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沉默。
他不想算了,頭疼……
池非遲也沉默下去。
真要算下去,估計今晚晚飯又得到半夜才能喫上……
柯南轉頭看高木涉,笑眯眯賣萌,“接下來我也不知道了呢!”
他是小學生,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池先生……”高木涉一臉心累。
池非遲將地圖和紙移到另一邊,“那要不就說,我出去買地圖迷路了,正好發現了異常,找到了秋夫?”
高木涉考慮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好、好吧。”
雖然那個說法很奇怪,但他也沒辦法啊。
人家不願意算下去,還說給了他們已知條件、解題過程、答案讓他們還原。
說他們還原不出來,有點丟臉。
要說他們自己去還原,看起來又太複雜了,還未必能搞懂。
先不說池非遲幫了忙,他們不能逼池非遲去計算,就算池非遲自己算了,整個筆錄像數學題,那也很奇怪。
說‘通過計算找到位置’,不大概說一下怎麼計算的,又顯得他的筆錄做得很敷衍,還不如說‘池非遲迷路、碰巧發現了’。
池非遲不是受害者、不是歹徒,是幫忙的,就當作出於某種原因,需要警方幫忙保密推理過程吧。
有個叫工藤新一的,不是也拜託過他們,讓他們幫忙隱瞞自己跟案子有關的事嗎?
高木涉重新記錄了一下,看着短短的筆錄,又確認了幾個問題。
“池先生髮現秋夫的時間……”
“當時的情況……”
一分鐘後,池非遲帶着柯南出門。
高木涉整理了一下筆錄,無力地嘆了口氣。
明明沒多長時間,也沒問多少問題,他怎麼會那麼累呢……
外面,燕秋夫的筆錄還沒做完,不過小孩子吵着要喫飯,做筆錄的白鳥任三郎就加快了一點速度,確認了幾個重要的關鍵。
燕健三提出一起去喫飯,順便也邀請了警視廳的警察,在被拒絕後,幫忙在另一個飯店安排了幾桌,自己則和池非遲、大山彌帶一羣孩子一起。
出了警視廳,池非遲打電話給灰原哀。
“小哀,喫過晚飯了嗎?要不要叫上博士出來喫一點?柯南他們現在和我在一起。”
“我們都準備睡覺了,你們還沒喫飯嗎?”灰原哀突然瞭然,“你們又碰到什麼事件了吧?”
“算是……”
“我就知道……我和博士就不過去了,你們去喫吧,那你明天要不要過來喫飯?”
“明天再說。”
“好。”
等池非遲掛了電話,燕健三走上前,誠懇道謝,“非遲,這次真是謝謝你了,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纔好……”
“可以送我點魚。”池非遲道。
燕健三一愣,“魚?”
“之前看到我的寵物,我纔想起在哪裏見過那個信號塔的。”池非遲把非赤拎出來。
名義他可以佔,但獎勵要給非赤爭取。
“好、好啊。”燕健三臉色有點僵。
能不能考慮一下他這個老人家的感受?
突然有一條細長、鱗片光滑、活着的蛇被拎在面前……他的心臟有點喫不消。
池非遲報了養殖點的地址。
非赤很放心地鑽進袖子裏,燕氏財團有錢,送的魚肯定少不了。
一旁,柯南無語。
現在園子過段時間還會往那個地方送魚,池非遲居然還幫非赤要口糧,這是打算讓非赤把日本各大財團都喫一遍?
燕健三想了想,雖然蛇很嚇人,但這跟感謝池非遲沒什麼關係,看樣子池非遲很喜歡這條寵物蛇,也算給他一個感謝的途徑,這就夠了,“嗯……非遲,你要幾噸?”
非赤一僵。
幾噸?
咳,這還真是……嚇蛇。
池非遲提醒,“燕爺爺,要是論噸送,它一輩子都喫不完,隨便送幾斤就夠了。”
“幾斤啊……”
燕健三總覺得有點小氣。
作爲財團會長,感謝人就送幾斤魚?
他和池非遲是不介意,但傳出去不好聽。
想了想,燕健三道,“這樣吧,先讓人送兩車過去,等過段時間,我再讓人送過去,有什麼難得的魚,我也給它送一點。”
非赤嘆了口氣。
它的小魚越來越多,喫的還不如漲的快,估計還會越喫越多……
唉,這就是幸福的煩惱吧。
……
喫完晚飯,池非遲送一羣孩子回家後,沒有急着回去,找了個僻靜地方停車,發了兩封郵件,等到回信後,易容換車,去了櫻新町。
人來人往的商業街上,黑色車子在路邊停下。
戴着墨鏡的黑髮女人很自然地走上前,拉開車門上車。
車子很快開離原地,到一個僻靜街口後停車。
“今天晚上猿渡一郎請其他人喫飯,我趁機試探過他對基督教的態度,”芙蘭特摘下墨鏡,露出小泉久美模樣的易容臉,笑着拉起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鍊晃了晃,又將一支錄音筆遞給池非遲,“我都錄下來了,你自己聽吧。”
池非遲接過錄音筆,取出裏面的內存卡,裝進一個隨身聽裏,戴上一隻耳機,播放了錄音。
隱約能聽到男人推杯換盞的喝酒聲、女人的低笑聲,有些嘈雜。
“抱歉,猿渡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
芙蘭特僞裝的說話語氣,就像一個天真善良又禮貌保守的女孩,絕對符合猿渡一郎那羣人對小泉久美的印象。
“沒關係,久美,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叫我一郎就可以了啊。”
“不行,猿渡先生,現在你可是我的老闆。”
“我們還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玩伴呢!你叫我一聲哥也行啊,咦?久美,這是友田送你的項鍊嗎?真漂亮啊。”
“不是,是我前兩天休息的時候,路過一個教堂,一個神父送我的。”
“神父?他送你這個做什麼?”
“不清楚,那是個很和善的老人,他說將會有黑暗降臨,希望真主能保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