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尷尬地笑了笑，說：“現在進去打擾，恐怕不好吧？”
蘇晚垂下了眼睛，看不到她的表情。
半響後，她擡起頭，衝着醫生輕輕一笑：“你說得對，現在不好進去。麻煩你了，醫生。”
“不客氣。”醫生對着蘇晚點點頭，然後轉身去忙別的事情了。
蘇晚看着緊閉的房間門，呼吸略顯沉重。
她定定地在房間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輕笑了出來。
“涼生，你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她很輕很輕地說道。
開口的聲音乾乾的，喉嚨有些疼。
2017年9月，立秋的那天，蘇晚站在馬路上，表情有些茫然，柔弱而孤獨。
她不能哭，她也沒有眼淚了。
她可以活得很好，證明給所有人看，就憑她一身調香大師的實力，也可以養活自己和弟弟。
蘇晚長長呼吸，緩緩吐出，像是要把心口的濁氣全部吐出。
管他什麼宋涼生，藍夢。
只要她有一身調香天賦，她就能夠靠自己的勢力活得夠好。
蘇晚打定了主意，把目光遠遠地看向遠處林立的高樓大廈。
爲了新產品的順利研發，她必須要去帝爵集團一趟了。
蘇晚來到了帝爵集團，遞上了自己的名片。
“你好，我是宋氏集團研發部的主管，我想要找你們公司的張總監。”蘇晚從容不迫地說道。
“好的，您稍等。”前臺小姐禮貌地說了一聲，便拿起了桌上的座機電話打了出去。
蘇晚站在前臺等着。
“嗯嗯，我知道了。”前臺小姐放下電話，抱歉地說：“對不起，蘇小姐，張總監現在還在開會，沒有時間見你。”
冰香這種香料奇貨可居，上一次來，張總監就表明了不會出售。
已經猜到會是這個結果，所以蘇晚並不氣餒。
她淡然一笑：“請問張總監幾點能開完會？我可以在這裏等他。”
“這個……”前臺小姐猶豫了一下，說：“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他們高層開會一般都會開很久的。”
“沒關係。”蘇晚指了指大廳休息區的沙發，說：“我在這裏等他好了。”
蘇晚執意要等，前臺小姐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點頭。
蘇晚就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
“蘇小姐，我們要下班了。”前臺小姐抱歉地走過來說道。
“下班的話，張總監肯定會從這裏走吧？我在這裏繼續等他吧。”
前臺小姐見蘇晚執意如此，搖搖頭，轉頭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蘇晚看了看時間，眼睛一直緊緊盯着電梯。
這一次見到張總，她一定要說服張總監，出售冰香……
蘇晚一個愣神，就看到電梯門開了，走出來一羣人。
她立刻站了起來，眼睛不住地張望。
終於在那羣人裏，看到了矮矮胖胖的張總監！
矮矮胖胖的張總監聽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識地轉過頭來。“誰啊？”
蘇晚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微笑着說：“張總監，我是宋氏研發部的蘇晚，我們上次見過的，我想要和你談購買冰香的事情。”
張總監低頭看了看名片，然後擡起頭來，皺眉道：“又是你，我上回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賣！”
“張總監，你再考慮看看吧，化妝品的市場這麼大，爲什麼不和宋氏一起來切這塊蛋糕呢？”
蘇晚自信地說道：“而且你們的產品，我也看過，調香的配方有問題，如果你肯把冰香賣給我的話，我就告訴你正確的配方。”
張總一下子就火大了，不屑地看着蘇晚說：“口氣不小！你也懂調香？”
“略知一二。”蘇晚淡定地說道。
“呵呵！我告訴你，我們公司的配方不可能有問題，我們的調香大師都是從法國請回來的！你居然還敢質疑，你們宋氏往年的確佔據了市場最大的份額，可是今年不一樣了，我們帝爵集團也會加入進來。這塊蛋糕不是分，而是全都是帝爵的！”張總監一口氣不屑地說道。
“我有辦法可以證明你們產品的配方有問題，如果我可以證明的話，你能把冰香賣給我嗎？”蘇晚立刻說道。
“就憑你？”張總監上下打量了蘇晚幾眼，不怒反笑道：“看你這樣子，也不可能會調香，你有什麼辦法證明？”
這時候，從旁邊走來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張總監頓時眼睛一亮，喊道：“皮特！”
“張總監，你喊我嗎？”外國人走了過來。
張總監指着蘇晚說道：“這個女人說你的配方有問題，還說她有辦法可以證明。”
那個叫皮特的外國人，立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的配方有問題？美麗的小姐，你是在開玩笑嗎？”
蘇晚正色道：“我沒有開玩笑。”
皮特冷哼了一聲，傲慢地說道：“我有十年的調香經驗，我是法國最頂級的調香大師。我手上配製的香料，全都是市場上最暢銷的產品！我看你是來搗亂的吧？張總監，把這個人趕出去！”
張總監應了一聲，正要喊保安過來，蘇晚立刻說道：“既然你這麼有自信，敢不敢和我比一場？”
“比什麼比，我看你就是來搗亂的！”張總監不耐煩地說道。
倒是皮特來了興趣，“哦，你想和我比賽？”
“沒錯！”蘇晚微微仰着下巴，白淨的小臉上滿滿自信：“皮特，你說你是法國最頂級的調香大師，那你敢不敢接受我這個華國調香師的挑戰？”
她說話的時候，吐字不疾不徐。
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自信和從容。
從她的身上，散發出迷人的光彩，和高處不勝寒的氣質。
正是這份光彩和氣質，吸引了皮特。
“好。”皮特摸着下巴，傲慢地說道：“華國女人，我接受你的挑戰，但是你如果輸了的話，你必須要登報向我道歉！”
“沒問題。”蘇晚看向張總監，一字字道：“如果我贏了，我要你把冰香以低於市場價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