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妃妃以爲葉靈是主任派來的,一下子就失去了理智,眼淚也嘩啦啦地往下流。
林飛最見不得女人哭。
他活動了下自己的胳膊,嘆了口氣。
葉靈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這女人看到自己就道歉。剛纔自己敲了好一會的門,林飛纔來開門。
這女人不會是在勾引林飛吧!
想到這裏,葉靈氣得發抖,揚起手,恨不得給這女人一巴掌!
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從來就不是那種沒有修養的潑婦,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問清楚。
“到底怎麼了啊林飛,你倒是說句話呀。”
“哦,沒什麼,只是她給我換被單的時候,不小心扯掉了我手上的點滴。我嚇她說要告訴主任,她就嚇成這樣了。”
王妃妃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議地擡起頭,認真打量起這個男人。
之前因爲心虛,她一直不敢直視林飛。現在仔細一看,發現他居然長得非常的好看。
自己明明是在害他,他卻還幫自己在人前開脫。王妃妃心底的某個地方,開始塌陷。
葉靈扭頭看了眼王妃妃,似乎還有些懷疑,“真的嗎?”
“諾,被子還在那,捲成一團,我的手也在流血,點滴也沒打完,我騙你幹嘛。”
其實林飛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幫這個叫王妃妃的女人。
可是從他看到王妃妃哭的那一瞬間,他就徹底相信了王妃妃的話。林飛相信王妃妃是有苦衷的,也相信她不會再害他。
甚至,他相信日後這個女人會幫助他。
他朝王妃妃使了個眼色,王妃妃很快反應過來,順着林飛的話往下說,“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粗心的,都是我的錯。”
葉靈本身也不是個心狠的女孩子,瞭解了來龍去脈以後,立馬就釋懷了,“沒關係沒關係,是人都會犯錯的嘛,以後注意點就好了。還有,林飛你也真是的,幹嘛動不動就說要告訴主任,人家工作也不容易。”
她拍了拍王妃妃的後背,“沒事了,你不用理他,你去忙吧。”
“謝謝你們,謝謝。”
王妃妃用力鞠了三個躬,才走出房門。
林飛像是想起了什麼,丟下一句我去上個廁所,就追了上去。
王妃妃沒想到林飛會追出來,以爲他要私底下處理自己,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林先生,謝謝你。要怎麼處置,我都接受。”
既然逃不掉,就勇敢面對吧。畢竟這件事,真的是她錯了。
學醫的初衷是爲了救死扶傷,可是現在她卻在害人。王妃妃知道,她這樣的人,不配在醫學界混。
不管主任怎麼懲罰,她都不會抵賴。
“如果你真的要謝我,就回去告訴高飛,說你已經按照他的要求給我換藥了。到時候我會裝作病情加重的樣子,你不會被發現的。還有,我沒有告訴主任,藥還在我那裏。如果你耍花樣,我就報警。你這可是蓄意謀殺,藥瓶上還有你的指紋。”
林飛說這段話的時候,就好像在形容今天天氣不錯。
她除了答應,沒有別的辦法。
可是她知道,她之所以想要答應,還有別的原因。
她想再次見到這個叫林飛的男人,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她也心滿意足了。
“好,我會照你的做。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謝謝你替我解圍。”
王妃妃又哭了,可是這次不再是害怕,而是發自心底的感動。
林飛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就走了。
看着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王妃妃心底的那個角落,變得愈發柔軟了。
今天出門的時候,葉靈看到鮮花開得正豔,便轉身進了家花店,買了捧花。此刻的她,正坐在病牀邊,給花修剪枝葉,打算挪到花瓶裏。
林飛推開門,剛好看到這一幕。
金色的陽光洋洋灑灑地傾泄在葉靈姣好的側臉上,她白皙的皮膚泛着光,手捧鮮花,嘴角上揚,美得不可方物。
他忍不住掏出手機,咔嚓拍下了這一幕,由衷地讚美道:“葉靈,你真美。”
葉靈眉眼更彎了,露出來人畜無害的笑容,“就你貧,快來喫早餐吧,別涼了。等會讓護士來幫你把點滴重新打上吧,你的傷還沒徹底好呢。”
說罷,葉靈放下手中的鮮花,打開桌子上的保溫杯蓋子,盒子裏的食物香味一下就被釋放出來。
“真香。”
林飛接過葉靈遞過來的勺子,大口大口挖着粥。不用問,林飛也知道,這粥肯定是葉靈精心挑選的,火候掌握得剛剛好。
葉靈這個人,最擅長髮現美味。只要和她在一起,林飛根本不用思考下一頓喫什麼。因爲只要是葉靈挑的,都不會出差錯。
他喝掉保溫杯裏的最後一口粥,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
“好喫吧?”葉靈看着他咕嚕咕嚕喝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好喫。”
突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一樣,正色道,“葉靈,我們去逛街吧。”
“逛街?逛什麼街啊,你今天的點滴還沒打完呢。你是不是不想好了?”葉靈心疼地摸了摸他手背上的鼓包,輕輕給他哈氣。
“回來再打,我想出去買點染料。”
“染料?這時候買染料幹嘛呀?你不會受了個傷,藝術細胞也被打開了吧?”葉靈朝着他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林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耐心解釋:“我想在紗布上畫畫,我需要就好像傷口的膿水從紗布滲出來的那種感覺。”
“爲什麼啊?”
葉靈現在是越來越聽不明白了,她隱約感覺,林飛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瞞着她。
林飛站起身來,把病號服從身上脫了下來,換上便服,“先出去,我一會和你解釋。這個事情,還是趁早一點解決爲好。有些人,我想放過他,但是他不一定想放過我。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好。”
從林飛的話裏,葉靈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不再多問,拿起牀邊的手提包,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