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大軒，打心眼裏希望大軒立刻收回這句話。
大軒卻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黎向其，死死地抿着脣，直直地看着臺上的左鎏軒兩人。
完了，完了，他擔心的事怎麼還是發生了呢？
秦亦朗眉頭緊鎖，重重地嘆了口氣：“怎麼會這樣，鎏軒怎麼辦？”
那邊，歐陽藝璇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緊揪着曹羨薇胳膊問：“這是，心心，這是不願意的意思嗎？”
儘管曹羨薇的胳膊傳來一陣疼，但她全然沒有理會，只呆呆地搖了下頭，又點了下頭。
剛纔她還一度以爲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直到聽到歐陽藝璇的問話，才確認自己沒聽錯。
但是，心心爲什麼會不願意？
這會兒曹羨薇百思不得其解，她只能在心裏不斷祈禱：
心心，不要這樣啊，不要啊，千萬不要啊……
此刻，曹羨薇和歐陽藝璇兩人同時都陷入恐慌和懷疑中。
龔雅文則驚訝得瞪圓眼，她的老父親跟她幾乎是神同步……
後臺，範奕明帶着幾人收回了那個送玫瑰的無人機，把它放在桌上。
在它後面，還擺放的一串無人機。
這些小傢伙等會是要放飛出去，擺出精心設計的陣列圖案，造勢用的。
嘿嘿，保準驚豔在場的所有人。
後臺與臺子只隔了一層帷幕，這會兒，靈心的話也清楚地傳到了範奕明耳朵裏。
因爲看不到前面的情況，他還以爲是故意安排的環節，所以並沒有外面的人那般慌亂。
甚至還在心裏想老大不愧是老大，求個婚都搞得這麼別具一格。
他依然鎮定，甚至還把手中的話筒聲音關掉了。
用幾乎只有他和靈心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話：“零零，你，說的是心裏話？”
天知道，這句簡短的話，說出來耗了他多少的力氣。
靈心咬了咬牙，給了左鎏軒一個肯定的回答：“當然。”
這兩個字，讓左鎏軒的後背頃刻間爬滿了汗，一片寒涼。
如果換做別人，左鎏軒會到此爲止，不問，放下！
可零零是他心悅的姑娘，是他想共度一生的愛人，哪怕有一絲機會，他也想爭取爭取。
所以儘管舌頭打結，他還是看着她，誠懇地追問了一句：“是，是我有哪裏沒做好嗎？我，我可以…”
“不必了。”靈心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燈光下，零零的臉如瑩白的玉，眸子更顯得黑而幽深。
此刻左鎏軒清晰地看到零零眸中閃過的決絕之色，真實得讓他難過。
心口頓時有如被很多根尖刺扎中，給他帶來無法言表的痛。
只是還沒等他思考消化，心中的話已經脫口而出了：“零零，是爲什麼？”
“呵，你真要我當着大家的面，在這裏說？”
靈心眼尾一挑，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極其輕慢地反問了一句。
左鎏軒呼吸一窒，頓住了。
事已至此，他心中已然清楚了：零零，終究是成了他無法觸及的夢。
可即便這樣，他仍然不願意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就算，就算他上輩子欠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