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有超體U盤 >006-NZT的功效
    接下來的幾天,陳晨每天都會用中午午休的兩個小時,與下午六點至八點的兩個小時前往賓館,給小鼠喂藥和換墊材。

    而八隻小鼠也很爭氣,一直沒有出現任何疾病、鬥毆等意外,讓實驗能順利進行下去。

    餵養這些小鼠並不困難,都是一天給定量的飼料便已足夠,偶爾陳晨拿出一粒花生米或核桃仁,就能讓它們高興地亂跳。

    不過陳晨可謂是大出了血,一月一千五的生活費,光是七天的房租就花去了上千。

    這個月纔剛中旬,陳晨已經到了連食堂都快喫不起的地步了。

    “既然至今沒有出現問題,那麼說明應該是沒毒的。”

    七天後的中午12點,陳晨一下課就來到賓館。

    最後看了兩個鼠籠一眼,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其實陳晨還想做一個的戒斷反應試驗,不過生活費已經撐不起了。

    更何況,這七天來他也消耗了一枚藥片,雖然並不多,但在無法量產的情況下,每一枚藥都無比寶貴。

    於是,陳晨拿出了最後的晚餐,讓這羣小鼠吃了個飽。

    隨後掏出之前配好的三溴乙醇溶液,左手一隻只抓出小鼠,讓它們腹部向上,右手將注射器刺入下腹,穿過腹肌,緩緩推入藥水。

    三溴乙醇經常用於動物麻醉,再加上陳晨有意過量注射,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小鼠們便一個個癱倒在籠內,進入了深度麻醉。

    大約八分鐘後,所有小鼠因中樞神經過度抑制,在無知無覺中安然死去了。

    這便是過量麻醉處死法,算是所有試驗動物處死法中最爲人道的一種。

    嗯,總比斷頭、頸椎脫臼、放血、空氣栓塞等處死法要人道許多。

    等確認小鼠全部死亡後,他便退了房間,在一間醫藥超市裏買了瓶酒精,選了一處沒人的小巷,將酒精全部倒在小鼠的屍體上。

    隨着一抹幽藍的火苗升騰而起,小鼠徹底被火焰吞噬,漸漸變黑,漸漸再也看不出形狀。

    無論藥物成分是什麼,是生化藥劑還是中西成藥,甚至是基因藥物都不重要了,在經過五六百度的高溫焚燒後,分子鍵都會被摧毀得蕩然無存。

    也算順帶爲八名功臣舉行了一場火葬。

    接下來,陳晨沒有返回學校,而是隨便在外面湊合了午飯,然後搭乘9號線的地鐵,朝全市最權威的商都人民醫院趕去。

    雖然動物實驗並沒有任何問題,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這種藥物對鼠類沒有毒性,卻對人類有劇毒怎麼辦?

    這種現象不是沒有例子,比如說巧克力,人類吃了不僅沒事還可以愉悅心情,可如果讓老鼠吃了,絕對是老壽星喫砒霜,活得不耐煩了。

    所以陳晨纔想出去醫院嗑藥的主意,身在醫院,只要喫的不是氰化物和百草枯,就能搶救回來。

    坐過地鐵的都知道,商都地鐵沿線信號糟糕地一塌糊塗,唯一能做的只有打緊急電話,所以地鐵裏就安放了地鐵電視充當公共設施。

    電視的節目則以新聞資訊爲主。

    此時陳晨便坐在地鐵上,便百無聊賴地看着電視上一條條實時新聞,其中有法治科普,也有新聞廣告,倒也看得進去。

    其中最爲牽掛人心的則是一起剛發生不久的見義勇爲事件,在人民路段,一名男子爲了阻止一起綁架,被窮兇極惡的歹徒連捅三刀,隨後被趕來的警察救走云云。

    因爲剛過高峯期,地鐵倒是顯得有些空曠,附近只有四五個拿着教會宣傳手提袋的老大媽坐在那裏。

    很顯然,這幾位老大娘是準備去教堂做彌撒。

    “哎,人民路?不就是這附近嗎?”

    一個老大娘脫掉鞋盤腿坐在座位上,一邊搓着腳丫一邊感嘆,“這種年輕人可不多了。”

    “真額,每回乘地鐵想讓咿給吾讓個座都難,動不動就吾伐適宜、吾來例假,搿牌人推扳勿啦……”

    另一個體型有兩個陳晨的大媽也是感嘆無比。

    等地鐵到站時,差不多是下午兩點。

    陳晨獨自在醫院逛了一圈,最終來到了急診部。

    急診中心,本就是處理緊急醫情的部門,無論何時來到這裏,這裏似乎都充斥着凝重的氣息。

    一輛輛救護車呼嘯着來來去去,不時有擔架車哐啷哐啷地經過幽深的走廊,還有護士們急促的腳步。

    偶爾,還會有一大羣家屬急匆匆趕來,聚集在走廊上不斷爭吵着,然後被保安請到等候區的座位上。

    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陳晨的到來確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陳晨坐在等候區的角落,掏出一枚早已準備好的,最後仔仔細細地端詳了一番。

    陳晨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輕輕將藥片送入口中。

    他輕輕閉上了眼睛。

    一秒、兩秒、三秒……

    ……

    “小潔,小潔你快點來人民醫院,你爸他剛纔昏倒了……”

    ……

    “快快快!讓一讓讓一讓,不要擋路把門讓開,擔架要來了!”

    ……

    “嗚嗚嗚……都怪你,如果不是你車開那麼快,會出這種事嗎?鵬鵬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

    ……

    “媽媽媽媽,爸爸到底怎麼了,他什麼時候能從那扇門裏出來呀?”

    ……

    不知何時起,陳晨發現自己的聽覺變得格外敏銳。

    不遠處,一個聲音滄桑的婦女拿着手機,對女兒說着老伴的病情,隱隱有着哽咽。

    急診室門外,移動擔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護士不斷推開擋路的家屬。

    陳晨前方的座椅上,一對夫妻小聲交談着,女子則在不斷綴泣。

    以及,身側軟孺的小女孩不斷詢問着母親,小小年紀的她漸漸懂得了什麼。

    這無數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可是卻又涇渭分明,每一個語句的音節、每一條交談的情緒,都分毫畢現地呈現在陳晨的腦海……

    宛如一場盛大的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