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御宸深深看了封嬈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看着戰御宸的背影,消失在走道的盡頭,封嬈的脣角揚起了笑。
戰御宸其實本質並不壞,只是從小驕縱慣了。
正是因爲這樣,封嬈纔會按照戰母的吩咐,幫他準備飯菜,只不過他並不領情。
-
保齡球館,戰御宸右手拿着球,一個漂亮的動作,保齡球滾出去,打了一個滿分。
戰御宸隨手拿起一瓶可樂,擰開剛喝了兩口,方江南就淡淡地道:“少喝點可樂,多喝白水。”
“連你也要管我?”
戰御宸說完,不滿地擡起手,又喝了一大口,還故意衝着方江南打了個飽嗝示威。
“爲什麼要用‘也’字?”
戰御宸:“……”
方江南摸了摸下巴:“是因爲那個老傭人的女兒?”
戰御宸的嘴角抽了抽:“你都猜到了,還要問我?”
“不是吧?”一向淡漠斯文的方江南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又在小丫頭身上喫癟了?”
戰御宸的額頭出現三條黑線:“你有必要笑得這麼高興嗎?”
他的話音才落,方江南就毫不客氣地抱着肚子笑了起來。
戰御宸轉頭看向另一邊,拿起放在旁邊的可樂又喝了一口:“能告訴我笑點在哪裏嗎?”
方江南捂着肚子,緩了半天勁兒,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要是我心臟病發了,一定是怪你。”
“知道自己有心臟病,就不要大喜大悲的!”
方江南深深吸了兩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你到底什麼時候讓我見戰五渣小弱雞,我真的對她很感興趣。”
戰御宸斜睨了他一眼:“一個智障你也感興趣?”
方江南挑眉:“你能陪一個智障玩好幾年,難道不是因爲有趣?”
“……”戰御宸頓時語塞。
方江南又接着說:“你到底幹嘛把人藏這麼緊?她現在不是在初中部讀書嗎,明天帶我去認識下。”
一聽到方江南說對封嬈感興趣,戰御宸的心裏就莫名其妙覺得不舒服。
他自己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他應該拉上方江南幫忙,一起欺負封嬈,可是他就是不願意第三個人插手他和封嬈之間的戰鬥。
他想了想,覺得應該是自己鬥不過封嬈已經很丟臉了,不能拉兄弟下水。
嗯,一定是這樣!
見戰御宸不說話了,一臉時而糾結又時而恍然大悟的表情,方江南挑眉道:“在想什麼呢?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小弱雞了吧?”
“喜歡你妹啊!”戰御宸就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漂亮波斯貓,立刻激動了起來,聲音不由得大了幾分。
“我巴不得把她趕出戰家,不讓你見是因爲她長得實在太醜了,我怕你一見到,心臟病就發作,翹辮子了,知道嗎!”
“嘖嘖嘖。”方江南似笑非笑地說:“你現在的樣子很像被人拆穿心事,惱羞成怒啊?”
戰御宸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怒道:“是不是沒得聊了?沒得聊就閃人了。”
方江南伸手拽了他一把:“你什麼時候也開不起玩笑了,我只是覺得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勁罷了。”
自從封嬈出現在戰家的那天開始,他就一直很鬱悶。
想盡了辦法要趕走她,可不管他做了什麼惡作劇,她都不放在心上,還能忍氣吞聲。
方江南認真地說:“我沒覺得她會把你逼瘋,倒是覺得她挺像小媳婦兒的,這幾年你沒可少欺負人家。”
小媳婦兒?
戰御宸頓時又炸毛了,漲紅了臉:“什麼……什麼小媳婦!你不要瞎說好不好!”
“我只是打個比喻,你怎麼又激動了?她今天做了什麼,惹你生氣了?”
戰御宸沒好氣地說:“她以爲她是誰啊?憑什麼只給我喫稀飯!”
“就只是因爲這樣?”
“你還想怎樣?”
“我就是覺得,她一個傭人的女兒,爲什麼能在你家住那麼久?”
完了!
童養媳的事情,必須要捂住!
戰御宸咳嗽了一聲,故作冷靜地說:“她其實是我媽派來監視我的,要不然怎麼能進星耀讀書,要不然我怎麼會那麼討厭她!”
方江南恍然大悟:“原來是派來監視你的,難怪了。”
戰御宸偷偷觀察方江南的表情,看他似乎是相信了,鬆了口氣,重重點頭:“所以我很煩躁啊,誰喜歡被人監視!”
方江南同情地拍了拍他:“難爲你了。”
“還……還好。”
戰御宸心裏打鼓,他感覺自己這謊話似乎越說越大了……
-
戰御宸和方江南一直打保齡球,玩到晚上十點纔回去。
晚上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東西,到半夜的時候竟然餓醒了。
看了看時間,半夜兩點,本來想忍一忍就過去了。
誰知道大概是今天打了保齡球,運動過量了,反而肚子越來越餓,最後胃都隱隱作痛。
嘆了口氣,戰御宸從牀上爬起來,剛抓起牀頭的電話,讓傭人給他煮點東西,又覺得不妥。
指不定又讓他喫封嬈做的那些清粥。
他是食肉動物,他要喫肉!拒絕喫粥!
算了,大不了自己去廚房找喫的,那麼大個廚房,難道還能餓着他不成?
戰御宸穿着睡衣拖鞋,吊兒郎當地走進了廚房,誰知道剛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香味。
戰御宸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偷偷嚥了口口水。
這味道平時喫飽了肚子的時候,聞起來不算什麼,可現在卻對他極具誘惑力。
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香?
戰御宸微蹙着眉頭環視了一圈,只見偌大的廚房乾乾淨淨的,餐檯上放着什麼東西,還用保鮮膜給蓋着。
戰御宸好奇地走了過去,看到是被他嫌棄過的一碗清粥兩碟小菜時,臉色瞬間就黑了。
該死!
他低咒一聲後,扭頭打開了冰箱。
戰御宸鬱悶地看着冰箱裏的生菜,不死心地又拉開了碗櫃四處翻找了一遍。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怎麼連碗方便麪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