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我們家老爺吩咐了,讓我帶你們到後院去看看大少爺。”
賈璉聞聽此言就一皺眉,看着那一聲冷笑不語的說,
“那賈珍在幹什麼呢?”
賈璉問這句話,要是在外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賈珍畢竟是寧國府當家人,地位和賈璉的父親一樣。
那麼賈璉和賈珍說話爲什麼這麼不客氣呢?那是因爲輩分的原因,你別看賈璉年輕,但是賈珍和賈璉其實是堂兄弟,賈珍在他們這些玉字輩兒的堂兄弟當中是老大。
年齡差距很大,但是地位和家族排名是差不多的,所以在這裏只有賈璉敢和賈珍這麼說話。寧國府的大大總管賴升,一聽到璉二爺不高興了,趕緊解釋這說道。
“二爺,我們家老爺最近很忙啊,昨天又忙到了半夜,現在正在喫早飯一會還要出去,所以沒辦法陪同您了,希望您見諒。”
“但是您放心我在家呢,有什麼需要您跟我說也是一樣的,咱們現在就去看我們家少爺吧。”
賈璉聞聽此言心裏面那叫一個氣,你賈珍忙你忙什麼呢?你都半個月都沒出門了,你忙什麼呀?
忙着和那些女人私會啊,忙着再生一個寧國府繼承人呀,這老小子是不把自己作死不罷休啊。而那時候王凱突然咳嗽了一聲,看着氣的跟蛤蟆似的賈璉冷笑的說道。
“二哥啊,別扎着呼呼的,咱們今天來幹嘛來了?你別忘了吧,”
王凱這句話可是提醒了賈璉了,他們三兄弟今天來幹什麼來了不就是看賈蓉嗎?你跟賈珍叫什麼勁呀?
所以賈璉尷尬的咳嗽了一下,從椅子上車站起來帶着自己的貼身小廝,拿着東西呼呼啦啦的,就來到了寧國府的後院。
無論是賈璉還是王凱,或者是賈薔對寧波府都非常的熟悉,來到寧國府後院,王凱敏銳的就感覺到了後院伺候的這些人都不是老人了,全都是新面孔啊,就偷偷的拽了拽走在自己身邊的賈薔問道。
“薔哥這些人可都是生面孔啊,榮國府的那些老人都幹嘛去了?”
聞聽此言賈薔的兩隻眼睛都氣紅了,在王凱的耳邊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還不是我那個伯父弄的,他怕賈蓉通過這些下人和外面的人聯繫,所以他把寧國府後院的這些老人全都給發賣了。”
“要是賣到普通人家去當僕人呢,也算賈珍這個主人做好事積德了,可是沒想到這老東西太惡毒,居然把他們賣到西北煤礦去挖煤。”
“這些寧國府的下人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比鄉下的土財主都優越,可是這一次被賣到煤礦去挖煤能活下來幾個。你說賈珍對於伺候他幾十年的僕人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你說他對誰能有人性啊?”
聞聽此言,王凱就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看着賈薔氣呼呼的樣子,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說。
“萬幸的是你小子總算是從寧國府跑出來了,要不然你就是第二個賈蓉。”
賈薔這小子一聽這話,嚇得一個一個接起來差點沒倒在地上,因爲什麼因爲王凱說的對,他差點就遭了賈珍的毒手了。
還好他變得快,現在投入到榮國府的門下,雖然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但是榮國府總不會明目張膽的對他這個哪是宗族的長房後裔下手吧。
可是賈蓉就沒有那麼幸運嘍,哥幾個走到賈蓉的小院,離着老遠就聞到了一股惡臭。
一推開小院的門,放眼一看好傢伙,裝修豪華佈景別緻的小院都快成垃圾場了,5個馬桶堆在牆角到處都是垃圾。
在小院伺候的這些男僕女僕一個個傻不愣登的眼神發直,衣服都穿得歪歪扭扭,連說話都說不清楚能幹什麼呀?
一看到這種情況,賈璉先火了,抓住賴升的衣領子,指着這些癡癡傻傻的僕人瞪着眼珠子吼道。
“賴升這些都是什麼人?”
賴升聞聽此言,哭笑不得的說道。
“二爺你找我麻煩沒用,這些都是我們老爺吩咐的,你別看這些人傻不拉嘰的,但是他們做事還行。”
還行,你賴升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可真大啊,而賈珍這老小子是從哪裏找來的?這些傻子伺候賈蓉啊。
連個地都不會掃,連自己衣服都穿不利索,連話都說不清楚,還伺候人呢,可想而知癱瘓在牀的賈蓉在寧國府後院過的是什麼日子?
賈璉還想說什麼,被王凱一把抓住了手腕,看着他一邊搖頭,一邊哭笑不得的說道。
“二哥別難爲賴升了這些事不關他的事兒,都是賈珍吩咐的,他也只是執行人而已。”
大家站在院子裏面正說話呢,就聽到屋子裏面有人喊。
“凱哥,凱哥啊,我在這兒呢,你快來呀。”
一聽到這個喊話聲,無論是賈璉還是王凱,心裏面都不由得一突突,身體一陣撥開這羣傻了吧唧的僕人就衝了進去,一進客廳好傢伙,幾個人差點沒被薰出去。
這個小院是垃圾場,可是這個客廳都變成了廁所了,現在是剛開春啊,還沒有什麼蟲子,要是到夏天這是人住的地方嗎?豬圈也比這乾淨啊。
可是一看到外邊的那些癡癡傻傻的僕人,無論是賈蓮還是王凱都沒辦法說話,你跟傻子能說出什麼123來。趕緊繞過客廳來,到了後面推開房門一看賈蓉,半躺在牀上正向幾個人招手呢。
而王凱一看到賈蓉的樣子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將近大半年時間沒見,當初風流倜儻的賈蓉,現在變成了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躺在牀上伸着哭乾的手在向自己招手。
王凱一看到賈蓉的形象再也忍不住了,跑上前拉住賈蓉乾枯的手看着他,感慨萬千的說道。
“蓉哥你受苦了,我來晚了。”
賈蓉一聽到王凱這樣說話啊,心裏面忍不住委屈就哭開了,一邊敲着牀一邊嚎叫着說道。
“凱哥啊,我活不成了,我活不成了,都說虎毒不食子,你看看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被親老子打的癱瘓在牀,你看看伺候我的那些人,不是癡傻就是風邪。”
“他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怎麼能照顧我呢?我每天喫的是冷飯,喝的是酸湯,就連解手都得是我拉在牀上。他們才把以前曬乾的那些衣服連同污物給我換上,現在跟牲口沒什麼區別啊,凱哥我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