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前一步,盛氣凌人的氣場嚇得芳柔往後一退,砰地一下子重在了車門上,“這個理由,足夠嗎?”
他俯身,靠近芳柔,狹長冷漠的瞳眸凝視着她,一字一句的詢問着。
“你……那個……”
被他嚇得小心肝一顫一顫的,芳柔只覺得雙腿有些發軟,但還是雙手撐在車門,望着他,說道:“這就痛苦嗎?那慕淺一個人在拘留所呆了那麼久,有沒有人考慮過她的感受?”
“女人,你很狂啊,誰給你的勇氣,在我面前如此囂張的,嗯?”
他戚言商面前,還沒有人敢如此狂妄,她芳柔算是第一人。
但天知道,此刻的芳柔嚇得肝膽俱裂,如果不是因爲慕淺的事情,她恐怕早就已經撒丫子消失在戚言商的面前。
可現在爲了去見戚語櫻,她必須鼓足了勇氣纔行。
“什麼囂張?戚少,你上學的時候偏科太嚴重了吧?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什麼叫做囂張?用詞不準!”
瞟了一眼他身上軍裝上的軍銜,揚了揚眉,“唔,居然是少校呢。可是你身爲少校,怎麼可以這麼霸道?當兵的職責就是保護民衆,可現在我懷疑你亂用職權。”
她說話嘴不把門似的,肆無忌憚的說着。
完全不怕把戚言商給惹怒了。
戚言商那一張冷若玄冰的棺材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黑的幾乎可以滴出墨汁來。
“你再說一遍!”
他一字一字,似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字正腔圓的質問着。
芳柔嚇得小心臟碰碰直跳,幾乎可以跳出嗓子眼似的。
嚥了咽口水,訕訕一笑,說道:“我就是覺得你身爲少校,那麼厲害的職位,應該很棒,至少,你應該做一個剛正不阿的人。”
“剛正不阿?”
男人揚了揚眉,“所以,你是覺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了。嗯?”
大掌一擡,撐在她腦袋一旁的車門上,俯身,以一種慵懶邪魅,而又不經意間透着幾分矜貴森冷氣息的樣子俯視着她。
“有膽子,你再說一次,我保證不弄死你。”
該死的,還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芳柔這不要命的勁兒越看越像慕淺。
“喂,喂,喂,戚少,你別離得太近了。”
芳柔見他靠得太近,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使勁兒的推了推,“你這樣會讓人誤會的,我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搞曖昧,讓我以後怎麼找男朋友。”
她費盡心思的希望戚言商能讓她上樓,殊不知一個勁兒的在作死的邊緣徘徊。
“搞曖昧?”
男人眼眸微眯,看着芳柔的目光帶着些許興味兒,“怎麼,投懷送抱就是想跟我曖昧?”
他那不正經的樣兒瞬間激怒了芳柔,一把推開了他,怒道:“戚言商,你有病吧?我跟你說了,我過來是找戚語櫻的,你幹什麼呢。”
剛纔她清楚的看見男人擡手,差一點就抹在了她的臉頰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男人往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子,輕蔑的哼了一聲,“既然你沒聽清楚,我就再說一遍。戚語櫻,任何人都不見。”
“你……”
轉身離開了。
心中暗暗將戚言商祖宗十八代給問候了一遍。
回到公司,芳柔心有不甘,把手頭所有的工作都交給了部長去處理,她當天晚上再一次驅車去了戚公館。
這一次,她開車距離戚公館很遠的時候就跳下了車,穿着黑色的緊身運動衣,長髮高高束起,臉上戴着黑色的口罩。
一路從大陸繞到了山林裏,在靠近顧公館的圍牆邊緣,芳柔在周圍徘徊了很久,最終找到了一棵大樹,大樹的枝幹延伸至戚公館圍牆之上。
芳柔自小是農村裏的孩子,跟着男孩子們抓魚摸蝦,上山爬樹,都已經習慣了。
所以,一棵樹完全不在話下。
雙手抱着樹幹,雙腳用力,一點一點的竄上了大樹,扶着枝幹,一點一點的朝着戚公館的圍牆邊走去。
與此同時,戚公館二樓的書房內。
一名警衛上樓敲門,進了書房,稟告道:“戚少,監控檢測到有一人從外面偷偷闖了進來。”
“什麼人?”戚言商頗感意外,他的家,誰膽子那麼大,敢來送人頭?
“一女人。”
“女人?”
戚言商眼眸微眯,輕蔑一笑,“知道。”
“那……”警衛不明白戚言商的意思。
“帶過來。”
“是。”
他這邊吩咐完畢,警衛走出書房,拿着對講機告訴了其餘的人。
所以,在芳柔費盡心思的從樹枝丫上跳到了圍牆上,再從兩三米高的圍牆跳到了院子裏的草地上的那一刻。
呼啦啦,一陣腳步聲傳來。
下一刻,一羣人蜂擁而來,圍住了她。
“你是誰?”
見着這陣仗,芳柔嘴角一陣倒抽,訕訕一笑,“呵呵呵,誤會,誤會,我是戚語櫻的朋友,過來找她的。”
真是要死了,她已經很小心翼翼的跑過來了,怎麼能還被發現?
不可思議。
“帶走!”
那些人根本不給芳柔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捂着她的嘴巴將她帶去了戚言商的書房。
芳柔一開始不停地掙扎,但對方捂着她的嘴巴不讓她呼叫,索性她閉上了嘴。
老老實實的跟着人進了富麗堂皇,堪比西方皇宮一般純歐式風格建築的大廳,被裏面氣派的裝飾風格給驚呆了。
上了二樓,芳柔被人帶進了戚言商的書房,並關上了門,退了出去。
書房內,戚言商手裏拿着一本書,優哉遊哉的站在窗戶旁看着書。
芳柔被人甩在地上,她坐在地毯上,望着那人熟悉的背影,便知道是戚言商。不由得怒火中燒,“戚少,你能不能讓我見一見戚語櫻?哪怕一面就好,五分鐘也好,行嗎?算我求你了。”
爲了慕淺,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和辦法寄予在戚語櫻的身上。
奈何這個混蛋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不讓她去面見戚語櫻。
讓她很是無奈。
戚言商緩緩轉身,幽深的目光落在了芳柔的身上,走到她的面前,擡腳,長靴挑起她的下巴,冷眸微縮,“求?呵,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夜深翻牆進入我家?呵,這方式果真別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