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池非遲讓左眼恢復正常之後,睜開了眼睛,讓非赤爬進袖子裏,“你說的情況,根本不會發生。”
“爲什麼?”越水七槻不解道,“我的推測很合理吧,如果山尾沒有撒謊,那種藥物確實有這種破壞秩序的能力。”
車子進了東京,遇到了第一個紅綠燈,隨前面的白色商務車一起停下。
池非遲微微側過身,看向越水七槻的側臉。
“怎麼了嗎?”越水七槻轉頭問池非遲,發現池非遲只是盯着自己看,心裏感覺毛毛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沒有,”池非遲依舊看着越水七槻,聲音放得很輕,“是那個藥物的問題,如果一開始……賣家就不打算完全傳播出去呢?”
越水七槻看着池非遲平靜得深沉的紫色雙眸,聽着那呢喃輕語的一句話,成功讓自己頭皮一麻,不僅是因爲心裏的猜想,也是因爲眼前池非遲渾身似乎籠罩着病態又邪惡的氣息,“你這句話是……什、什麼意思?”
“你可是有名的女偵探,應該能夠猜想到我的意思,”池非遲聲音依舊平靜,看着越水七槻滿臉‘你別嚇我’的表情,惡趣味得到了滿足,收回視線,從外套口袋裏拿出煙盒,“這些事,我不便說,說了或許會有麻煩。”
最近越水和主角團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好了。
他想讓越水明白,他和柯南、毛利蘭那些人未必會永遠站在同一邊,如果想和他站在一邊,越水最好趁早保持幾分剋制。
另一方面,他還不確定現在要不要把組織的事告訴越水。
如果他在組織裏遇到什麼危險,聽他說過組織的越水說不定會表現異常、或者受情緒影響做出一些危險選擇,到時候,一旦組織發現了越水這個本不該知情的知情者,他就成了泄密者,而越水或許會成爲組織的清理目標之一,至少也會被組織控制住。
那樣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事。
“滴滴!”
後面的車子按了喇叭。
越水七槻這才發現綠燈亮了,連忙開車跟上前面毛利小五郎的車子,緩了半天,才低聲吐槽道,“難怪你不擔心,你的鄰居身邊纔是真的有一個危險傢伙……我真的懷疑,你有時候是不是想毀滅世界。”
池非遲想了想,伸手從煙盒裏抽出一支菸,“可以考慮。”
越水七槻之前被嚇得不輕,現在得到池非遲這個離譜的答案,居然沒怎麼驚訝,無語問道,“你認真的啊?”
“或許也不是很認真。”池非遲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好啦,你不用跟我含糊其辭,不管是你和什麼人做了什麼、爲什麼這麼做,等你想跟我說的時候再說吧,雖然我確實很好奇,但你都覺得有麻煩的話,那肯定是很大的麻煩,我就當作不知道好了,”越水七槻語氣頗爲感慨,又輕聲提醒,“山尾那邊怎麼辦呢?警方肯定不會同意將他無罪釋放,但是就像目暮警官所說,他只是爲了討價還價,先開出一個驚人的條件,讓警方覺得無法接受,這樣的話,警方就能接受免除他死刑之類的條件,只要他提供的信息有很大幫助,警方應該也願意減除他的一部分刑期,他早晚會把一切說不出來的……”
越水七槻:“……”
(──)
殺人滅口嗎?
爲什麼她依舊不覺得驚訝?
《被池先生嚇到的那些日子》
《我喜歡的人是個恐怖的危險份子》
《有個殺人狂魔房東的我日漸麻木》
《曾經我以爲自己已經夠喪心病狂了》
《我童年的光好像是別人以及世界的黑影》
……
一羣人結伴到了米花町,暫時下了車。
鈴木園子提前打電話叫了車,坐上自家司機開來的車子回家。
阿笠博士準備開車送元太、光彥、步美回家,順便帶灰原哀回去,跟毛利小五郎說好了歸還租借車子的時間,也很快開車離開。
“非遲,七槻,你們呢?你們兩個要不要……”
毛利小五郎問着,聽到自己手機鈴聲響起,拿出手機一看,說了句‘稍等’,接起電話,“目暮警官,我是毛利……什、什麼?!”
看到毛利小五郎臉色大變,柯南迅速投去關注的目光。
“可是……是,我知道了……”
毛利小五郎頹然掛斷電話,發現其他人在看他,神色沉重道,“是目暮警官的電話,他說山尾死了。”
毛利蘭驚訝失聲,“怎麼會……”
“警方準備送山尾到東京,出警署沒一會兒,車子輪胎被人打破,有人混在路過人羣裏朝山尾開了三槍,山尾當場死亡,”毛利小五郎語氣沉重道,“警方推測,很可能是那種藥物的賣家殺人滅口。”
越水七槻悄悄看了看池非遲,發現池非遲神色如常,假裝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果然是殺人滅口啊。
池先生一路回東京,沒有時間對山尾下手,說明池先生有同夥,還是那種敢在警方眼皮子底下、在大街上開槍射殺人的狠角色。
在路上,池先生偶爾發信息,應該就是在跟同夥聯繫,讓她來開車,不是因爲累了,而是爲了方便自己及時迴應同夥傳遞的信息。
那個人或者那些人,是池先生很信任或者很親密的人嗎……
“這樣一來,線索不是斷了嗎?”毛利蘭神色擔憂地嘆道,“這樣的話,想查出賣藥物給山尾的人,會更難吧?”
“是啊,如果賣家以後不再出現,調查起來會很麻煩,總之,新澙縣警會追查殺死山尾的人,目暮警官會回到東京調查今天上午的銀行搶劫案,”毛利小五郎有些不甘心道,“關於賣家的追查,會交給警視廳公安部接手,因爲有公安警察參與進來,再考慮到調查這件事的危險程度,警方決定全面對外封鎖消息……”
柯南有些急了,“意思是,目暮警官不會再跟叔叔透露這個事件的任何線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