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分寸拿捏得極好,儘量讓左鎏軒不會生疑。
果然,左鎏軒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可以,今天下午我就帶你的人赴閻先生的約!”
“哈哈,左兄爽快我也不能拖後腿,只要談成合作意向,寧心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銘洋果斷給了左鎏軒一個保證,讓左鎏軒能安心爲他牽線。
至此,他的任務基本算是完成了,提着的那顆心也總算能落回實處了。
哥嫂第一次這麼鄭重地拜託他演場戲,說什麼都不能給演砸了不是?
“好!”左鎏軒沉穩地回了他一個字,言簡意賅。
銘洋似想起什麼來,又補充了一句:“左兄,這事情沒辦成之前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想辦成後給我父親一個驚喜,希望左兄能成全一下。”
儘管左鎏軒知道楊少有拿到這個項目爭寵的意思,但他對父親那份心,還是讓左鎏軒高看他一眼。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父親,想到他再也沒有在父親膝下承歡,甚至是說說話的機會,左鎏軒的心情一時五味陳雜,竟然對楊少產生了一絲羨慕。
所以再次點頭應道:“沒問題。”
“多謝左兄,我馬上安排人去你公司!
小宋,你把寧心寫的承諾書當着他們的面撕了。”
銘洋語氣歡快地致了謝,又吩咐丁滬淞撕了承諾書。
之前並沒有撕毀承諾書這個安排,所以丁滬淞把握不穩,所以撓着頭請示銘洋:“少爺,這還沒談成就要撕毀嗎?我看還是等…”
“人家洋少都發了話,你還在糾結個什麼勁,趕緊的給撕了!”
喬葉深感銘洋這個做法很正確,左鎏軒這樣的人,無論是戲裏戲外,都必須要給出這樣的誠意。看丁滬淞還不明就裏,她直接打斷了丁滬淞的話。
“小宋,按我說的做!”銘洋沉聲命令。
“是,少爺!”既然喬老大已經發了話,丁滬淞就不再猶豫了,他把那張承諾書拿起來準備開撕。
“等等,我看看是不是我寫的那份。”靈心站出來,朝丁滬淞伸手討要。
見零零終於不再委屈求全,也敢強勢地對丁滬淞說話了,心裏特別高興,脣角的笑意跟着浮現。
他要的一直是零零能開心,能像初見他時那般理直氣壯,那般恣意張揚……
丁滬淞被灌輸了儘量不要滿足靈心要求這個意識,所以靈心找他要承諾書,他便張口罵罵咧咧道:“滾一邊去,憑什麼給你看?”
邊說便扭着脖子看向靈心,歪戴着的帽子跟着落了下來,他伸手去撈帽子,結果帽子沒撈到,手磕在茶几上,痛得抽氣。
噗,喬葉和靈心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喬葉更趁機衝到丁滬淞跟前,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承諾書,豎着眉質問他:“你家少爺都同意撕掉了,有什麼不能看的?難道你心中有鬼,這一份承諾書是仿冒的?”
“嘶~沒~沒仿冒!拿給老,”丁滬淞眼睛鼻子擠作一團否認,作勢要罵人。
丁滬淞被喬葉的話給轟懵了,好像是的,剛纔自己罵了老大,馬上就磕手了。
天哪,那只是演戲,我對老大是尊重得不得了的。
他一邊揉着痛手,一邊在心裏喊冤,沒再吭聲。
靈心接着喬葉遞來的承諾書,左鎏軒也湊過來,兩人一起鑑別真假。
“掀哥,是我寫的那份沒錯。”靈心揚起笑臉告訴左鎏軒。
左鎏軒星眸含笑,嗯了一聲,從靈心手裏拿過那張紙,摺疊再摺疊,修長的手指用力撕扯,很快把它撕成了碎片。
他的動作流暢,姿勢帥氣優雅,彷彿撕的不是紙,而是藝術品。
撕完還不夠,他又用茶几上的打火機把紙屑點了放進菸灰缸裏燒成了灰才作罷。
靈心那顆心又不受控制地亂跳了幾下。
“你不願意撕,我幫你撕,這下你可以跟楊少交差了。”做完之後,左鎏軒看向丁滬淞的眼神重新變得凌厲,說話的語氣也加重了不少。
在他強大氣場的打壓下,丁滬淞眨巴了幾下眼睛,慫了,索性繼續當啞巴。
旁邊的喬葉則陷入思考中,現在左鎏軒已經幫心心把麻煩解決了一大半了,不,應該說心心的麻煩已經完全轉嫁給了左鎏軒。
所以她是不是應該表現得激動開心一點?
越想越覺得該,奈何醞釀了好一會兒情緒,喬葉就是開心不起來。
最後她硬生生扯出笑容對左鎏軒說:“太好了,心心再也不用受洋少的威脅了,謝謝左先生!”
左鎏軒笑容溫煦,擺着手回她:“不用說謝!”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是我還是想代表心心表達對你的謝意。”喬葉說完,轉身拉住靈心的手轉起了圈:“心心,我好開心哪!”
靈心卻沒有跟她一樣,而是情緒低落,被動地被她拉着轉動。
左鎏軒不禁失落,眼面前這兩個姑娘就像兩朵旋轉的鮮花,很好看,但要是零零也在笑就完美了。
他的零零一定是爲把自己的麻煩甩給他而內疚,大可不必,零零啊,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和快樂嗎?
所以等兩人停下來,他便走到靈心身邊,低聲對她說:“我這麼做是甘之如飴的,所以你別有心理負擔。”
靈心的心一緊,眼睛和鼻子一起發酸。
她擡手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掀哥,你讓我怎麼說呢?老感動了!”
左鎏軒低頭湊近靈心,因爲臉腫,所以俊臉顯得放大了一號。
這張依然帥氣的臉上笑容明朗,如三月暖陽,竟奇蹟般地把靈心心中大半的陰霾驅散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時,左鎏軒的聲音跟着鑽入耳中,那仿若林間小溪般清越溫柔的聲音又驅散了剩下的陰霾,讓靈心的心情瞬間好轉。
“既然感動,那就笑一笑。我就希望能博你一笑,所以你得幫我達成這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