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流和周圍的黑霧融爲一體,似乎正證實了這片黑霧的來源。
亞空間逆流,便是從這臺電腦上發出的。
用靈能掃視着這檯筆記本電腦,陳晨似乎看到了一羣北美洲區高官圍攏在電腦前,查看着NASA總部正在發生的一幕幕,可是隨着他們打開一段新領域號發來的視頻時,一切都改變了……
因爲亞空間逆流的衝擊,飛機瞬間失去控制,就好像電影中所浮現的那樣——一個好奇的救援隊成員接近了新領域號的躍遷引擎,瞬間躍遷引擎變成了一股黑色液體,將那名救援隊成員吸了進去……
同時,一股衝擊爆發,連救援船都因爲這股衝擊瞬間損壞,於是所有救援隊無奈之下只得冒險轉移到尚未探查的新領域號上。
以上這段便是電影的劇情,而顯然,當初的空軍一號也是遭到了同樣的一幕。
“如果說進入亞空間逆流只是異常開胃菜的話,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要上主菜了。”
趙山河調侃了一句,隨即首先將自己的手緩緩送入了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內。
屏幕就好像一汪平靜的黑水,趙山河的手毫無阻礙地伸了進去,然後,是他的手臂、身軀、乃至雙腿……
最終,趙山河奇異地徹底進入了那一汪黑水中。
“你敢跟來嗎?”
留在後面的珍妮挑釁的對陳晨說了一句,隨即也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只留下最後站在外面的陳晨。
面對對方的質問,陳晨卻只是輕輕一笑,隨即他不再猶豫,直接將手伸了進去。
嗡!
頓時,陳晨只感覺全身一涼,整個人便徹底跨步進入了其中!
下一秒,陳晨的周身空間迅速轉換,他立即戒備地用靈能包裹住自己,同時朝着四面八方探查過去。
再靈能掃過之處,陳晨頓時微微鬆了一口氣。
因爲,他只感覺到四周竟然是一片寧靜祥和的羊腸小道上,小道上人來人往,都是一羣挺着大肚子,四肢卻乾癟不堪的少年。
“嘿,萊裏嘎多!”
突然,陳晨背後傳來了一個重重的拍擊,有人直接將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陳晨略微皺眉,迅速轉身。
可是,在他轉身的這一刻,他的意識卻詭異地出現一絲恍惚,原本的自我意識就好像被屏蔽了一樣。
一個同樣肚皮巨大,四肢乾癟無比的少年轉過了頭,並同時睜開眼睛。
“咕嚕匿跡!”
陳晨看向身後滿臉菜色的黑膚少年,突然露出苦惱的神情,同時毫不猶豫地開口道,“你挖到綿綿菜了嗎?我今天挖了大半天了,竟然一點綿綿菜都沒挖到!”
“我只挖到了這麼一點兒……”
被陳晨稱爲咕嚕匿跡的少年也是爲難的撓了撓腦袋,卻依然將手中挖到的一大捧‘綿綿菜’塞進了陳晨身前的破布口袋中,“只能給你這麼多了!”
“哈哈!謝謝你啦咕嚕匿跡!”
陳晨和對方少年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容中充滿了童貞。
斜陽西下,帶來溫暖的感覺,到了此時,一衆在村外挖野菜的衆多少年才三五結伴着往村內走去。
很快陳晨便看到了自己所在的村落,那是一座老舊簡陋到無法形容的茅草屋羣,大部分地帶都被牛欄和雞籠佔領,只有極少數是泥濘不堪的道路。
不過對於此時的陳晨來說,他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的地方,他只是如往常那樣返回了自己家庭的茅草屋,一掀開草簾,頓時,五六個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就在屋內眼巴巴的坐着。
他們將目光聚焦在茅草屋的身側,在那裏,兩名看起來年齡並不大的男女正吹着爐火,而在火上則有一口破敗不堪的黑色鐵鍋。
鐵鍋內,隱隱升騰起一股食物的香味。
“萊裏嘎多回來了?”
似乎是聽到了動靜,那名年輕的女子轉過頭,對着陳晨露出慈愛的笑容,“快坐好,飯馬上就好了!”
“好的母親!”
陳晨只感覺肚子內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原本不餓的肚子頓時一陣心焦,他瞪大眼睛看向不遠處的鐵鍋,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摘了一天的野菜,肚子真是餓啊……
很快,飯就煮熟了,陳晨拿起一旁的陶碗舀了一大碗,蹲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雖然這碗飯寡淡無味,但他喫得分外香甜……
喫完飯後,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陳晨掀開門簾,來到了門口的水缸處,拿着瓢要了一大瓢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兩口,隨即看向頭頂。
頭頂處星光璀璨,銀河彷彿白練般橫跨天際,這一刻,陳晨的眼中再次閃過一抹恍惚。
“這裏……”
下一秒,陳晨不禁皺了皺眉,隨即他再次記憶起來,自己分明是跟隨趙山河一起進入了亞空間纔對,可是如今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萊裏嘎多!”
門內突然傳來父親嚴厲的呼喚聲,陳晨頓時一個激靈,他迅速轉身,重新返回了房間內。
“嘎多,我和你母親不是叮囑過你嗎,晚上不要到處亂跑,萬一被那些流浪者拐去該怎麼辦?”
父母絮絮叨叨的聲音傳來,陳晨卻感覺分外的詭異,他想要離開,想要探查自己究竟是遭遇了什麼,可是卻發覺自己無處下手。
“暫時先靜觀其變好了……”
陳晨默默想道。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十年的時光匆匆流逝,陳晨也在這座原始的非洲村落中從一名面黃肌瘦的六少年長成了一名肌肉結石,皮膚黝黑的十六歲青年。
這十年中,陳晨幾乎是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默默看着一切,漸漸地,他發覺時間流逝地十分詭異,有時候明明發生了很多,可是卻又好像只是一瞬間的事,這種詭異的現象,顯然和亞空間有關……
“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脫離出去。”
陳晨默默想道。
而這十年中,陳晨附身的這名青年哥哥妹妹全部夭折,五名兄妹最後只剩下了陳晨一人,可是這些年中,母親也再次生下了一個妹妹。
然而就在這一天,一件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瘟疫,是瘟疫!”
村長有些膽寒地站在父母的牀前,看着牀上不斷咳嗽,不時吐出血塊的父母,當年還算年輕的父母此時雖然也不過三十來歲,可是頭髮上都已經出現了白斑,此時他們兩人正無力地躺在牀上,不斷咳着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