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腦當時對外界事物的辯識能力很弱,”池非遲看了看毛利小五郎,又看向老醫生,“這一點您應該不會否認,他在沉睡時,很容易被欺騙,早上讓立原小姐照以前一樣叫他起牀喫飯,讓他的大腦認爲生活沒有改變,一切和他甦醒前一樣,晚上再讓立原小姐重複那一天說的話……"
老醫生眼睛一亮,“他的大腦會更容易相信,出事的那天晚上又重演了!因爲他是在自己母親離開家的那一天晚上出事,他對那一晚心有恐懼,會尋求依賴,所以他也會對母親的離開充滿恐懼,從而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阻止母親離開家!"
“同時也是爲了鬆弛有度,”池非遲繼續道,“前一天晚上剛逼迫他失敗,第二天早上怎麼也要讓他放鬆一下,晚上再用更大的刺激逼迫他醒過來。"
老醫生身子往前面的桌面上傾了傾,看着坐在對面的池非遲,眼裏有着激動的神釆,“我還有兩個問題想請教……"
毛利小五郎收回視線,無語看着窗外抽菸。
還有兩個問題啊…..
池非遲沒有拒絕,“您說。"
“第一個問題,”老醫生看池非遲的目光十分熱切,“在嘗試之前,您有多少成功的把握?"
池非遲估算了一下,“七成把握。"
他昨晚相信立原冬馬會醒,是因爲在原劇情裏,不管怎麼樣,立原冬馬今天都會醒過來,說明立原冬馬已經滿足了甦醒的大部分條件,只差臨門一腳。
“七成把握已經不少了,”老醫生評價着,又問道,“第二個問題,池先生,您認爲讓冬馬蘇醒的方式,是否適用於其他人?"
這就是在問--“能不能用同樣的方法幫其他人’。
“每個人的情況不同,他的方式不可能完全適合其他人,”池非遲思素着,"如果在病惠大腦創傷沒有治感之前,貿然刺激病患沒有用,如果情況和他一樣,就可以嘗試,前提是,需要找到讓病患願意清醒的關鍵。”
老醫生又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毛利小五郎:-...."
(世_正」
這老頭問題真多。
“算是我的私人問題吧,您訂製了冬馬的甦醒計劃,昨天晚上還冷靜且細心地考慮到冬馬剛醒、眼睛不能直視強光,您是休假期間來旅行的醫生嗎?”老醫生好奇看着池非遲。
靜。
毛利蘭等人呆呆看着老醫生,連毛利小五郎也不急着抽菸了,向老醫生投以複雜目光。
來了,這個問題果然還是躲不掉啊。
老醫生察覺氣氛不對勁,遲疑着問道,“怎,怎麼了嗎?"
“咳……他……”毛利小五郎見武藤嶽彥等人也看了過來,尷尬道,“算、算是正在度假的醫生吧……"
池非遲本來也在糾結要不要說出來,一看毛利小五郎扭扭捏捏的樣子,索性坦白“我是東都大學動物醫學系的畢業生。"
池非遲擔心老頭心臟不太好,補充道,“畢業之後,我瞭解過部分人體外科醫學和心理學。"
老醫生鬆了口氣,“原來如此……"
毛利小五郎見老醫生沒有再問下去,心裏也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老頭沒有問'是不是在東都大學修第二學位”,到時候他徒弟說“我是在精神病院學的’,那……
武藤嶽彥那些人的臉色肯定更精彩
聽池非遲這麼說,遠野水樹釋然笑了笑,很快一臉擔憂地問道,“那冬馬他的記憶……還能恢復嗎?"
老醫生看了看池非遲,見池非遲低頭喫起了面,就只能自己來回答,“冬馬失憶的原因,我認爲是心理因素導致的,如果是頭部受傷導致的失憶,不可能只遺失了那一天的記憶,而且我爲他做過檢查,冬馬的記憶力沒有出現問題,如果是心理因素的話,他可能很快就能想起來,也可能需要很久……這個問題很難有準確的答案。"
“我以前也在事件中失去過記憶,”毛利蘭笑着出聲道,“沒幾天就把犯人的樣子想起來了,水樹小姐,你不用太擔心。"
遠野水樹:"……"
不,不,她是希望冬馬永遠別想起來。
柯南想到這次事件很可能跟八年前那一晚的事有關,轉頭問池非遲,“池哥哥有沒有辦法讓冬馬儘快想起那一晚的事來啊?"
"催眠,”池非遲用叉子吃了口面,“催眠可能讓他找回那段記憶,就算不能找回那段記憶,也可以從他的回答中,窺見一部分事實,簡單來說,他在催眠引導中,可能不會直接看到那段記憶,但他看到的東西,會是真相的投映。"
遠野水樹:“……"
她真的會謝!
“比如水有時候意味着出生,國王和王后經常是指父母……”池非遲擡眼看着柯南,“不過我不是很擅長釋夢,想要解讀準確,需要專業人士纔行。"
柯南有些遺憾,“這樣啊……"
冰川尚吾笑着站起身,“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房間去了,水樹,你也該去前臺幫忙了吧?"
“啊,是……”
立原冬美的朋友們很快撒了個一乾二淨,老醫生喫完了東西,也告辭離開,回了山下的醫院。
下午,北澤山莊組織了雪地健走活動,池非遲一羣人足夠成團,由遠野水樹擔任嚮導,目的地選擇了有天鵝可看的澤尻湖,
遠野水樹摘下了框式眼鏡,戴上了隱形眼鏡,中長髮也放了下來,穿了一身白紅相間的滑雪服,引得毛利小五郎頻頻側目,
到了澤尻湖,領隊的遠野水樹停了下來,“好了,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湖水蔚藍,湖面如鏡,像一塊鑲嵌在雪地裏的藍寶石
水面停留着近百隻白天鵝,察覺有人到了湖邊,那些白鵝也沒有驚慌,依舊優雅地浮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