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愛你是我難言的痛(林簾湛廉時) >第1900章 這樣的時光,美好又悲傷
    “爸,你快來吧!他不行了!”

    “你快來!!!”

    蜿蜒的柏油馬路上,一輛車急速往前行駛。

    車後座,託尼拿着手機急切的吼。

    他眼睛通紅,淚水在眼眶打轉。

    他強壓着自己的情緒,但根本控制不住,眼淚掉下來。

    那一天他被氣的離開京都後,便沒再給付乘打過電話。

    他不知道法院那天發生的事,只以爲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着。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外人所看到的,所知道的,都是他造出來的假象,都是他想讓大家看到的。

    不是他真實的情況。

    他做的天衣無縫。

    直到後面,他終究想不過,還是給付乘打了電話,問他的情況。

    付乘也按照他的吩咐,用了一套他猜不到的謊言來騙他。

    他相信了,相信他真的去了那個地方,他短時間出不來了。

    得知這個消息,他更是生氣,乾脆就沒理他了。

    也不再聯繫付乘。

    可這兩天他總是心慌的不行,尤其是昨晚,他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到快天明時才淺淺睡去,卻做了一個不好的夢。

    這讓他更是心慌意亂,也顧不得那麼多,立刻就訂了機票來京都。

    他下飛機的第一件事便是給付乘打電話,問他在哪,他要去見他。

    是的,他要見那心狠到極點的人。

    他要親眼看到他,然後把他臭罵一頓他才能舒坦。

    他必須做這件事,一定要。

    可付乘卻告訴他,他見不了他。

    見不了?

    怎麼可能?

    那一刻,他直覺出事了,他告訴付乘他已經在京都,一定要見他。

    他的決心付乘是知道的,他一旦察覺,要瞞他,瞞不住。

    付乘告訴了他實情,那一刻,他只覺晴天霹靂。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是這樣?

    他震驚又絕望,只恨不得拿什麼打兩拳,讓他泄憤。

    他無法冷靜,在機場裏站了好久才攔了輛出租車往他所在的地方去。

    而這一路,他的心都在被熊熊怒火燒着,狠狠燒着。

    他控制不了,更發泄不了。

    這讓他前所未有的痛苦。

    “……”

    手機裏沒有聲音,似突然間沉寂了。

    託尼大吼:“爸!”

    嘆息聲從手機裏傳來,含着無力又惋惜:“託尼,這是我一直害怕的,卻也是我無法改變的。”

    託尼眼睛瞪大:“什麼意思?”

    “您什麼意思!!!”

    “在廉時心裏,只有一條路。”

    “他沒有別的路。”

    託尼嘴巴張開,他想說什麼,卻一瞬間啞了。

    “黑暗可以一直在,沒有關係,怕的是有一天光出現,那便是毀滅。”

    “廉時他,從遇到光的那一刻開始,便註定了他的結局。”

    眼淚啪嗒滾落,託尼看着前方出現在眼中的別墅,徹底的絕望在他身上瀰漫。

    他明白了。

    他明白了。

    呲!

    車停在別墅大門口,託尼拿下手機。

    他看着那大開的雙扇門,裏面溫馨的佈置,按理說這該是讓人心安寧的,可這裏面沒有家的氣息,更沒有暖意,只有清靜。

    即便他坐在車裏,那清靜的氣息也朝他涌來把他包裹,讓他喘不過氣來。

    低頭,託尼抹一把臉,把手機揣兜裏,打開車門下車。

    他邁着如往常一般輕鬆的步伐走進去。

    “湛廉時!”

    客廳裏沒看到人,託尼直接喊。

    這大清早的,傭人還沒離開,她正在收拾,聽見託尼的聲音,她走出來,見是一個高高大大的外國人,疑惑:“你是誰?”

    託尼看見保姆,直接說:“我是湛廉時朋友,他人呢?”

    嘴裏吐出字正腔圓的中文,看他這面色也不似說假,但傭人多少還是有些警惕心的:“你稍等,我……”

    “他是湛總的朋友。”

    樓上傳來一道聲音,打斷傭人的話。

    傭人轉身,擡頭看出現在樓上的人。

    不知什麼時候,付乘出現在樓上。

    託尼看見付乘,三兩下就快步上樓。

    “湛廉時呢?”來到付乘面前,直接冷聲問。

    付乘說:“在書房。”

    託尼快步往前,他一眼就看到前方其中的一間門打開,顯然,湛廉時在裏面。

    腳下生風,越走越快,不過幾秒,他便進了書房。

    書房裏很安靜,比樓下還要安靜。

    而此時,那一身沉靜的人正坐在沙發前下棋。

    託尼腳步停下。

    他看着那凝着圍棋,落下黑子的人,不再動。

    印象中,視線裏的人很少這麼清閒,在他的記憶裏,他始終忙碌,顯少有閒暇之時。

    而此刻,他很閒暇,閒的都有心情在書房裏下棋了。

    視線落在那清瘦的臉上,託尼手握了握,走過去。

    “難得啊,想起來下棋了,我都還以爲你這輩子都會把自己埋進你的盛世集團裏。”託尼坐到湛廉時對面,戲謔的說。

    落下黑子後,湛廉時拿過白子,目色依舊落在棋盤上。

    此時的棋盤已是黑白子密佈,不分高下。

    “來的倒是好,我們很久沒對弈了,來一盤。”

    落下白子,把旁邊裝着黑子的棋罐推過去。

    託尼勾脣,擼起袖子,端正了下坐姿,然後手撐在膝蓋上,直接從棋罐裏捻起一顆黑子:“我看看啊,好久沒下了,是不是手生了。”

    他說着話,當真認真的看起來。

    很快,他眼睛一亮,黑子落下:“這!就這!”

    指着他落子的那個地方,看湛廉時,一臉的怎麼看你破局的挑釁。

    湛廉時凝着他指着的地方,捻起白子,落下。

    “哼!”

    託尼看見那地方,很快落下黑子。

    湛廉時不緊不慢的落下白子。

    就這般,兩人一來二往,書房裏的氣息徹底靜下來。

    付乘站在門口,看着裏面的人,這樣的閒暇時光,美好又悲傷。

    別墅裏有託尼在,熱鬧不少。

    他很吵,一會兒要這,一會兒要那,吵的不得了。

    但因爲有他在,整個別墅倒是有了生氣。

    託尼早早的就吩咐付乘,讓付乘去做很多好喫的,他要喫大餐,要喝美酒,他已經喫草喫的面黃肌瘦了。

    他得開葷!

    付乘懂他的意思,吩咐傭人早點做午餐,多做些,做豐盛些。

    傭人應下,很早的便準備。

    等傭人做午餐時,託尼又不耐煩了,吵吵嚷嚷的找好玩的。

    倒是湛廉時,難得的沒嫌他吵,依舊坐在後院的藤椅裏看書。

    “咦,這個東西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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