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廉面色一凜,看了一眼旁邊的影駒,本來還想喊什麼的影駒立刻閉嘴了。
雙雙。
他倒是真沒想到,兩個雙雙會是一個人。
他垂眸,一隻手轉着酒杯,隨即端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口酒。
他望着那邊舞蹈的雙雙,有一瞬間,兩人的目光是對上的。
他拍了拍李曜,李曜本就坐在他旁邊,見狀扭頭看向他。
“我要見雙雙。”
李曜聽到,驚訝的瞪大眼睛,面上的表情幾經變化,最後語氣酸酸的道:“您原來喜歡這類呀。”
辰廉沒有反駁,只是看着他,李曜只好點頭:“我知道了。”
李曜離開這裏,場中的表演還在繼續。
不得不說,這一支舞絕對稱得上傾城一舞。
“這女子的輕功當真是好,所有人都以爲她身輕如燕,但是要想在半空中跳這麼久,光身輕如燕,可是不行的。”李殷殷搖頭晃腦的喝酒看舞,看模樣,倒像是比一般的男子都要享受。
居烽蹙眉,渾身低氣壓,根本不看雙雙跳舞,就一直盯着李殷殷。
李殷殷本就坐在他身邊,受不了他這眼神,桌子底下的手碰了碰他的,頓時,居烽就像是被順好毛的犬類動物,彷彿背後有一條搖得歡快的尾巴。
“是呀,古有飛燕,掌上舞迷倒帝王,如今見這一支舞,我倒覺得飛燕的掌上舞也比不上。”少橋亦道。
“沒錯,而且這女子一雙眼睛太過撩人,被她看了一眼,哪怕我是女子,都忍不住神魂顛倒,想要看將她臉上的面紗給掀下來,看一看她的真容。”瞿雪千也道。
在場幾位女人討論,男子求生欲極強,一句話都沒有說。
而此時少橋發現辰廉一直在看那女子,就忍不住道:“莫非段醫師喜歡的是此類女子?”
語氣有點酸。
“也是,這樣的女子,定是男人都喜歡的。”褚嵐雪看着李曜空着的位子。
“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子,可惜我不是這樣的人。”
她語氣軟乎乎的,像是帶了哭音。
瞿雪千感覺到了一股酸味,忍不住撇了撇脣,然後往柳風和身上瞟了眼。
柳風和身體坐得筆直,目不斜視,眉目清正,一臉不爲色所動的樣子,她忍不住輕笑一聲,心裏覺得這人還真懂事。
她對褚嵐雪道,“褚姐姐,你可別誤會了,李少俠不是這樣的人。我剛纔可是聽到了,是段醫師讓李少俠出去,說他想要見那女子。”
說着,衆人的目光就落在了辰廉身上。
辰廉抿脣不發一言,旁邊的影駒剛纔被辰廉的眼神所示意,此時也是一言不發的喫着桌上的糕點。
他們不說話,便被當成是默認了。
少橋的眼神,就有點暗淡。
旁邊的瞿雪千見狀,心裏不舒服,開口之時,語氣就未免帶了點諷刺:“之前段醫師還說不喜女子,要獨身一人過一輩子,此時見到這般絕色女子,段醫師還是忍不住了是吧?不過也能夠理解,這女子既然能做花魁,面紗之下的容顏定是極爲出衆,又有這撩人的身姿,被段醫師喜歡也是很正常。”
她說着“正常”,語氣卻充滿了諷刺。
辰廉依舊一言不發,外面一舞畢,滿堂皆驚。
各個包廂,包括大堂都有人開始競價。
有人吼着,“既然都已經跳完舞了,那麼就讓雙雙姑娘將面紗給揭下來吧,之前只到聽雙雙姑娘的聲音,到現在也無人見過她的真容,真容未見,又怎麼好競價?”
老鴇笑着道:“這位客人雙雙今日出閣,大家也恐怕也應該相信我楊漪閣,雙雙不美的話,那麼客人可以將我這楊漪閣給砸了,如今只有成功摘花之人,才能得見雙雙的真容。”
“理當如此,只有勝者才能第一個看到雙雙的容顏,我出一千兩銀子!”
“一千一百兩”
“兩千兩!”
“五千兩!”
“……”
下面的競價之聲讓上面的人都忍不住驚歎。
“就一晚上,五千兩嗎?這些人是人傻錢多嗎?”柳風和忍不住驚歎。
“呵,你這個俗人就不知道吧,美人一笑,都有人願意用千金來換,否則又怎麼會有那麼多國家因美人而滅亡了,都說紅顏禍水,美人若是不值這個價,就不會有傾國傾城這句話了!”
下面的氣氛越加的高漲,到後面已經出到了一萬兩白銀。
然而這個數字很快就被刷新,因爲已經有人用金子來競價了!
到達兩千金時,老鴇突然被人叫走,再出現的時候,老鴇就已經道:“諸位客人,雙雙姑娘已經選了入幕之賓,多謝今夜各位的捧場,接下來還有一些節目,請大家欣賞。”
老鴇突然這麼說,下面自自然諸多人不服氣。
“爲何?難道有人境界高到我們所有人都在喊不起了?”
“沒錯,你現在倒是說說究竟是何人競價成功?競價的金額是多少?”
老鴇聽到這些質問,心裏想就何止是競價高呀,人家的身份也很高。
而且人家一口就拿出一萬金。
萬金,在場的有誰能夠拿出來?
她心裏這麼想着,面上卻道:“諸位,這是我楊漪閣的規矩,客人和我們的姑娘都是相互選擇,我們姑娘如今已經選定了一個人選,自然是不能再競價的。”
楊漪閣背景成謎,不過聽說既有江湖大派的支持,又和朝廷有關係。
而此時在場,雖然好多人不服氣,但是也只能認了。
雙雙在被帶去所謂的客人的廂房之時,心裏也有和其人一樣的疑惑。
究竟是何人將她今夜買了,又用了多少銀錢,才能讓她們這唯利是圖的媽媽答應下來?
她還在想,這客人究竟是怎樣的人,年紀多大,高矮胖瘦又是如何?爲人是溫柔還是脾氣壞?
若是客人不好的話,聽很多姐妹說,夜晚會深受折磨。
而她們這些飄零無根的女子,沒有說不得權利,只能老老實實的認命。
雙雙心中諸多悲傷,但是此時卻沒法反抗,她只能一步一趨地跟在媽媽後面,這是自己的命運。
在這個時候,她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這一生。
她實際上生在一個商人家庭,小的時候,也是被寵着長大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父母十分恩愛,也只有他這樣一個女兒,自然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