乎太過極端。
石靈兒嘆了一口氣說道：“或許公子想的太複雜了。”
看着石靈兒的樣子，莫道行笑了笑，不在意的說道：“或許是吧，每個人看待問題都有片面性，我也是如此。”
看着莫道行似乎並不想與自己辯駁，而且就算她反駁莫道行，莫道行也不在意，此時石靈兒看着似乎更加好奇起來。
“那不知公子對於男女之愛有什麼見解？”
石靈兒好奇的問道。
莫道行說道：“在同等階級的兩個人能在一起，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就如同兩名玄者，他們在一起或許是爲了日後的修煉之路更爲平坦，或許是爲了家族之間的聯姻，或許是到了年紀，爲了合羣，應該爲自己找一個合適的道侶。”
“難道就不可能因爲是兩人相愛嗎？”
石靈兒反駁道。
“確實有這種可能，只是在我看來太過理想化，而且我所認識的那些人當中，大多數都是因爲一些其他的原因，而並非那所謂的愛。”
莫道行回答道。
看着莫道行這說話的樣子，石靈兒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感覺自己不由自主的便相信了莫道行，彷彿莫道行便是一個經歷了滄海桑田的人物一般。
石靈兒走下了擂臺，站到莫道行的身前，認真的說道：“我可以以個人的角度請教公子一個問題嗎？”
“你說吧！”
“曾經有一個天之驕女，他是所有人眼中的掌上明珠，她的父親想給他安排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他所有的長輩皆是同意這門婚事，不過她卻愛上了另外一個人，你覺得這個時候她應該怎麼做？”
石靈兒盯着莫道行的眼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