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改名換姓,你骨子裏依舊流淌着顧家的血液。已經跟你聯繫了薄夜,待會兒你們自己見一面。我告訴你,如果敢拒絕這樁婚姻,後果自負。”
顧老爺子在桌子上放下了一封信,起身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回頭瞪着顧輕染,“還不回去,在這兒杵着等死嗎。”
顧輕染抿了抿脣,一邊擔心着顧老爺子,一邊擔心着慕淺,可不管是那一邊都是無法割捨和放下的,他難免會心情緊張。
“爺爺,我想在這陪……”
“陪什麼陪?想要當電燈泡嗎!給我滾出來”
老爺子又一聲呵斥,顧輕染只好跟着走了。
慕淺氣的腦殼疼,站在辦公室裏,在裏面踱來踱去,想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辦公室門打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薄夜。
幾天不見,薄夜似乎清瘦了不少,那張邪魅妖孽的面龐透着疲態,狀態很差。
“你最近幾天去哪兒了,爲什麼不接電話?”
薄夜走了進來,關上辦公室的門,走到慕淺的面前詢問着。
慕淺指了指沙發,“說來話長,坐下來慢慢說吧。”
兩人坐在沙發上,相對而坐。
她看着薄夜,說道:“最近幾天我去江南了。”
“一個人?”
薄夜扯了扯脖頸的時尚短款休閒裝的立領,許是因爲今天天氣有些熱,他擼起了袖子,這樣看過去倒有幾分桀驁不馴的痞氣。
但不可否認,真的很帥。
“不是。”
慕淺低着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因爲接下來的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薄夜說。
她跟墨景琛結婚了,沒有領結婚證,但在幾個親朋好友的見證之下,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跟他結了婚。
所有的的朋友都請了過來,唯獨沒有請薄夜和顧輕染。
對顧輕染心存顧慮,但是對薄夜,她真的毫無任何隱瞞的意思,只是知道薄夜對自己的心思,她無法對薄夜開口。
“對了,前幾天夜裏你給我打電話說有事,然後突然沒了聲音,我給你打電話很多次都沒有接聽。是怎麼回事?”
薄夜轉移話題,問了其他的事情。
“那天……”
慕淺話語一頓,不知道該怎麼說,想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擡眸看着薄夜,“那天……我打錯了,我是準備給墨景琛打的。”
她實在難以啓齒,不敢對薄夜說,她是故意給他打電話是爲了刺激墨景琛。
“薄夜,我跟墨景琛在一起了。前幾天我們去江南小鎮,舉行了……簡單的婚禮。”
有些話慕淺真的不想告訴薄夜,但同時也不想讓薄夜對自己抱有期望。
尤其是顧家老爺子現在打定主意是想讓她跟薄夜結婚,倆家聯姻。
“結……結婚?”
薄夜表情平靜,只是說話時還是有些磕巴。
他好看的丹鳳眼望着慕淺,帥氣的面龐擠出了生硬的笑容,“是嗎?那可真的要恭喜你,替你感到高興。”
薄夜無所適從,摸了摸口袋,抽出一支香菸,噙入脣,一手拿着打火機。
雖然是防風打火機,但卻是復古的那種齒輪的打火機,他打火好幾次都沒能打着。
順手將火機丟進了垃圾桶裏,只能夾着那一支沒有點燃的香菸在手裏把玩着。
不忘對慕淺說道:“跟墨景琛都結婚了,怎麼不通知我?”
“我……”
慕淺能感受到他的傷感,對於他的問題,慕淺不敢直說,“你不是跟墨垣、唐肆和喬薇還有重要的合同嗎,我知道你最近幾天比較忙,所以沒通知你。這不是回來,回來就跟你說了嗎。”
這樣一番解釋,似乎勉強能說的過去。
“呵呵。”
男人笑了。
起身,撩開休閒褂的衣襬,雙手叉腰走到落地窗旁,看着窗外的景色。
沉默了足足好幾分鐘都沒說話。
他不吱聲,慕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慕淺想到顧輕染的話,方纔問道:“聽說,顧老爺子到你家說親了?”
“嗯。”
薄夜應了一聲,沒有太多的情緒。
“那……你是怎麼說的?”
慕淺很想知道薄夜是怎麼回答的。
這一次顧老爺子行事莽撞,她又不在海城,自然不知道海城發生的事情。
現在回來也只是大致的想從薄夜這邊知道一些相關事情。
“你跟墨景琛的事情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但大部分人都知道。我爸……自然是拒絕的。”
“那你呢?”
他的爸爸拒絕或者是不拒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薄夜是什麼樣的態度,這纔是重中之重。
她的問題,薄夜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方纔得到了結果,“答應了。”
答應了?
慕淺有些意外,根本沒想到薄夜居然真的答應了。
“什麼,你答應了?那現在該怎麼辦?”
她已經跟墨景琛結婚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擺在面前。
所以慕淺才真的更加擔心薄夜心裏到底是什麼想法。
“什麼怎麼辦?順其自然。”
儘管慕淺跟墨景琛結婚,薄夜有些傷懷,可最後的結局如何,似乎早已有了定數。
“順……”
慕淺沒了話說,不知道該怎麼說。
“薄夜,我覺得你有必要跟顧老爺子說清楚。你明知道顧老爺子的意思是想借助你薄家的勢力,你明白嗎?”
這麼跟薄夜說話,慕淺也是出於無奈。
聰明如斯的男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顧老爺子的心裏想法?
她長嘆一聲,“你還是跟老爺子說下你的想法,斷了他的念想。我不想連累你。”
現在的局勢緊張,薄家是唯一一家站在局外的旁觀者,慕淺不想因爲自己而把薄夜牽連進來。
這麼多年薄夜幫助她的已經很多很多,真的不能在肆無忌憚的索取。
“再說吧。”
薄夜並不想跟慕淺談論這個話題,當即切換話題,問道:“你最近有什麼打算?墨垣跟墨景琛現在針鋒相對,墨景琛情況堪憂。”
“不知道。”
提及墨景琛,慕淺的情緒跟着沉了下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你不是知道嗎,除了袖手旁觀,我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