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啊?”灰原哀低聲問道。
“你不是也看出來了嗎,”柯南看着前面池非遲的背影,也壓低了聲音,“懷疑他是七月啊,上次在洞窟受傷,我發現七月在黑暗裏也能行動自如,能做到那種程度的,我只見過池哥哥一個,而且當時七月戴了面具,面具眼睛的地方沒有留孔,就很可能是爲了遮掩本身比較特別的瞳色,防止被別人認出來,當然了,還有一個可能……”
“七月是盲人,”灰原哀接過話,“在黑暗中行動自如,是因爲七月習慣了黑暗,面具眼睛沒留孔,則是因爲不需要。”
“是啊,不過那樣的話,也太……”柯南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太勵志了?不,有點扎心。
如果七月是盲人,因爲缺錢纔去做賞金獵人,那也太慘了,那以後得幫幫忙,比如有的犯人就送給七月好了。
“不過,還有Need not to know……”柯南迴神,又繼續道,“七月應該收到了賞金信息,知道一些內情,池哥哥說出這個,真的是因爲推理嗎?”
“可是他知道小田切敏也的事,”灰原哀道,“推測出這次事件不告訴毛利家的迷糊大叔,可能跟警界內部有關,那也不奇怪。”
“也對,”柯南點了點頭,“而且如果他是七月,知道那麼多內情,給警方提供線索就可以換錢了,沒必要露面破案,什麼都拿不到……”
關鍵是,他試探了一下池非遲,完全試探不出什麼來啊!
池非遲那傢伙,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就跟平常一樣冷着張臉,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懂沒懂他的意思。
‘如果可以的話’?這是什麼回答?同樣含糊不清嘛!
池非遲走在前面,沒有刻意去聽兩個小鬼的竊竊私語。
不用想也知道,柯南懷疑自己是七月了。
不過可惜,柯南沒證據。
試探?不好意思,沒用的。
一羣人乘電梯去頂樓天台,灰原哀果斷跟上了池非遲,她覺得柯南的腦子是抽了,不是覺得那個懷疑不靠譜,而是因爲……
試探池非遲還想有結果,是認真的嗎?
目暮十三一路介紹着情況,說到一年前仁野醫生的案子。
柯南也收回思緒,算了算了,別琢磨池非遲的想法,會頭禿。
“怎麼想,那個小田切敏也還是很可疑啊,”毛利小五郎懷疑道,“如果一年前,他勒索不成,殺害了仁野醫生,之後案子重新調查,他想殺害負責調查的三位警官也不是不可能,至於今天結婚慶祝宴上,他一直和非遲他們在一起,沒有離開,那可能是有同夥,所以現場的人都沒有測出硝煙反應,因爲他的同夥在射擊完之後就立刻離開了,他也可以以此擺脫嫌疑。”
柯南:“……”
這一本正經地瞎猜,居然還說得通……
池非遲保持沉默,毛利小五郎說的動機完全正確,只是犯人不對,不過,還是可以恭喜敏也排除嫌疑。
“呃,可是相比起來,友成真至今還下落不明,更可疑啊。”目暮十三道。
“而且在奈良澤和芝警官中槍當天,都有看到他在附近出現,”白鳥任三郎也道,“同時,他今天也曾經出現在慶祝宴會場。”
白鳥任三郎頓時想起來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友成真就是個左撇子!”
“那好,”目暮十三果斷道,“立刻對友成真下達通緝令!”
“敏也也是左撇子。”池非遲道。
這麼說起來,他身邊的左撇子不少了,琴酒也是左撇子……
“目暮警官,仁野醫生死時的頸動脈到底是怎麼切的?”柯南又問道。
“怎麼切啊……”目暮十三擡手比劃,“手術刀是由右上方,朝左下直直切下去的!”
柯南目光篤定,“那如果這是一起他殺案件的話,這個兇手也許就是一個左撇子了!”
“你怎麼會知道他是一個左撇子?”毛利小五郎質問道。
“因爲……”
柯南剛想解釋,妃英理拿出一支筆,用左手拿着,走到毛利小五郎身後,現場來了個切動脈模擬,“這是爲了不讓血噴到身上,這樣一來,不用左手的話,就無法切斷右頸動脈了……”
毛利小五郎感受着冰涼的筆尖在脖子前劃過,臉白了:“……”
妃英理沒事人一樣鬆開毛利小五郎,轉頭問道,“柯南,是這樣吧?”
柯南都看得汗了一下,點點頭,“嗯!”
“原來如此,”目暮十三回想,“不過友成真和仁野醫生完全沒有關係,就算仁野醫生真的是遭人殺害,慣用左手的兇手也應該另有其人。”
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那麼,果然還是小田切敏也嫌疑最大咯?”
“老師,別逮着敏也說了。”池非遲提醒。
毛利小五郎正色道,“偵探可不能被感情影響了判斷,就算他是你的朋友,也要冷靜理智地對待纔行啊!”
“另外還有一個人也是左撇子,”妃英理道,“就是敏也的老爸小田切部長。”
“笨蛋!你瘋了?”毛利小五郎立刻轉頭質問妃英理,“小田切部長怎麼可能會是兇手嘛!”
“啊呀,不知道是誰剛纔說了,不要被個人感情影響判斷,”妃英理半月眼瞥毛利小五郎,“如果說,他是爲了掩蓋兒子勒索的事而殺了仁野醫生,也不是說不通。”
毛利小五郎一噎,求助地看向目暮十三,“目暮警官……”
目暮十三神色嚴肅,一句話沒說,但已經表明了態度——
警方也在懷疑小田切敏郎,哪怕他是刑事部部長!
因爲死者死前手裏拿着警察手冊,如果是指警界內部人士,小田切敏郎也算有動機……
……
當天晚上。
毛利蘭要住院觀察,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打算在醫院照顧,把柯南託付給了池非遲。
池非遲帶着兩個小鬼頭回家。
公寓一共三個房間,算是全用上了。
柯南洗漱好出來,才發現牀都已經鋪好了,“謝謝池哥哥……”
“沒事,早點睡。”池非遲坐在客廳沙發上,頭也不回地看着放在腿上的電腦。
灰原哀從自己房間探頭,“非赤明天去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