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心的心臟就跟被針刺了一般,她忙不迭地扭頭移開視線。
微微躬起背,試圖緩解心頭那尖銳的痛感。
“不好意思啦?沒事,我很享受這考驗。”左鎏軒見她別開了頭,忙轉到她扭頭這方,傻笑着對她說。
“誰不好意思了?”靈心沒好氣地推了推他:“去付錢。”
“謹遵夫人之命!”左鎏軒笑得更歡,邊應聲邊擡手對着靈心比了個心。
這個比心的手勢大概是他才學的,所以比得很生硬,還有些笨拙,莫名就帶了點喜感。
心裏泛着苦楚,精神一直緊繃繃的靈心也忍不住笑了。
旁邊的銷售小姐姐則在心裏大呼真是嗑到糖了,太甜了。
那個先生表面上顯得有點高冷,原來私下還這麼有趣呢。
不過,他對老婆可真好。
不僅寵愛呵護,關鍵還很懂老婆的心,做他的老婆一定很幸福。
小姐姐實名羨慕起靈心來。
付完錢,左鎏軒雙手接過戒指盒。
那份虔誠和鄭重讓店員們對他的印象又好上了一層。
跟着他的靈心使勁眨了眨眼,垂下眼皮,在心裏嘆了口氣。
她突然感覺演這場自編自導的戲很累,身體和精神雙重累的那種。
要不是馬上就要落幕,她怕是難撐下去了。
或許戲殺青,她便能解脫了。
靈心之所以用了或許兩個字,實在是因爲她自己也不能確定是否能得到解脫。
只是不用每天面對左鎏軒,面對這個時時刻刻讓她心痛的男人,多多少少要好點的吧?
他那一雙劍眉如同染了春風,向上飛揚,臉上的笑容也愈加明朗。
是啊,買好戒指,他的人生幸福感又增加了。
靈心不忍再看,側開頭,纖長的睫毛蓋住視線。
店裏的燈光明亮,可她濃密睫毛卻在眼窩留下一片暗影,如同此刻她內心的一片陰鬱。
與左鎏軒的滿心陽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與店員道了別,左鎏軒牽着靈心出來,時近中午,兩人便直接去了飯店喫飯。
找好位置,左鎏軒安排靈心坐下,自己去服務檯點菜。
趁他離開的功夫,靈心趕緊掏出手機看了看。
洋表哥給她發了信息,已經抵達上海,隨時等她的通知,開始實施計劃。
靈心看了看背對着自己的左鎏軒,這傢伙倒是沒告訴她求婚的具體時間,她還得打探清楚才能回覆洋表哥。
反正他求婚的時間便是她攤牌的時機。
於是她飛快地回覆了洋表哥,讓他先好好休整一下,等下午晚些時間她再聯繫他。
洋表哥大概正在看手機,秒回了一個好字。
見左鎏軒已經點好菜回來了,靈心便收了手機。
“現在是用餐高峯期,可能得等一會兒。”他一坐下便跟靈心彙報情況。
靈心點頭嗯了一聲,頓了頓,又道:“對了,掀哥,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戴上戒指啊?”
左鎏軒一聽,喜笑顏開回道:“零零,其實我最想現在就給你戴上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