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頭便決定歇息一個晚上。這可不是他心底善良,他是怕鬧出人命。責令清醒的五人安營紮寨,其實也不過是弄了頂帳篷,而且也只是給昏過去的女孩睡的,其他人之人露天而息,還在天氣尚可,入夜之後暖風催着也是極爲舒爽。
簡單吃了些喫食,孫老頭讓少年們早些入睡,他則和車伕則輪流守夜。車伕是一箇中年男子,長得些許兇聲惡煞,身形也比一般人要粗壯許多,加上那滿臉長長得鬍鬚。每每盯着少年少女的時候都目露兇光,甚是嚇人。
石頭只知道這個孫老頭稱呼男子爲鐵心,真是人如其名。這個車伕全程沒說過幾句話,像是不善言談的人。除了孫老頭意外,其他人對這個人一無所知。
好在不需要少年們守夜,對於孫老頭攬下守夜的任務,他們對後者的好感度頓時提升不少。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荒無人煙,守夜也不過是防止野獸侵擾。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水的緣故,石頭剛睡到半夜就被尿給憋醒了,他坐起來才發現是孫老頭和那個叫鐵心的車伕不見了蹤影。爬將起來向四處張望了一番,發現不遠處有一道微弱的火光。他打定主意解決完要緊事之後過去探查一下。
火堆前面坐着的兩人正是不見了的孫老頭和鐵心,此刻火正靠着一隻成人大腿粗細的野獸,烤至七成熟也早已分不清野物原本的面貌了,表面有些焦黑但散發出來的香氣早已讓二人垂涎欲滴。
“他們倒是真會會享受啊”
剛剛潛到二人附近的石頭第一個想法。
看着烤肉他很不爭氣得嚥了咽口水,不過石頭感覺他二人躲在這裏怕不僅僅是偷開小竈這麼簡單。因爲從二人竊竊私語中就感覺到了異常,石頭想聽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便像狗泡水一般輕輕爬到孫老頭二人十步之遙的草叢裏,這個位置已經能夠聽清二人的對話了,只見孫老頭說道:”跑完這一趟,我準備去北部看看“
鐵心用他那粗糙的嗓音回道:”我聽說北方現在不平靜我聽說大和皇朝局勢不穩,四大家族早已生出反顧,我估計他們謀反是遲早的事。更重要的是大和的西邊又有大川王朝虎視眈眈。雖說周邊其他效果還沒什麼動靜,怕是一旦大和失勢,他們肯定也會插一腳進來。尤其那個蠻人掌權的南荒國,他們的皇帝就是個戰爭狂人,他要是無動於衷我肯定不信。其他幾個巴掌大的小國現在是屁不敢放一個,我敢肯定,他們的探子早就潛藏在了上京城。
孫老頭譏笑道:“呵呵他們亂起來正好。其實吧戰爭財是最好賺的,他們亂了正好是我們的機會。我就拿現在來誰,現在符合條件的小孩越來越難找了,就拿這一批貨來說,整整花了半個多月才湊齊。和平的時代淪爲乞丐的人越來越少了,對於我們來說是最不利的,恰恰是戰爭會讓更多的人流離失所”
鐵心點點頭,道:“你說得對但就是”
他欲言又止,臉上有些掙扎之色。孫老頭見狀便明白他的想法。
”我們做得不人道“
孫老頭加重語氣,嚴肅得說道。
鐵心再次點頭。
”哼“
孫老頭盯着鐵心怒道:”在這個世道要活的自在就得不折手段,你別忘了,那些人曾經是怎麼對你,想想你的女兒吧“
這個車伕嘆了口氣,不再作聲,滿臉心事重重。孫老頭見狀便安慰道:”只要你好好幹我會同意你早些放你離去,怎樣”
鐵心望向孫老頭,看他表情不似作假,便應了一聲算作是應承了。他忽然又想到一事,問道:“對了這批貨你準備賣到誰家”
”誰家出價高就賣給誰家唄“
孫老頭漫不經心得說道。
彷彿這些少年在他眼裏就和普通貨物一樣,而少年們也是還不知道他們的命運。
意外總是在不經意間發生,孫老頭見鐵心沒說話,以爲他又有心事,就說道:”他們也就是給及風月場的給貴人們玩弄罷了,對他們來說反而更好,他們喫喝不愁,又不會丟性命,你就別“
他話還沒說完,身邊就發出了異響。鐵心立馬警惕的叫道:”誰“
忽地十步遠的地方一道黑影彈跳而起,向遠處跑去。孫老頭和鐵心對視一眼,都各自暗道不好,毫無猶豫便拔腿追趕而去。
而跑在前面的石頭更是內心叫苦,要不是自己被二人的話給嚇出聲也不至於被發現,現在可好了,逃不逃得掉都難說。但想歸想,腳步卻沒有慢分毫,他知道了這麼重要的消息,孫老頭二人肯定不會留他性命的。
隨後孫老頭將他石頭轉到眼面前,鎖住他的脖子將他提起,石頭拼命掙扎卻始終掙不脫。老頭看着他,一副恍然大悟般陰森得笑道:”原來是你本來你還能活現在留你不得啊你說要怎麼“
死字還沒說出口,胯下便傳來非人的劇痛,孫老頭嚎叫起來,掐住石頭的手也隨之鬆開,捂住自己的命根子痛倒在地。石頭這次是下了狠手了,足以說明他對孫老頭的恨意。
他對着老頭狠狠得說道:“我讓你絕後”
跑走前石頭還不忘淬孫老頭一口,這回他學聰明瞭,沒有往一個方向跑,也時刻着腳下。
孫老頭一時半會是追不上來了,石頭對他那一腳非常有信心。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不知所蹤的鐵心。
還真是怕什麼就什麼來,他好不容易遠離了孫老頭,沒跑多久有撞到了一堵人牆。不用說,那肯定是鐵心了,這個是後石頭連死的心都有了。暗暗咒罵老天不幫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抓他的鐵心卻沒動手殺他,而是就這樣低頭望着他。石頭心裏異常的忐忑,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幹什麼。
很快,鐵心開口了:”想不想活“
石頭不假思索得答道:”廢話要能活誰還願意去死啊“
興許是知道逃脫不了對方的手心,少年說話也硬氣了起來。
鐵心又道:”我給你一條活路,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石頭盯着他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
鐵心顯然對石頭的懷疑很不高興,便怒道:”那你就去死吧“
說着便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準備將石頭身上捅上幾個窟窿。後者見狀暗道不好,立馬舉手求饒道:”我答應我答應“
收回匕首,又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從裏面倒出個東西,在月光的照耀下依稀能夠分辨出那是一顆藥丸,也不管石頭同不同意,捏開他的嘴將藥丸塞了進去。藥丸入口即化,除了能嚐出一點甘甜之外,便消失在了嘴裏。
這下連吐都吐不掉了,石頭氣道:“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鐵心目無表情說出吐出兩個字:“毒藥”
眼見石頭要發作了,他又說道:“放心死不了。只要你完成我給你的任務,解藥自然會給你。”
石頭有半信半疑得問道:“真的“
眼見鐵心又準備把頭,石頭趕忙抓住他拿刀的手,道:”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少年猶豫了一下又沒底氣得說道:”傷天害理的事我可不幹啊“
”放心沒讓你敢傷天害理的事,只是要你去找一個人,你替我帶給她一樣東西。“
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袋子,和一張畫紙,又說道:“這個袋子是我要你帶的東西,這張紙上畫的是她的畫像她現在應該在暴風城,找到她並把袋子給她“
”應該這麼說你也不知道她的具體地址咯“
石頭苦着臉問道。
”我知道用得着你找“
鐵心沒好氣的說道:”趕緊去,時間久了怕會生變”
說着指着一個方向又說道:“你往那個方向去快的話明天你就能到達暴風城”
交代完也不等石頭反應便徑直離去,石頭看着眼前的袋子十分好奇,準備走遠了再打開看看。不了背後傳來鐵心的警告聲:“別妄想打開袋子,我做過記號,你開過袋子我都會知道。如果讓我知道你開過袋子,解藥你就別想得到了“
石頭回頭看去卻不見了鐵心的蹤跡,無奈之下息了打開袋子的想法,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深知久留必易生變故,便不再停留,向着鐵心所指的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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