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近午時,太陽穩穩掛在天上,知了嘶鳴。

    外面一片嘈雜,這是白日裏該有的聲音,沒什麼稀奇。

    但是,病房裏卻安靜的很。

    空調開着,窗子關着,外面的熱氣一點都進不來。

    付乘站在牀前,看着坐在病牀上的人。

    湛廉時氣色明顯好了,他身上那深斂的氣息開始流動。

    他是那個掌控着盛世命脈的人,是付乘眼裏永遠都不會倒下的人。

    而此時,這個人看着他,曾經那個在盛世總裁室裏的人好似回來了。

    付乘說:“之前林嬌嬌轉院到國外治療,李梅林有定同行,但後面沒多久,李梅和林嬌嬌突然失蹤。”

    “只剩下林有定。”

    “韓先生有報警,但沒有兩人的消息,這件事也就一直擱淺,直到現在。”

    “今天李梅出現,我讓人查了她,她是今天到的D市,乘坐的飛機是T國直達S市的飛機,然後S市到這裏。”

    “她下飛機後直接到林小姐的酒店,期間沒在別的地方逗留,更沒有和趙起偉見面。”

    湛廉時看着付乘的眼眸轉過,他眸中已是夜涼,“查李梅,林嬌嬌失蹤後所有行蹤。”

    “我已經讓人查了。”

    “現在,李梅和韓在行一起去了警局。”

    湛廉時打開筆記本,聽見這句話,他動作停頓,病房裏的氣息也跟着凝滯。

    空氣裏,有一絲讓人害怕的氣息在無聲蔓延。

    付乘說:“李梅去找林小姐,被保鏢攔住,她說了許多不好的話,但林小姐沒有出來。”

    “保鏢把她帶走,我本來是要讓人處理這件事的,但韓先生出現了。”

    “李梅指着韓先生說韓先生是殺人兇手,說韓先生殺了林嬌嬌,毀了林嬌嬌,她要報警。”

    “而韓先生也說報警。”

    湛廉時眸深,這深已然不是夜色裏的深,是深海里的深。

    裏面隨時會生出你想象不到的可怕。

    “李梅說了什麼?”

    湛廉時沒看付乘,他眼眸看着筆記本,但筆記本是一片黑暗。

    付乘說:“我沒細問,聽李叔的話是說了很多不好的話。”

    湛廉時說:“給他打電話。”

    “是。”

    韓在行,保鏢,李梅,酒店安保隨着警察一起去了警局。

    李梅一路上都在說韓在行怎麼怎麼樣,就像個蠻不講理的市井潑婦抓着一件事噼裏啪啦的說個不停。

    警察聽的都煩了,讓她先冷靜,有什麼去警局說,李梅這才安分下來。

    而韓在行除了一開始對李梅說的那幾句話後,他便沒再說。

    不論李梅說什麼,他都不爭辯,始終清冷。

    警車停在警局外,幾人下車,進警局。

    “警察大人,你們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我們小老百姓就靠你們了!”

    李梅一下車便抓住警察的手說。

    警察說:“我們按事實辦事,一個人他如果真的殺了人,我們絕對不會放過,同樣的,一個人沒有殺人反被誣陷,我們同樣要對那個誣陷的人做出懲罰。”

    “所以,請你相信我們,冷靜。”

    李梅聽見警察的話,有些慌了,“懲……懲罰?

    什麼懲罰?”

    警察看她明顯慌亂的模樣,說:“規章制度上是什麼懲罰那就是什麼懲罰。”

    “這……這規章制度,它……”“咦,這是誰呢?”

    突然的,一道聲音傳來,打斷李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