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渺痛的緊擰着眉心,揮了揮手,強撐着身體。
緩了一會身體的痛,看向墨景琛,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前一陣子淺淺表現非常反常,我就隱隱有些猜測。不過關於蠱毒的事情我不是非常懂,就想知道,如果是上官鳳敏下的蠱,兩個孩子還有救嗎?”
墨景琛沒有遲疑,直接將心中疑問問了出來。
“上官鳳敏身體每況愈下,如果她真的對兩個孩子下了蠱,憑她的能力,根本沒辦法救兩個孩子……”
墨雲敬的話說到一半就沒有繼續下去。
反倒是墨景琛聽了他一席話,心絃緊繃,臉色陰鷙到了極點。
如果按着墨雲敬的話去分析,如若兩個孩子真的中了蠱毒,而且是上官鳳敏培育的蠱毒,那麼等待兩個孩子便只有一條死路!
饒是素日裏遇事波瀾不驚的墨景琛此刻也止不住的怒火中燒。
儘管墨雲敬坐在墨景琛的對面,可仍舊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騰騰燃燒的怒火直竄心頭,近乎火山爆發,似要將周圍一切吞噬。
上官雲渺同樣震驚而又憤怒,但卻沒有衝動的要去找上官鳳敏。
她垂眸深思,只覺得思緒散亂,整個人有些浮躁。
“景琛,你……”
墨雲敬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剛開口要開導墨景琛時,卻聽見他說道:“如果她下了蠱毒,極有可能並不是她培育的蠱毒。上官鳳敏對你們終究有些忌憚,如若她對兩個孩子下了毒手,她應該知道最後的代價是什麼。”
最殘酷的結果就是上官鳳敏用她培育的蠱毒對兩個孩子下手,等待兩個孩子的結局便只有死亡。
上官鳳敏思慮周全,目光長遠,應該清楚她若是害的墨景琛痛失雙子,其下場就是讓上官鳳敏的孩子陪葬,甚至以隱族被吞併的結局爲代價。
“你的分析不無道理。只是……”
上官雲渺偏着頭看向墨雲敬,瞳仁裏寫滿了驚慌與擔憂,“性命攸關,還是小心謹慎纔行。”
“我知道你近些日子一直在祕密查找蠱蟲的下落,找到了嗎?”
墨雲敬問道。
現如今只有找到蠱蟲纔是重中之重,否則他們就失去了主動權。
墨景琛搖了搖頭,“馬札爾山密室內的密道四通八達,密如羅網,堪比迷宮,想要找到蠱蟲並非易事。”
“這事說來都怪我。”
上官雲渺手肘撐在扶手上,輕撫額頭,忍不住悵然一嘆,心中滿滿都是負罪感與自責,“如果當初我對她不那麼信任,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那個‘她’自然指的就是上官鳳敏。
只不過被上官鳳敏一次又一次的狠心利用,慕淺着實
說來說去,終究是她過於信任上官鳳敏,纔會造成今天的局面。
“渺兒,你不必自責,這件事不怪你。”
墨雲敬見上官雲渺羞慚滿面,望着她的瞳眸中是掩飾不住的心疼,安撫道:“要怪也只能怪上官鳳敏陰險狡詐,與你都不顧念母女情。”
縱然上官雲渺犯了錯,但她也深受其害。
墨雲敬話頓了頓,看向上官雲渺的眼神滿載着無奈和沉重,“你要考慮清楚,一個是你母親,一個是你女兒,你究竟要怎麼選擇?”
無論是選擇上官鳳敏或是慕淺,都註定她要做出困難抉擇,並且無法再回頭。
上官雲渺微涼的手反握住墨雲敬,無疑是的手緊緊握住他,像是想從墨雲敬這邊汲取力量一般。
“我還能有選擇嗎?”
上官雲渺擡眸,複雜的眼眸漸漸變得清明,“淺淺是我的女兒,我們虧欠她太多,於情於理我們都沒得選。”
與墨雲敬四目相對,她眼神堅定。
“嗯。”
墨雲敬涔薄的脣抿了抿,應聲道:“你想怎麼做?我陪你。”
儘管兩人已近五十,可因爲素日裏頗懂養生之道,便絲毫不顯年紀,反倒是兩人深情目光注視着彼此,默默給與對方支持的力量,倒更顯伉儷情深,羨煞旁人。
那一瞬,墨景琛被兩人所感動,腦海中浮現出他與慕淺年過半百後的模樣。
他在想,倘若屆時也能活得像墨雲敬與上官雲渺這般舉案齊眉,廝守白頭就是他一生之幸。
“我有個想法。”
在墨雲敬的支持下,上官雲渺想了一個極好的方法。
直起身,微微偏着頭看向墨景琛,道:“兩個孩子暫時不要考慮他們的情況,蠱毒一時半會不會發作,他們倆暫無性命之憂。反倒是淺淺,她腹中孩子越來越大,我們必須要以她爲主。我是這麼想的……”
上官雲渺峨眉微蹙,垂下眼瞼若有所思,陷入沉默。
大抵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才遲遲沒吱聲。
墨雲敬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可以說出來,咱們跟景琛一起想辦法。”
“我二十歲出頭就已經離開了隱族,對於隱族密室的結構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可雪兒不同,她在隱族三十年了,甚至隱族內部結構,或許我們可以找她幫忙。但是……”
心思沉重的上官鳳敏目光遊移到墨景琛身上,“雪兒未必會幫我們。想要說服她,必須想辦法。”
上官雪現在對上官鳳敏十分信任,想要讓她出賣上官鳳敏,難如登天。
何況她本就不喜歡慕淺,又哪兒會心甘情願的幫助慕淺?
墨景琛手肘撐在扶手上,右手輕握成拳,拇指與食指輕輕摩挲着,澄思寂慮。
“我拿上官夢威脅上官鳳敏,讓她三日之內爲阿淺解毒,雖然她答應了,但架不住豺狐之心的她暗度陳倉。她畢竟是隱族族長,在隱族,我們勢力遠不如她,如果她藉機對上官夢下手,恐怕很難設防。”
這件事情纔是墨景琛最爲擔心的事情。
爲了保證能儘快幫慕淺解毒,他們必須雙管齊下,務必保證能幫慕淺解毒。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與其將上官夢藏起來,倒不如直接將人接到清風閣。”
墨雲敬提出了意見。
“是啊,雲敬的方法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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