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復仇！”靈心板着臉吐出三個字。
都怪你爹左明崇，這一切全是他造的孽！
心裏這般想着，靈心臉上的恨意也明顯起來。
就算背靠着柱子，左鎏軒的身子依然晃了晃。
面前的姑娘黑眸中就像有火苗，要向他燒來。
他頓時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整個人又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捏得死緊，快要無法呼吸了。
下意識地，左鎏軒擡手扯松脖子上的領帶。
手卻跟沒有定準一樣，用了老大的勁，還生生把脖子勒痛了。
可脖子上的痛卻遠不及心上的痛，他強忍着錐心之痛問道：“爲什麼？”
“那就要去問你爹了，當年他犯的罪，只能由你來贖了。”靈心盯着他回答。
話說得又快又急，語氣也很不好。
左鎏軒不可置信地搖頭：“我爸他，做了什麼？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靈心嗤聲怒道：“你少給他找藉口，他做的壞事板上釘釘，絕對沒冤枉他。”
說完別開臉不再看左鎏軒。
她對左鎏軒的態度還是很在意的，見他維護左明崇，心裏不免有氣。
這會兒左鎏軒冷靜了些，從混亂中理出了一條思路。
他對自己父親以前的事情確實瞭解得少，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父親做了什麼再說。
“零…咳，我父親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是你爹做了對不起洋少家長輩的事。”靈心說到這裏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只需要記住這點就行。”
這話既是說給左鎏軒聽的，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洋少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爲了洋少，接近他來複仇。
她一定很愛洋少。
而與自己的一切竟然都是演戲。
他臉上的痛苦神情被靈心看在了眼底，她低下頭，垂下眼眸，遮住自己眼底那幾乎快掩蓋不住的傷痛。
此時，左鎏軒心裏想的是：
現在能怎麼辦呢？
他信與不信又有什麼意義呢？
顯然這件事已經沒有糾纏追問下去的必要了。
靈心低着頭看腳尖，左鎏軒死咬着後槽牙壓制住自己的翻滾情緒，亭子裏的空氣亦陷入了凝滯中。
過了好一會兒，左鎏軒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剛纔他腦子裏閃過不少念頭，有絕望有沮喪，有悲傷有痛苦，還有那麼一絲絲不甘。
就算是演戲，那天晚上的真情流露，也演得太真了吧？
她說過愛他的！
這個念頭閃過，那根繃緊在腦中的要對她負責的弦開始嗡嗡作響。
“那晚，你，我…”
“不用你負責，那晚我喝醉了，”靈心就像猜中了他的心思一般，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可你是第一…”
“閉嘴！”靈心色厲內荏地喝道：“我不想提那晚，我全忘了，你也最好忘了。”
左鎏軒的嘴就這麼被堵死了。
亭子裏再次陷入沉默。
那邊樹林裏突然有手機的光在閃，左鎏軒看過去，見到了倚着一棵樹站着的洋少。
靈心揚起手機對着表哥做了迴應。
抿了抿脣，左鎏軒終是又問了一句：“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