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x笑而不語，隨即又讓陳晨看了第二幅圖。
第二幅圖就正常多了，只是一堆凌亂的黑白線條，沒有規則，也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就好像無數的塗鴉疊加在一起，毫無意義。
而且看過之後，陳晨看第一幅圖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也立即消失了。
“這一幅，就是免疫圖案了。”
直至此時，小x纔開口道，“第一幅圖是我根據現實的都市傳說改編的，裏面只使用了幾種已經破解開來的e語言進行編譯，從而製作而成的basilisk圖案，已經算是一種結構極爲簡單的basilisk圖案了。”
“而它的功能，則是憑藉視覺傳播，也就是說人類只要看到第一幅圖案，就會感染這種模因效應，而感染之後，他們每次做夢時，必然會夢到這個男人，而且夢境還會變成無比恐怖的噩夢！”
雖然只是短短一句解釋，可是聽到後陳晨卻是眼前一亮，他鼓了鼓掌道，“非常不錯，這種模因正是我需要的，不過不得不說的是，殺傷力還是太強，還需要修改一番。”
“殺傷力太強？”
小x頓時有些不解，“這張圖並不會殺人啊。”
“人類其實是一種很脆弱的生物。”
陳晨耐心解釋道，“每個人每晚都會做四到六個夢，這些夢大部分都被忘記了，只有做夢的中途醒來時，人才會記得這個夢境，所以說這個模因還是殺傷力太強，因爲它會直接摧毀人的睡眠，失去了高質量睡眠之後，人類的精神只會越來越恍惚，不超過一個月就會導致抑鬱症乃至死亡。”
“所以說，這個模因的殺傷力還是太強了。”
陳晨攤了攤手，“嚴格來說，它已經是滅世級模因了……足以毀滅整個人類文明。”
小x聞言，這才撇了撇嘴，“明白了，那該怎麼削弱呢？”
“只需要去除一條特性就夠了。”
陳晨想也不想的說道，“去除它的噩夢屬性，人們感染這種模因後，每個夢境都會夢到這個男人，但卻不會導致噩夢，這就足夠了。”
“這樣有效果嗎？”
小x有些拿捏不定。
“已經夠了。”
陳晨鄭重點了點頭，“你掌控着人類整個萬維網，應該是懂得人性的纔對，那你就應該知道，網絡直至如今，究竟有多少謠言發散在網絡上……”
“從‘百慕大三角’這種世紀性謠言，到‘蜥蜴人’、‘靈魂重21克’、‘火星男孩’這些人盡皆知的網絡謠言，他們真的沒有任何破綻，足以欺騙成千上萬的人嗎？”
“不，不是的，這只是因爲人性罷了。”
陳晨聲音低沉道，“這些人之所以會輕易相信這些謠言，不是他們容易欺騙，而是他們內心深處就選擇了去相信這一切，他們不在乎真相到底是什麼，只希望這些是真正存在的，因此就算闢謠一千次一萬次，這些人甚至根本不會點進去。”
“這就是人性了，而當一起真正的超自然現象出現在衆人面前時，不需要我們做什麼，他們就會自己腦補這一切，認爲這是上帝、魔鬼等等的功勞，並引發激烈的社會動盪……”
小x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我現在去修改，給我十分鐘的時間。”
說着，小x再次閉上了眼睛，同時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這次只過去了九分鐘，小x便又一次睜開了眼睛，同時打印機也再度打印出兩張圖案，陳晨拿來看了看，和之前的兩張圖案几乎沒有任何差別，唯一的不同就是少了幾筆。
“很好。”
陳晨將所有圖案全都揉成一團，隨即扔進一旁的粉碎機中，“x，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在十天內將免疫圖案讓北美洲區、歐洲區外的其它洲區的網民全部看到，這樣一來，basilisk圖案就只會在這兩個洲區之間傳播了，你能做到嗎？”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雖然不算輕而易舉，但工作量實際上還沒有創造basilisk圖案的工作量大。”
小x攤了攤手，歪着腦袋笑道。
見此，陳晨才徹底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
“夢境的祕密”是北美洲區一家知名的論壇，這家論壇開辦了十三年，共計擁有超過百萬名會員，有數萬條有關探究夢境的精品帖。
甚至，論壇爲了吸引人氣，還特意聘請了十幾名夢境解析的大師在論壇上駐紮，不斷解答網友諮詢的問題。
就在這平常的一天，纔剛剛入夜，論壇上突然又出現一條新的諮詢帖——
【各位網友，各位導師好，我的名字是莉莉絲，我的職業是一名心理醫生，可是最近不知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的原因，我時常會做一些怪異的夢，而在這些夢中，我總是會看到一張陌生的人臉，請問這是什麼原因呢？】
這個帖子沒有等多久，便有一名網友先一步回覆道：
【夢中你看到的人臉就是你在現實中看到過的，感覺陌生只是因爲你忘記了，可是實際上，這張人臉一直停留在你記憶的深處，因此你纔會在夢中看到他，因爲夢本身就是記憶的結合體，你不會在夢中夢到從未見過的人。】
這個回覆，立即引來一片讚歎，只見二樓樓底下一溜煙的回覆。
【原來是桑尼莫，你的水平已經快趕上導師了呢！】
【桑尼莫nb！】
【純新人，問一下這個桑尼莫很出名嗎？他說的這段話是真的嗎？】
【……】
而此時此刻，在紐約市的郊區地帶，桑尼莫本人正一臉傲然的看着自己評論下一水的讚歎回覆，不禁笑了笑，同時猛地灌了一口快樂肥宅水。
他本是一名大二學生，如今纔剛剛下課，正在宿舍內上網衝浪，誰知便看到了這樣一個帖子，作爲這個論壇的紅人，他一時手癢便回覆了一番，果然引來一片讚揚。
實際上，他作爲這個論壇的老人，其實很少回覆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