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裏工作的,當然不會有什麼信教教徒,即使知道有大批量人類失蹤,違反了物理常識的案件,也只當成一種超出現有科學體系的現象罷了,根本沒有往鬼神身上聯想。
或者說,就算真有神站在這羣人面前,這羣人第一念頭也不會是跪拜和禱告,而是分析它們的物質結構,以及想方設法抽一管血進行研究。
因此,陳晨的解釋,完全符合衆人的胃口,一目瞭然。
於是,聯邦調查署一共將十五名士兵分配給了陳晨,這十五人分成三班,每班五人八小時緊盯着陳晨,就算是喫飯睡着上廁所也不能離開。
而這間審訊室,也被打造成陳晨的標準間,不僅給陳晨擺了一張單人牀,還準備了一臺筆記本電腦供他進行學習和娛樂。
做完這一切後,陳晨才徹底安穩地住了下來。
與此同時,遠在幾百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這裏是李波的家鄉,可不巧的是,在李波剛剛離開動車,便被聯邦調查署帶到了當地的聯邦調查署分部。
然後,李波沒有太多猶豫,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問完所有的問題後,對方將李波帶到了一間房間中,並收走了他所有的電子設備。
房間內一片明亮,頭頂的日光燈冰冷的閃爍,這種房間看起來很像是客房,可是卻十分簡陋,只有一張單人牀以及一張桌子,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窗戶。
這是一間禁閉室一樣的房間。
李波只感覺自己被關了很久,似乎有七八個小時,甚至還要更多一些,一開始還好,可是漸漸地,李波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他順着不對勁的方向望去,卻看到一面桌子下方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一股莫名的黑暗。
頓時,李波內心涌出一種不安。
他說不出這種不安的來源,可是隻要他注視向這處黑暗的地方,就有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就好像黑暗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死死盯着自己。
“不會有事的,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李波默默安慰着自己,他小心翼翼的走到那面桌子跟前,將桌子移了一個方向,頓時,頭頂的燈光直射下來,將黑暗徹底消融下來。
“呼”
李波鬆了一口氣,他感覺到,在失去了那股黑暗後,那種被窺視的感覺竟然也跟着消失了。
“果然,是我在自己嚇自己。”
李波有些輕鬆的重新上了牀,爲了分心,他乾脆拿起桌上一本雜誌主動看了起來。
這事如果讓李波父親看到,恐怕會高興得一蹦三尺高,畢竟李波雖然屬於那種平時不認真學習,關鍵時候隨便看看書,就能考全級前幾的人才,可是卻依然很少看到李波如此認真模樣。
可是此時,卻註定無緣了。
不過看了幾分鐘的功夫,李波眼前的雜誌上,便滴落出一滴滴透明的液體。
這是汗水。
明明房間無比涼爽,甚至因爲很少住人的關係有些陰冷,可是不知爲何,李波又感覺到一陣如芒在背的窺視感,這種感覺甚至比剛纔還要強烈,明明什麼也沒有看到,就讓李波全身流出了冷汗。
最終,李波只得緩緩放下雜誌,他再次擡起頭,朝着四面八方望去。
想到這裏,陳晨下意識朝身後看去,卻看到身後的牀板和牆壁之間,隱隱有一道半指寬的縫隙。縫隙中一片黑暗。
那種強烈無比的窺視感,便是從牀縫之間傳來的
李波眼中閃過一抹暴躁,他乾脆從牀上站起,轉過身將牀朝着牆壁的方向狠狠推了推。
只聽咔噠一聲,牆壁和牀鋪之間無縫銜接起來。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又一次消失了。
李波再次壓下心中的不安,他再次坐到牀上,又拿起那本雜誌,可是在拿起的瞬間,他突然愣了愣。
這本雜誌是什麼雜誌來着
李波翻過雜誌,朝封面看去,卻看到封面上,只有五個大字
我看見你了。
我看見你了這算什麼雜誌
李波皺了皺眉,他好像記得,之前雜誌似乎並不叫這個名字。
這間房間,無論是燈光還是光芒照射不到的黑暗,甚至是一份雜誌,都透着不同尋常的詭異
李波無奈,再次翻向剛纔自己看到的那一頁,準備讀完那篇文章。
在翻到那頁的時候,上面幾滴汗水還赫然在目。
李波朝着內容看去,隨即眼中再次浮現出一抹茫然。
因爲,雜誌上那密密麻麻的方塊字,竟然許多都變成了重複性的五個字我看見你了。
與此同時,李波只感覺那種窺視感第三次襲來,而這一次,竟然來自李波的正面
他迅速擡頭,終於看到,在自己正前方的房門的底部黑暗無比的縫隙中,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隱隱盯着自己
我看見你了
李波心中一顫,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雜誌上這具話的含義
“啊”
房間中,傳來一陣驚駭欲絕的慘嚎,聽到這個慘嚎聲的瞬間,一名在外面看管的守衛迅速奔跑到那扇大門前,同時用鑰匙開鎖並迅速打開
嘩啦
守衛驚訝的看去,卻發現房間中空無一人,只有一本文學雜誌掉落在地,呈開合狀倒扣在地面。
守衛奇怪的將雜誌撿起來,卻發現上面竟然有幾顆水漬存在。
“好髒”
守衛嫌棄地撇了撇,直接打開一旁的垃圾箱,將雜誌扔了進去,做完這一切後他才搖了搖頭轉身離開,同時再次關閉了房門。
就好像房間中沒有任何異常。
此時的另一邊,聯邦調查署隱蔽的分部內,陳晨正悠閒的看着一本本書籍。
這些書籍陳晨都翻閱的很快,幾乎是一掃而過,短短十幾分鍾就可以讀完一本三百多頁的書籍。
而陳晨的四周,此時正有五名士兵站在那裏,成環形圍在陳晨的四周,默默注視着陳晨的一舉一動。
不一會兒,陳晨突然從桌上起身,朝着門外走去,而這些士兵卻沒有任何攔截的打算,而是一個個直接跟了上來,寸步不離。
而在陳晨離開審訊室後,他也並沒有亂走,而是直接找準了廁所,然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