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細看,這裏不全然是黑暗。
它有光的。
從外面的路燈透進來,這裏面的一切都隱隱有着輪廓。
黑暗在,光也在,就看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
湛廉時來到林簾身前,他目光所及之處只有她。
穩穩當當,清清楚楚。
他彎身,把她抱起來。
“你想要什麼?”
冰冷的聲音,一瞬打破黑夜裏的寂靜。
湛廉時僵住,他身子彎着,手落在林簾身上,是要把她抱起來的姿勢。
因爲這句話,他沒再動。
他站在那,昏暗的光線裏,他的模樣看不清。
林簾沒有擡頭,但她能感覺到這落在她頭頂的呼吸,溫度。
清晰又無孔不入。
她沒有得到迴應。
問出的那句話便如石沉大海,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一刻,周遭的氣息靜極。
剛剛好似沒有人說話。
林簾閉眼,然後睜開,她起身離開。
可在她起身那一刻,那一直不動的人手微動,把她攔腰抱起,轉身上樓。
林簾僵硬,指尖蜷緊,下意識抓住湛廉時身上的襯衫。
觸手的是緊繃的肌理,結實有力,一如以往。
這樣的觸碰,讓她的手一顫,鬆開。
她五指收攏,眉眼低垂,脣抿。
沒有說話,沒有掙扎,任由他抱着她離開。
黑夜深深,所有的聲音都被罩上了一層隔膜,即便發出來也和白日不一樣。
沉沉的,甸甸的,迴音綿長。
湛廉時抱着林簾到臥室,他把她放到牀上,去了衣帽間。
林簾坐在那,看着燈光下的人。
襯衫西褲,身型高挺,歲月過去,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他依舊冷漠,無情,讓喜歡他的人怎麼都喜歡他。
湛廉時把換洗衣服拿到浴室,來到林簾面前抱起她,走進浴室。
開暖氣,在浴缸裏放水,把林簾衣服脫了,拿過毛巾打溼給她擦身子。
林簾依舊沒有說話,沒有動作。
他想做什麼她就讓他做什麼。
當他手落在她衣服上的時候,她眼睛便閉上。
不再看他。
就好像,湛廉時無論對她做什麼,她都不會反抗。
他想要什麼,她都給。
只要她能給的。
夜靜,浴室裏也安靜。
即便有水聲,有許多平常的聲音,但就是安靜着。
給林簾洗漱好,湛廉時給她穿上衣服,把她抱出去,放到牀上蓋好被子。
做好這些,他纔去浴室,自己洗漱。
林簾躺在牀上,睜開眼睛。
她看着窗外夜色,聽着浴室裏傳出的水聲,嘩嘩的,就好似在下雨。
一直不停。
陡然間,好似回到了那一日。
他說離婚。
林簾心跳了下,隨之收緊,她閉眼。
那一日的景物便清晰的在她眼前浮現,他說的話,也跟着在她耳邊縈繞。
“你要……離婚?”
“我愛上了別人。”
林簾指尖收攏,抓緊被子。
不在乎的人是他,說結束的是他,回來的也是他。
一個人怎麼能有這麼大的變化?
沒有。
他沒有變。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就不要。
他一直都是冷漠又無情的。
咔嚓。
浴室門開。
林簾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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