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情不自禁地反握住顧朝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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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超市出來，顧朝夕去停車場取車，蘇晚則陪蘇子同去商場一樓買哈根達斯。
蘇子同吃着冰激凌，滿足地眯起眼，蘇晚拿了紙巾替他擦拭嘴角，“喫慢點。”
旁邊某家男士名品店的玻璃門從裏被推開，風鈴的叮噹聲合着導購小姐的“歡迎下次光臨”。
“蘇晚？”有試探性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蘇晚循聲轉頭，看清站在名品店門口的兩個人，不得不感慨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這麼巧，你也出來買東西嗎？這位是？”宋丹妮率先走了過來，她看向了蘇子同，覺得有點面熟，一時間沒想起來在哪裏見過。
“真巧，這是我弟弟。”蘇晚衝她禮貌地頷首。
身旁的蘇子同拉了拉她的衣袖，“小晚，姐夫的車子來了。”
宋丹妮在聽到“姐夫”兩個字的時候，嘴邊的笑容變得有些尷尬。
順着蘇子同手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在商場的大門口，徐徐停下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
“接我們的人來了，再見。”蘇晚說完，就拉着蘇子同往外走了。
自始至終，蘇晚都沒有去看，跟在宋丹妮身後的宋涼生一眼。
宋丹妮看着門口，看到駕駛車門打開後下來的男人，不是顧朝夕還會是誰？
以往只當那些新聞不過是蘇晚跟顧朝夕的炒作，今天親眼看到，才知道當事人遠遠比他們預料的過得好。
宋丹妮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宋涼生依舊站在原處，兩手兜袋。
他薄脣緊繃着，越過她看向門口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宋丹妮不由地走回去，拍了拍宋涼生的肩頭，“哥，我們也走吧。”
宋涼生卻站着一動不動，他就像是被魘住了似的，凝眸，目不轉睛地看着門口方向。
“我聽說顧朝夕昨天帶蘇晚回顧家了，看來他們是真的結婚了。”
宋丹妮似自言自語地說了句，轉而望着宋涼生，欲言又止地說：“哥，你現在覺得後悔了嗎？可惜那也沒用了，蘇晚已經嫁人了……”
她還沒說完，宋涼生已經倏爾轉身，已經大步朝着電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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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後，蘇晚就手腳麻利的開始做飯。
她先做了筍乾老鴨煲這道菜，醬汁香溢滿了整個廚房。
她往廚房外看了眼，顧朝夕正在幫蘇子同組裝一把玩具槍。
看到顧朝夕穿着筆挺的西褲坐在地毯上，脫了西裝，捲起襯衣袖子，沒有一丁點架子地聽從蘇子同的指揮，蘇晚的心頭滑過一道暖流。
蘇晚又在廚房裏忙碌了一會兒，轉身走出廚房，結果客廳只有蘇子同一個人趴在地毯上玩。
“有個叔叔來找姐夫，姐夫跟他一塊兒出去了。”蘇子同指了指公寓的門口。
蘇晚打開公寓的門走出去，透過安全通道門上的窗口看到了顧朝夕的背影。
在他對面則站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西裝筆挺，像足了一些大公司掌權人身邊的特助或祕書。
那男人先開口：“老太太回到家沒看到你，又聽說了昨晚上大院裏發生的事情，發了一大通脾氣，全家人都被她罵了個遍。”
“老太太這次從西雙版納回來，身體有些不太舒服，要不你回家一趟？”
顧朝夕忽然朝門口瞄了一眼，淺淺一笑：“你先回去，順便替我買束花送給奶奶。”
男人在老太太身邊三十幾年，也算是看着顧朝夕長大，還真沒見過他這麼笑，不是爲了敷衍，是發直內心的笑，眉眼間全是淡淡的笑意。
他點點頭，不再勉強，轉身就下樓了。
男人離開後，顧朝夕卻依舊站在安全通道門口，他望着樓道拐角處輕輕地嘆息了下。
蘇晚站在外面，透過窗口望着顧朝夕，因爲他的這聲嘆息，原本平靜的心境又起了波瀾。
她不知道顧朝夕在感嘆什麼，但還是能聽出他語氣裏的無可奈何。
剛纔那個男人說顧奶奶發了很大脾氣，蘇晚想起昨晚軍區大院裏那一出鬧劇，恐怕她在老人家心目中形成了一個潑辣愛鬧事的壞形象。
蘇晚正想着，那邊安全通道的門就被拉開，顧朝夕從裏面走出來。
“菜都做好了？”顧朝夕看到她有些訝異，但隨即便露出一抹笑來。
蘇晚點頭，她看着他鼓起的褲袋，那個小盒子被他藏了起來。
她想說什麼，顧朝夕已經牽了她的手往公寓走：“終於可以喫飯了。”
蘇晚擡頭瞧着他俊臉上毫不掩飾的滿足和愉悅，莫名地，也跟着好了心情。
要給蘇晚從前的生活打上標籤的話，大概可以被貼上：簡單、快捷、方便、省時、省力、省事等這些詞。
可見她從前對於生活的細節是不怎麼在意的。
這還是她這些年來，第一次這麼靜下心來認認真真地爲別人做飯。
這一餐大家都喫得很滿足。
飯後，蘇晚收拾好餐桌，進廚房洗碗。
水龍頭裏流出的水嘩嘩地淹沒一槽的碗盤，身後傳來輕而穩的腳步聲。
蘇晚還沒來得及回頭，顧朝夕已經從後面摟住了她，一陣綠茶清香讓蘇晚瞬間緊繃的身體又放軟了。
她明顯地發現顧朝夕身上的菸草味越來越淡。
不經意間，她回憶起曾經的一幕。
她曾經對顧朝夕說吸菸有害身體。
他說，只有我老婆能管我，別人不行。
沒成想，有一天她真的成爲他的妻子，而他真的在慢慢地戒掉煙癮。
“你不去上班嗎？”蘇晚靠在他懷裏，臉頰微紅，還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親暱。
顧朝夕垂頭貼着她隨意紮起的長髮：“消化一下再去。”
蘇晚看着快要溢滿洗碗槽的自來水，連忙按下把手，“你先放開，我要洗碗了。”
“不放。”顧朝夕低聲說，像個大男孩跟她撒着嬌。
蘇晚雙手是洗潔精的泡沫，不好去推他，“被子同看到不好……”
“閉上眼睛。”顧朝夕忽然道，“有樣東西想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