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同學這是——”
侍奉部部長雪之下雪乃問,她們的樓層更高,腳程也沒那麼快,剛來而已。
“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去殺安倍晴明瞭。”
神樂澪和八神剎那同時開口,相顧無言。
好在,立刻又有人上演了類似的畫面,緩解了兩人的尷尬。
“果然是不知道比較好。”
“安倍晴明,吶吶,是歷史上有名的那個安倍晴明嗎?”
比企谷八幡和由比濱結衣。
一個過了腦子,一個不過腦子,口無遮攔。
於是,兩人無言變成羣體無言。
還好神樂澪的胸口足夠起伏,不然胸大無腦的結論將在侍奉部板上釘釘——雖然,後者也存在於侍奉部內。
最後還是部長板上釘釘——劃掉,雪之下雪乃拍板道:“那就先不說了吧,真想知道,等你們都忙完了,覺得可以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們。”
原本就是感覺到關俊彥身上散發的氣勢,血脈覺醒後,他們的實力沒有多少改變,感覺倒是變得越來越敏銳。
一行人又沒有可以隱藏,好奇之下便跟來了,反正地震級數不高,甚至沒有提前預告。
“賢明的判斷,部長。那麼我們也——”
神樂澪微笑點頭,正打算順勢甩鍋,一個身材高大的女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嚯啦,你們,在這裏幹什麼?快去避難。”
“啊嘞,平冢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裏?”由比濱結衣歪着腦袋,一臉茫然。
“因爲有學生不聽話,都給我過來。”
作爲f班的班主任,平冢靜直接抓着八幡的衣領,邊拽邊走。
過於理所當然的舉動,看得雪乃微微皺眉。
雖然中庭沒有刻意張開驅人結界,但神樂澪、八神剎那這個級別的實力者在不希望被打擾的時候,會自然而然地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連他們這些身負特殊血脈的人靠近都感覺到壓力,平冢靜是怎麼做到的?
她又想起了之前的休學旅行,關俊彥和那位少**陽師交流的時候,平冢靜也闖了進去。
壓低聲音,小聲詢問:
“神樂同學,平冢老師是不是也和我們一樣……”
“不是。”
神樂澪即答,自從有侍奉部的例子後,她特地把全校師生的背景都查了一遍。
“那爲什麼?”
“有些人天生神經粗大,有些人對超常識的東西耐受力更強,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由比濱結衣插話,“就像笨蛋不會感冒。”
兩名留長髮,走清冷路線的少女同時嘆息,眼神或多或少有些憐憫。
這裏的人,唯獨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磨磨蹭蹭,幹什麼呢?不要命了!”前方,拖着八幡的平冢靜呵斥道。
“來了,來了。”結衣不懂後方的眼神,一溜小跑跟了過去,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平冢老師,我尊敬你。”
“怎麼這樣啊。”結衣不滿地抗議,“小企,救命。”
“救不了,我和你一個班。”
比企谷八幡死魚眼向上吊起。
你都要寫了,我能跑得了。
不過嘛,區別還是有的。
我文科第三,寫檢討毫無壓力。
你嘛……希望八幡大明神保佑你吧。
◇◇◇
不同於校園裏的安穩平和,位於本州北段的恐山上永遠是熱火朝天的景象。
數以十計的鍛造爐常年燃燒着熊熊烈焰,終年不息,一把把名刀名槍從中鍛造而出,輸送到全國各地。
當然,同時也有幾十倍,乃至幾百倍的失敗品被送到劍冢,或者回爐重造。
這裏是刀匠、鍛造師們最大的試煉場,同時也是最高級的學府。
曾有人品評,整個日本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幾個地方,除了半妖之裏這等避世隱居之所在,便是恐山高居榜首。
除非日本陸沉,恐山坍塌,否則這羣潛心鍛刀的刀匠們絕不會離開恐山。
因此纔將日本刀推到世界三大名刀的地位,與大馬士革刀,克力士劍並列——不是單一武器,是整個武器品類。
在目前的恐山上,有兩人最爲有名。
一位是在恐山居住時間最長的修行者,不僅本身鍛造技術超羣,更難能可貴的是沒有門戶之見。
只要有人找他請教,他都會盡心盡力地幫忙解答,甚至專門開爐示範,備受修行者們的尊重。
所到之處,只要修行者手中沒有工作,都會向他行禮以示尊敬。
另一位是在恐山居住時間最短的修行者,入駐恐山的時間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五個月,便從一個只知道基礎知識的見習鍛造師躍升到“名工”的領域。
速度之快,學習能力之強,讓很多七老八十的老鍛造師爲之汗顏。
舊時代的最強者,新生代的後起之秀,最具有話題度的兩人,註定會被放在一起比較。
很多人都期待着這兩人能夠碰一碰,爲生活平淡的恐山增添些許波瀾。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這兩人居然一次都不曾碰上。
泰世出門,少年閉門。
少年出門,泰世閉門。
如同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直到此時此刻爲止。
年已過百,卻面容俊逸如青年的鍛造師泰世,換上一襲誰都沒有看過的黑色長袍,離開山腳下的僻靜居所,穿越漫山遍野的墳冢,一路走入最另類的墓葬羣——劍冢。
在一些老資格的注視中,在一聲聲習以爲常的問候聲中,這位恐山最着名的鍛造師站到了隸屬於恐山一族的劍爐之前。
“終於要遇上了嗎?”
不少鍛造師聞訊而來。
這可是十年都不一定能趕上一回的大事件,除非鍛造到最緊要的關頭,否則錯過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