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可可出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越。
她很好奇林越爲什麼摔在地上，也很想知道林越是怎麼了。
林越聽見這一聲，一下擡頭。
瞬間，她不動了。
米色連衣裙，挽起的溫柔長髮，一根再簡單不過的桃木簪。
江南女子的臉，秀麗婉約的五官，一雙清眸明亮有神。
她在看着她，這樣的專注，這樣的清透，就如曾經她看着她一樣。
林越呼吸窒了，周遭的一切都好似離她遠去，她視線裏只有宓寧。
林姐……林姐……“媽咪，姐姐怎麼了？”
湛可可見林越看着宓寧不說話，疑惑的拉宓寧的手。
宓寧在看着林越，她清楚的看見林越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
宓寧看林越臉色，很白，白的發青，那額頭上也佈滿汗，溼了她的額發。
她似乎很不好，撐在地上的手都在顫抖。
宓寧上前。
旁邊一個女人說：“不要過去！”
“小心這人有問題。”
那女人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宓寧看女人，笑了笑，說：“沒事。”
她牽着湛可可過去，來到林越面前，柔聲，“需要幫忙嗎？”
她蹲下來，視線和林越平視。
林越看着宓寧，視線隨着宓寧的動而動，而現在，她就這麼近距離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的心逐漸砰跳起來。
林姐。
可是，她覺得像做夢。
一個她不願意醒來的夢。
宓寧看着林越，她看見林越眼神變化了，裏面出現恍惚，不安，害怕，各種情緒。
她很不對。
“要去醫院嗎？”
宓寧再次出聲，聲音依舊溫柔。
四周的人都在看着，雖說害怕林越腦子有問題，但看熱鬧的本性讓她們沒有離開。
她們聽見宓寧的話，再看林越神色，說：“姑娘，還是打120吧，你這樣問也問不出來。”
“是啊，可不要好心最後讓自己受了傷。”
“我打電話吧。”
“這也看着怪可憐的。”
“打吧打吧，要不報警？”
“我覺得報警安全。”
“……”大家三言兩語的說起來，宓寧沒有出聲。
她看着林越，視線始終沒有轉過，眼神也始終清亮。
她在等待着，無比耐心。
林越聽着四周的聲音，那些話一句句傳進耳裏，落到心裏，她意識逐漸回緩，眼睛也終於動了下，眼裏的恍惚逐漸消失。
她看四周，一點點的看，似在確定自己所看見的是真的，不是夢。
可是，隨着視線移動，她目光停在了一個人身上。
她不動了。
深色休閒長褲，白色休閒襯衫，高長的身形讓那一雙腿顯得無比修長。
林越看着這雙腿，她的心跳停止。
呼吸，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