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無力反駁，連一個“不”字都沒辦法說出口。
北冥夜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一字字地說：“要想保住顧氏，至少需要一個億。而且要快，顧氏最多再撐一個星期就會破產。”
顧九九的心情瞬間低沉了下來，北冥夜居然一字不差全都說對了。
北冥夜淡漠的嗓音又響起，不帶感情的一口氣全盤托出說：“我要提醒你，你如果想指望容若就別想了。他只是一個遊手好閒的紈絝公子，花個幾百萬泡泡妞還行。要一個億，他就只能找他大哥容昊幫忙。”
顧九九咬緊了牙，看來他是有備而來，對整個情況都瞭解得如此清楚。
北冥夜薄脣輕啓，語氣平緩又冷冰：“湊巧的是，容昊剛剛和我合作了一個項目，把資金投了進去，賬面上最多還有幾千萬。如果再多等兩個星期，容昊倒是能湊夠錢，可惜……顧氏到時候也無力迴天了。”
說完之後，他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看着她，俊美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就像是一潭死水讓人難以捉摸，根本就猜不到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顧九九的心變得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此刻的北冥夜連一根頭髮絲都無比危險，危險得讓顧九九小心翼翼，甚至連呼吸都刻意壓低了。
北冥夜的眼睛連眨都沒有眨一下，直直的盯着顧九九：“容若讓我提前支付工程款給他，這樣他就可以湊夠錢給你。”
他刻意頓了頓，才慢吞吞地開口：“你說……這錢我要不要給他呢？”
顧九九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她根本就不敢和他的視線對視。
她在他的注視下，腿都變得軟了，過了好久，才鼓起勇氣說：“你……你不是已經答應他了嗎？”
剎那間，北冥夜突然伸手過來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語氣中透着森冷：“我拿錢給我兄弟，好讓他去玩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
顧九九緊緊抿住不停發抖的嘴脣，努力維持着表面上的平靜。雖然她此刻心裏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北冥夜眸光冷澈的盯着她：“兩年前你就已經賣給我了，現在你還拿什麼賣給容若？”
他臉上浮現出冰冷的笑容，語氣尖酸刻薄，一字字的說：“難不成你還做了個假膜？呵呵，假的可值不了一個億！”
顧九九的眼底迅速蓄上了一層水霧，他們早就沒有關係了，他爲什麼還要用這樣難堪的語言侮辱諷刺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想要保留最後的自尊……
“四少。”顧九九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北冥夜邁着修長的腿，走到了客廳的吧檯處，拿出水晶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擡頭像招呼老朋友一樣隨意自然的招呼她：“喝點什麼？紅酒？威士忌？”
顧九九當然不會傻到以爲北冥夜真的當她是朋友，她硬着頭皮，艱難地開口：“四少，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她的眸子低垂，長長的睫毛不受控制的抖動，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北冥夜想着，她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他放下了酒杯，慢慢的走了過來，姿態慵懶優雅，全身都散發出迫人的壓力感。
顧九九心裏明明想逃走，可雙腿就是像是灌了鉛一樣，釘在地上拔不出來。只能站在原地，連身子都情不自禁的微微發顫。
北冥夜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才停下，距離近得就要貼上她的臉，和她的睫毛幾乎都要糾纏在了一起。
顧九九尷尬的想避開，誰知北冥夜突然伸手攬住她的細腰，將她按到沙發上坐下，他也跟着坐了下來，緊貼在她的身邊。
顧九九想也不想就挪開了些，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北冥夜臉上帶着冷笑，擡起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半圈在懷裏的姿勢。
顧九九剛要掙扎，北冥夜就冷冷的開口：“要我拿錢出來也不是不可以……”
顧九九的身子在一瞬間變得僵硬，她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她偏偏一點兒辦法都沒有，顧氏危在旦夕，顧柔接手顧氏後拼了命的在努力。
她是最無能的人，這是她唯一能爲顧氏做的事情。
見她不再掙扎，北冥夜這才繼續冰冷無情的開口：“有一些事情我想知道，如果你肯老老實實告訴我，我也許會考慮救救顧氏。”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凌厲又尖銳：“不過你應該知道你是騙不了我的，要是敢說謊的話就必須付出代價！”
顧九九的腦子裏全都是他剛纔承諾的可以救顧氏的話，急急忙忙地說：“你想知道什麼？”
北冥夜突然就不說話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全身都散發出駭人的氣息，壓迫得顧九九覺得呼吸困難，透不過氣來。
她小聲地重複：“你到底……到底想知道什麼？”
北冥夜冰冷的脣突然就緊緊貼了上來，顧九九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愣了神，大腦空白了約莫十秒鐘，驟然就清醒過來，想也不想就擡手推他，拼命掙扎。
面對她的反抗，北冥夜暗自用力，吻得更深。
她的脣很柔軟，帶着淡淡的香氣，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口紅脣彩，就像是天生用來接吻的。
柔軟的身體，敏感的反應，纖細的腰肢，北冥夜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下來，沉浸在這個深吻裏。
就在北冥夜閉眼動情的時候，突然舌頭一陣疼痛，隨後就有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在口腔中散開。
他只能放開了她，不動聲色地看着她。
眼前的小女人紅着眼睛，憤怒地死盯着他，她的脣瓣上還帶着一抹鮮紅的血絲。
脣紅齒白，驚心動魄。
她咬牙切齒地看了他半天，然後那張被親得紅腫的小嘴吐出兩個字：“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