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 >第2156章 這題他也會
    中岡一雅笑着道,“池君以前原來這麼關注我啊。”

    “換作我坐你前面,你來試試?”池非遲面無表情道。

    中岡一雅嘴角一抽,再一想到以前上學時池非遲天天在自己背後看着,突然有點渾身不自在,很快又被那種感覺拋到腦後,“是,是,我不知道以前給後桌同學帶來了這麼多煩惱,真的很抱歉,早知道你這麼關注我,我考試就不用那麼頭疼了,直接跟你說,你幫我作弊就好了啊,現在想想還是很可惜,那個時候擔心被你拒絕、被你告訴老師,從來沒有問過你可不可以,明明第一名就坐在我後方……對了,你會幫我的吧?”

    “沒考慮過。”池非遲迴答果斷。

    “那你現在可以考慮一下答案吧?”中岡一雅不死心地問道,“如果我那個時候求助你,你會怎麼做呢?”

    池非遲確實考慮了一下,“看交情,如果是普通前後桌,我不介意,如果是關係很好的前後桌,不會。”

    中岡一雅明白了池非遲的意思,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如果我們那個時候關係很好,你又不願意幫我的話,我肯定會埋怨你的,當然,也只是一陣子而已,我很快就會忘掉了,不過那個時候,我感覺我們雖然是前後桌,但也像很難有交集的兩條線,一直往不同的方向延伸……”

    池非遲心裏認可中岡一雅那時候的感覺。

    高中那幾年的中岡一雅,讓他想起岳飛那一句‘鮮衣怒馬少年時’,有着少年人的張狂肆意、率真直爽,也有着少年人銳不可當的自信、喜歡冒險的勇氣,由於這種性格和足球小將的身份,受人矚目是理所當然的事,自然也不缺朋友。

    至於在後座的原意識體,就像是另一個極端,不參加集體活動,但成績一直在前列,不會平庸到被人忽視,沉默,卻又不像書呆子,與周圍人似乎永遠帶着疏離感,是一個讓人覺得危險冰冷、難以相處的奇怪存在。

    這麼兩個人,又都有了自己習慣的、與對方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習慣,就算是前後桌,中間似乎也隔着涇渭分明的界線,誰都沒想着越線,也無所謂對方越不越線,覺得對方跨線過來了就試着相處,不來也無所謂。

    直到高中結束,兩人還保持着原樣,也……是很難得了。

    讓兩人一直保持這種狀態的原因,是他們同樣有着比他人更強的自我意識和傲氣。

    一個像中岡一雅這種開朗直爽的人,如果不是自我意識強、骨子裏傲氣的人,就算身邊圍滿了人,只要對後桌稍微好奇一下,就會主動去結交。

    中岡一雅那時候身邊熱熱鬧鬧,一天天充滿着少年人揮發不完的活力,只要心裏判斷‘後桌這種人跟我處不來吧、相處可能會有矛盾’,就會下意識地規避。

    原意識體雖然沒什麼朋友,但自小從沒有過物質的匱乏,想要的東西都能到手,再缺少朋友,也從來沒有爲了‘交朋友’這件事而卑躬屈膝過,始終有自己心裏的底線,只要把交朋友這種事的期待壓到最低,自然也不在乎和前桌是不是交上了朋友。

    他們不是討厭彼此,不是抱有‘他不配跟我做朋友’的傲慢,而是下意識地排除了‘可以做朋友’這個選項。

    “太可惜了,當時沒能跟你多相處,不然我們應該能夠成爲朋友吧,”中岡一雅感慨道,“出國之後,我和以前的朋友漸漸斷了聯繫,但我今天遇到了你之後,就突然在想,如果是你的話,我們或許能夠保持不算強烈但也足夠穩定的關係。”

    “你很在乎嗎?”池非遲問完,又補充道,“有沒有朋友這件事。”

    中岡一雅坐在長椅上,認真思考着道,“曾經覺得很重要,重量相當於生命,你知道的,我身邊幾乎沒有什麼時候缺少過朋友,因此失去了才覺得痛苦,不過慢慢的,我也想明白了,不是因爲我們沒有真誠認真地對待彼此,只是沒有什麼是永恆的,哪怕每個人都期望過。”

    池非遲‘嗯’了一聲,心裏琢磨着這會不會是中岡一雅化身‘藝術家’的根本原因。

    不存在永恆,那麼就任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與其等待事物消逝,不如……做點想做的事,然後把自己埋掉,也不用再經歷痛苦了。

    如果中岡真是這麼想的,他真擔心自己和中岡今天聊得太投緣,導致中岡想把他帶走或者先把他給滅掉。

    這些瘋批也真是的,一個個就像哲學家一樣,總是去思考一些充滿哲學的問題。

    “我剛到南美洲的時候,和很多人都沒法溝通清楚,那個時候就覺得很孤獨了,之後我已經可以和他們有來有往地對話了,也能聽懂很多地區方言,可是感覺更孤獨了,我回來日本,本以爲可以好一些,沒想到好像也差不多,”中岡一雅看向池非遲,“所以我越來越佩服你,那些年你到底是怎麼可以無視孤獨。”

    “習慣就好?”池非遲語氣帶着一絲不確定。

    中岡一雅頓時一頭黑線,“我還希望你能肯定一點。”

    “其實孤獨也沒那麼糟糕,可以讓你靜下心來思考很多事,”池非遲準備開導一下中岡一雅,“其實你或許該去找你以前最好的朋友,一起經歷過的記憶都在,等重逢之後,你們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話題可說。”

    這題他會。

    前世他們小團伙裏有人離開,當大家的生活方式改變之後,很多話題也不再被談起,有人結婚生子之後,生活重心也漸漸轉移到家庭上。

    在一段時間裏,大家確實會有一種曾經珍貴的東西在悄然流逝的感覺,但真正聚在一起的時候,卻還是可以一起談天說地,似乎也沒怎麼變。

    等中岡和朋友聚過一次之後,或許就能重新思考‘永恆’這個問題。

    “不用了,”中岡一雅笑了笑,“雖然我也認爲你的提議應該可行,但懶得去了,就這樣吧。”

    “要我幫你推薦一個心理醫生嗎?”池非遲覺得中岡一雅快要沒得救了,“他很有耐心,也會開導人,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找他聊一聊。”

    很多時候,人不是不懂怎麼救自己,只是連自己都放棄了。

    這題他也會,這種心態很危險,很需要一個福山大魔王來矯正。

    “不用,不用,”中岡一雅笑着連連擺手,“我的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糕……”

    池非遲:“……”

    也就是到‘準備不顧傷亡、先炸燬幾個體育館再說’的程度?

    “不說我了,”中岡一雅轉開話題,打量着池非遲的輪椅,“你這是怎麼回事?今天遠遠看到你,我都不敢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