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 >第859章 那麼痛的領悟
    回到和倉家,老女傭很快擺了一桌子豐盛的菜餚。

    池非遲和柯南掉過坑,一身的塵土,不過兩人沒打算先去洗澡換衣服,其他人也勸說了一下,先把這頓對付過去再說,不然等兩人洗澡換好衣服,恐怕等到半夜十二點左右才能開飯。

    真到喫飯的時候,和倉三兄妹沒什麼胃口,低聲商議着怎麼跟自家老爸說自家大哥身亡的事,說着說着就開始嘆氣。

    天堂晴華想到四個朋友進村、現在只剩她一個,不管之前有多怨恨,還是覺得有些惆悵,也嘆了口氣。

    元太慢吞吞吃了口菜,也嘆了口氣,“回來的時候感覺我都快餓扁了,還想着我回來一定要喫三大碗米飯,結果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嘛……”

    “餓過頭了。”池非遲慢慢喫飯。

    跟柯南在一起,特別是疑似有事件發生、或者已經有事件發生的時候,一定要記得不要虧待自己的肚子,能喫東西就喫東西。

    這是他總結出來的經驗。

    少年偵探團其他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那麼痛的領悟,怎麼就不記點教訓?

    “可能也累過頭了。”灰原哀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她也沒食慾,慢慢喫着東西,就是爲了保命。

    今天他們爬山、下山、進村,在村子裏跑、往樹林裏跑,就沒個休息的時候,之前在外面跑還不覺得,現在突然閒下來,累得讓她都有些恍惚了。

    五個孩子沒喫下多少東西,到和倉家安排的房間裏,隨便在房間裏的浴室裏洗漱了一下,就出門道了晚安、關門睡覺,連和倉美沙提到的岩石大浴場都沒去。

    阿笠博士更是沒什麼心情折騰,盯着孩子們睡覺後,自己也回了房間。

    妃英理剛打算關房間門,發現池非遲拿着浴衣準備下樓,有些意外,“非遲,你打算去岩石大浴場嗎?”

    聽到動靜的天堂晴華開了房間門,看向池非遲包着繃帶的手背,“你的手沒關係吧?”

    “沒事,”池非遲語氣平和道,“只是擦破了皮,不至於連泡澡都成問題。”

    “你一個人去能行嗎?”妃英理不放心,“這次兇手犯案手法很詭異,單獨行動不安全,你要是想去的話,可以叫上涼二先生一起。”

    “算了,估計他沒心情去,”池非遲往樓下走,“我也不習慣跟不熟悉的人泡澡。”

    天堂晴華遲疑了一下,還是沒說出‘我陪你去’這種話。

    晚餐時她聽和倉美沙說,那是一個露天浴場,在別墅後的山岩間,雖然男女湯被岩石分隔,但孤男寡女結伴跑到外面浴場去泡澡,好像有點奇怪。

    妃英理目送池非遲下樓,轉頭對天堂晴華道,“你也去休息吧,明天要是你的朋友們還不回來,再去找一找。”

    天堂晴華點頭,想到這個村子的古怪、連續兩起命案、還有她那些死了或者不見了的同伴,就覺得心裏拔涼拔涼的。

    妃英理看出天堂晴華情緒低落,緩聲寬慰,“我就在你隔壁,要是你晚上睡不着的話,可以來找我,我女兒也只比你小几歲,不用覺得拘束。”

    “謝謝。”天堂晴華由衷感謝,心裏給妃英理髮了一疊好人卡。

    妃英理見天堂晴華還在留意樓梯口,失笑道,“你也不用擔心非遲,他身手很好,遇到麻煩也能應付,對了,你和他從小學就是同校同學嗎?”

    “是啊,不過我們交集不多,”天堂晴華頓了頓,“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咦?”妃英理驚訝又疑惑。

    大概是因爲熟悉之後,她覺得池非遲是很好相處的人,很難想象有一天會從別人口中說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種距離感爆棚的話,而且那個人還是池非遲曾經的同校同學。

    這種評價,倒像是跟池非遲一點不熟悉的人說出來的……

    “那請您早點休息,晚安。”

    天堂晴華跟妃英理道了晚安,轉身關上房門後,長長舒了口氣,閉眼回想着自己認識的人。

    有欺負過她的,有取笑過她的,有爲了錢跟她交朋友、得知真相後打算榨乾她再拋棄的,有像孩子們一樣開朗活潑討人喜歡的,也有像妃英理一樣看着理性精明卻樂於釋放善意的,但池非遲跟那些人都不一樣。

    她知道妃英理剛纔爲什麼驚訝,但妃英理不會明白她的感受。

    同學九年,她跟池非遲的交集不多,印象深刻,卻又沒什麼瞭解。

    最開始知道這麼一個人,還是在國中時期,從帶頭欺負她那個女生口中聽到的。

    那個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女生,在和小跟班說起池非遲時眼睛都在發光,卻又畏畏縮縮、連去接觸的勇氣都沒有。

    她那些年聽說了太多有關於池非遲的傳聞——高傲,孤僻,不近人情,對女生也不留情面。

    也見過池非遲,印象最深的只有兩次。

    一次是那個女生的小跟班叫她到a班走廊去,她看到那個帶頭欺負她的女生遠遠地看着坐在教室裏的少年。

    她看過去,坐在座位間的少年身姿挺拔,臉色冷淡,只是專心看着手裏的書,絲毫沒有注意到遠處的她們。

    在其他人起鬨讓她去招惹池非遲、想看她笑話時,那個女生第一次沒有笑着推她出去,而是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眼裏不光有憤怒,還有一些說不清的凝重,好像擔心惹惱了池非遲。

    她當時就有了一個判斷——那應該是一個很可怕的人,不能惹。

    第二次見,是那些女生嬉笑着剪了她的校服,她狼狽跑過走廊的時候,正好被路過的池非遲撞見。

    池非遲那雙瞳色不一樣的眼睛很好辨認,對方似乎還看了她兩眼,但她只敢加快腳步快速跑過去。

    一直到這次接觸,她才大概明白那些同學的感受。

    池非遲沒有對她頤指氣使,沒有刻意疏離她,沒有欺負取笑她,要說善意也有,昨天特地開車帶她去兜風、跟她分析身邊的朋友,她能感覺到善意,那是一份沒有花言巧語、很真實的善意,所以,哪怕池非遲說‘不會跟你做朋友’這種話有點傷人心,但她想通了之後,對池非遲只有感激,甚至還覺得池非遲真是夠坦誠的。

    而且晚上進餐廳時,池非遲發現她進門,還在門口站了一下,體貼地幫她擋了一下門,等她進門後再鬆手。

    但再體貼的表現,她還是會有很強烈的距離感。

    這個人坦誠嗎?好像是坦誠,說話直接得讓人無語,但和這羣人相處下來,無論阿笠博士和孩子們,還是妃英理,她對這些人的性格就算無法描述得一針見血,但都有一個大體的概念和感覺,唯獨池非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