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那個人嗎”
陳晨低聲喃喃,一個猜想隱隱浮現出腦海。
可是下一秒,陳晨卻再次皺了皺眉,“如果真是那個人,那麼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我看見你了”
陳晨不斷咀嚼着這一句話,想要尋找某些線索出來,可是他還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於是,陳晨乾脆暫時拋開這個疑問,轉而看向咒怨位面的環境。
他這才發現,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卻是在一座小山上。
此時已經是晌午十分,從山頂朝下望去,陳晨能看到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鎮,街道上車水馬龍十分繁華,甚至在這裏都能聽到城中傳來的喧囂和市井聲。
“怎麼回事”
陳晨愕然的望了過去,這裏明明是咒怨的世界,如果按照u盤的尿性,這裏應該是一座早已被毀滅的世界纔對,怎麼可能還有人
除了殺戮都市,這是陳晨第二次遇到有人類的位面了。
難道說,是這幅能夠免疫模因的basilisk圖案疫苗
陳晨連忙從口袋中取出那本資料,看向上面其中記載的一幅圖,可是在看到這副圖的瞬間,陳晨頓時身體一輕。
就好像心頭的石頭落地,陳晨只感覺自己打了一個激靈,隨即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果然有效
陳晨心中一喜,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被自己祛除了一般,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咒怨模因了。
“果然,我猜對了。”
陳晨低聲喃喃,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現實中basilisk圖案無效,只有進入電影世界有效的情況,大概是因爲basilisk圖案有侷限性的原因。
畢竟basilisk圖案不是完整的模因,而是類似於人工加工過的滅活疫苗,已經失去了對環境的活性,而新的咒怨位面和陳晨所在的夢境世界,在本質上存在一定的差異。
如果是一些完整的模因,稍微一些差異並不算什麼,依然能夠進行傳播,甚至還會像病毒一樣主動變異進行適應,可是對於basilisk圖案來說,就很難辦了。
因此,纔會造成這類basilisk圖案攝取出來但卻無效的情況,需要陳晨來到咒怨位面進行適應。
想到這裏,陳晨看了看身後黑洞一般的通道,當時情況無比緊急,陳晨已經沒有其它選擇,因此不顧一切的鑽了過來,不過現在想一想的確太過僥倖了。
也不知道如今通道那邊的情況如何,自己在進入通道後,筆記本電腦肯定要從高空墜落下去的,如果電腦已經摔碎,豈不是通道關閉,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不過如今看來,通道並沒有消失。
看來u盤的確還存在許多沒有摸索出來的規律,這大概率就是其中一條了。
陳晨心中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如今既然通道沒有消失,那也不必迅速返回,於是陳晨單腳一跨,就好像丟失了地心引力般直接升空,朝着山腳下的城鎮飛去。
越離得近,陳晨越能看清這座城鎮,這明顯是一座典型的日式小鎮,周邊全都是日式的木質自建房,而城鎮中心的商業區則能看到燈紅酒綠的商店和酒館,甚至還有拉麪館存在。
可是,看到這一幕的陳晨,他的神情卻漸漸凝固下來。
他懸浮在半山腰,並沒有飛下去。
一股莫名的不安環繞在陳晨的腦海,他漸漸發覺,這座城市,似乎也太熱鬧了一些吧。
從山頂看去,這座城鎮的面積大概就是一座能容納數萬人的小鎮,可是如果將街道上密密麻麻的行人聯繫起來,就能感受到那種莫名的違和。
這座小鎮的街道上,似乎也太熱鬧了一些。
不僅如此,陳晨看向小鎮上唯一的那座公園,公園裏人山人海,上千名孩童追逐打鬧,有着一種極致的熱鬧氣息。
可是,一座萬人小鎮,哪來上千名上幼稚園的兒童
陳晨站在高中,在小鎮上四處遊移,卻只找到一座幼稚園存在,無論怎麼看去,那座幼稚園都是普通規模,最多隻能收納上百名兒童而已。
而現在,公園的數量卻多了十倍。
不對勁,很不對勁
這座城鎮,有着一種邪性。
陳晨眯起眼睛,看到這些違反常理的景象後,他終於不再猶豫,直接轉身朝着高空飛去。
可是就在他轉身的剎那,陳晨身後那座沸騰喧囂的小鎮徒然一靜
就好像在房間中開着電視大音量播放,可是突然有人毫無徵兆的關閉了電視,剎那間,有一種針落可聞的感覺。
這種異狀令陳晨心頭髮凉,他一邊朝上飛去,一邊轉過了頭
頓時,陳晨看到整座城鎮所有在街道上行走的行人、以及在公園玩耍的兒童,在這一刻全部停止了活動,他們僵直的站在原地,同時全部擡起頭來,死死盯住了陳晨。
這一幕,令陳晨心中發寒,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可是當他再次看去時,卻發現整座城鎮空無一人,什麼街道上的行人,什麼公園玩鬧的兒童,根本就不存在。
整座城鎮空無一人,就好像剛纔那一幕,根本就是腦海中產生的幻覺
“果然,是我太過樂觀了。”
陳晨乾脆不再回頭,徑直衝上了山頂,回到那道黑洞洞的通道前。
就在陳晨準備鑽回去的時候,他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腳下的動作頓時一頓。
他突然想起,如果就這樣回去的話,剛纔推理出來的一切還會再次忘卻,這是逆模因最基礎的能力,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規避。
而想要戰勝逆模因,唯一的方法,那就是找到那個人
可是,就算自己見到那個人,在逆模因的影響下,自己又該如何回想起一切
就在陳晨猶豫不定的時候,他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怪異的哭聲。
那是一種莫名的哭聲,聲線被拉得老長,似乎根本不需要喘氣,一聲聲哭得撕心裂肺,哭得陳晨全身毛骨悚然
而且,這個哭聲一開始只是一個聲音,可是隨着時間過去,一道又一道的哭聲傳來,剎那間,彷彿有成千上萬人一齊哭着,從山腳下朝着陳晨的方向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