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去設想明知不能實現的結局,她好恨啊!
靈心翻了個身,不到一秒,又翻轉回來,完全無法入睡。
漫漫長夜,糾結的恨意和無邊的落寞裹挾在一起彷彿要把她吞沒一般。
掀開被子,她大喘了一口氣,擁着被子坐起來,伸手擰亮了牀頭櫃上的檯燈,又把手機攥在了手裏。
眼睛直直地盯了手裏的手機好一會兒,直到眸中的赤紅化作了清淚從她臉上滑下。
擡手擦掉淚水,充塞在胸中的壞情緒總算得到了一定的發泄,但有口濁氣依然堵在喉中。
然後她就突然升起騷擾左鎏軒的衝動,憑什麼該自己獨自面對煎熬,怎麼也該拉上他纔是。
可劃開屏幕開始撥號時,她又猶豫了。
說不定左鎏軒正美美地等着她的電話呢,她還拉上他煎熬個啥?搞不好是弄巧成拙苦了自己。
所以靈心又把已經點上的兩個號碼數字給刪除了。
繼續枯坐着發了會呆,靈心聽到自己心裏有個小小的聲音說:打吧,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此刻她也沒精力去分析自己怎麼會冒出這樣的念想,只決定遵從內心呼喚。
於是咬了咬脣,喃喃自語道:豁出去了,大家一起煎熬吧。
電話鈴響起的時候,左鎏軒剛美滋滋地記完了今天的日記,才洗漱停當睡覺。
不過因爲心情愉悅,睡眠質量也就高,這不,一挨枕頭,左鎏軒很快便進入半夢半醒狀態中,脣角亦掛着笑意。
但電話鈴聲瞬時把他拉回清醒的現實中,幾乎在拿到手機的同時,他人也從溫暖的被窩裏出溜了出來。
左鎏軒一邊按下接通鍵,一邊在心裏擔憂。
“零零,你怎麼了?”他的聲音急促傳進了靈心的耳裏。
靈心把手機拿開了一些,脣角不由自主地翹了翹。
醞釀了下情緒纔開口:“掀哥,我睡不着,可能是換了新環境的緣故。”
原來是這樣啊,左鎏軒心裏鬆了口氣,清雋的眉眼盪漾出笑意,在柔黃的燈光下顯得異常俊美。
他彎了彎脣,試探道:“要不我過來陪陪你?”
靈心:“……”那倒不必。
深更半夜和他共處一室,只怕她最後會心率不齊吧。
所以她忙出聲制止:“不用,你就電話裏陪我聊聊也是一樣的。”
左鎏軒擠了擠眼,心說那哪能一樣呢,不過,電話裏還是乖巧應了:“好吧,你要聊多久我都奉陪。
我絕對當一個合格的陪聊先生。
叮叮叮,您的陪聊先生上線,主人有何吩咐?”
聽到他給自己的冠名,不知道爲什麼,靈心腦海裏就跳出一個萌萌的卡通狐狸,搖着尾巴跟她說:“主人,我是男狐狸精,現在請你收了我,好啵好啵……”
一直鬱結在胸中的那口氣,突然就被衝散了。
她撲哧一聲笑了。
聽到佳人笑了,左鎏軒也跟着樂了:“主人先開話題還是在下先來?”
靈心立刻拿出主人的威嚴,故意語氣肅然道:“自然該你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