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後方實驗室的大門悄無聲息打開,池非遲正好聽到了後面兩句,平靜走出實驗室,“它去幫我找東西了。”
“呃,是嗎……”鷹取嚴男一汗。
深更半夜,老闆突然從身後冒出來說句話,讓人感覺陰惻惻的。
平時他很少吐槽自家老闆,最多隻是在心裏嘀咕兩句,今天是被伏特加勾起了吐槽的慾望,說了這麼一句,不會全被老闆聽到了吧?
非赤一看池非遲出來,‘嗖’一下躥上前,被池非遲接住後,從池非遲袖子裏鑽進去。
鷹取嚴男試圖轉移池非遲的注意力,“老闆,我中午給你帶了便當,現在已經冷了……”
“能喫就行。”池非遲沒把鷹取嚴男的吐槽放在心上,坐到沙發上,伸手拿過便當盒。
有時候他不是小心眼計較,只是太無聊想找樂子,不過今天太累,懶得折騰鷹取。
鷹取嚴男鬆了口氣,也坐到了對面沙發上,跟池非遲彙報理清的近況,“伏特加說,波本也參與了對那八個建築者的調查,如果有什麼情況,琴酒會聯繫你。”
安室透參與了調查?
池非遲心裏有些意外,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打開便當盒,低頭喫飯。
鷹取嚴男繼續說着情況,“再就是波士頓那邊的消息?
迪倫-加西亞已經將那一批設備發出來了,大概一個月後到。”
“這件事你繼續盯着,”池非遲慢條斯理地喫着飯?
“等設備到了之後?
讓猿渡一郎的人將設備裝車開到別的地方?
再聯繫兩個外圍成員去開車,具體接貨地點和時間你自己安排,到時候通知我。”
那是組織要的一批設備?
是美國一方的高端研究設備?
目前還不支持出口,他不清楚組織怎麼弄到那批設備的,那一位只是讓他安排走迪倫-加西亞的走私路子?
把設備運到日本來。
這可不同於一般的槍械走私?
要是被查出來?
迪倫-加西亞那些人上軍事法庭的罪名可就不是走私而是叛國?
迪倫-加西亞能沉得住氣?
但一些小軍官可未必?
要防止那些人心驚膽戰之餘自己跑去認罪並出賣他們。
還有猿渡一郎這邊,雖然猿渡一郎不知道那批東西是什麼,只知道是迪倫-加西亞幫朋友偷運的禮物,但走私過程中,猿渡一郎的人都能接觸到那批設備?
說不定有人好奇?
手癢偷看那些東西。
航船上有兩個組織外圍成員混了上去?
會隨時留意着?
波士頓那邊也有芙蘭特想法設法接觸迪倫-加西亞,還有其他人盯着一些走私鏈上的重要軍官。
那一位的要求是:設備的運送可以出問題,但出問題之後要弄清楚問題出在哪裏、瞭解走私鏈上各環節的人的態度?
這批設備的運送算是試水,不管能不能安全接收,接收這一環只是小事,反正不用他們露面,安排外圍成員去跑就行,這件事他就丟給鷹取嚴男聯繫、安排。
鷹取嚴男點了點頭,又道,“我跟保羅-亞當斯聯絡過,他同意交易,我們幫忙亞當斯家族把他們的人推上麻薩諸塞州州長的位置,我們提出的要求他也會同意,那傢伙還是那麼狡詐,一開始還想空手套白狼,反覆強調他們的人上臺了我們也有好處,差點磨光了我的耐心。”
池非遲並不意外,商人只要談及利益就會變得難纏,他就是不想跟保羅-亞當斯扯皮,才把談交易的事交給鷹取嚴男,“你最近盯一下走私過來的那一批東西,今晚還回去嗎?”
119號地上層建築有休息室,他一般住地下層,上面的休息室就留給了鷹取嚴男。
“時間太晚了,我在這裏住一晚。”鷹取嚴男站起身。
池非遲點頭表示同意,沒有再說話,一邊喫飯,一邊拿出手機給那一位發郵件。
沒有回覆。
非赤趴在一旁看着池非遲喫飯,順便把鷹取嚴男剛纔做的事、跟伏特加的溝通吐槽都說了一遍。
……
池非遲喫完飯,帶非赤回到地下層。
路過圓形大廳時,電子合成音突然響起:“亞當斯家族的事,你不必再插手,我會交給其他人處理。”
池非遲腳步頓住,“我明白了。”
“如果利用亞當斯家族獲取金錢,那就太浪費亞當斯家族的能力和人際網了,我們要交換一些讓組織在美國行動更有利的東西,另外,亞當斯家族想讓他們的人當上麻薩諸塞州的州長,不管他們選擇誰,我們將那個人控制住,就算他們推人上臺的計劃失敗了,我們也要趁機控制可以控制的議員,這個行動必須要有人在麻薩諸塞州坐鎮,你現在不方便過去……還有一件事,讓綠川紗希參與對那八個人的調查。”
電子合成音說完最後一句,擴音器上亮起的提示燈也隨之熄滅。
池非遲帶非赤進了休息室,關上門之後,沒有急着去洗漱休息,走到酒櫃前,順手拿了一瓶啤酒。
他在波士頓只有芙蘭特和幾個外圍成員可以調用,還都盯着迪倫-加西亞的走私鏈,想繼續負責聯絡亞當斯家族的事也有心無力。
那一位的理由也很充分,他本身不在麻塞諸塞州坐鎮,遇到意外情況沒法及時反應,在調查的安排上也會不夠靈活,不適合再跟這種大長線,應該交由能坐鎮麻薩諸塞州的人負責。
但是,那一位未必沒有自己的考量。
他不知道那一位把亞當斯家族的事交給了誰,那麼,以後他要在麻薩諸塞州行動、想借亞當斯家族的力的時候,就必須把需求、目的先告知那一位,由那一位去聯絡對方,再由對方給他提供便利。
反之,如果那條線由他繼續跟下去,他就可以不通過組織,在需要時讓保羅-亞當斯幫他做事。
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
無論是他、琴酒、貝爾摩德、朗姆,還是其他沒接觸過的人,每個人都只負責其中一環,誰也無法徹底掌控某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