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偏不想如他的意!
正好透過窗外,看到街邊有一家快餐店。
“我要喫肯德基!”
可憐的楚阮,除了在這種小事情上任性下,其他的時候都是被他喫得穩穩的了。
果然,厲司承皺眉道:“那種垃圾食品有什麼好喫的?我帶你去上次我們去的那傢俬人會所吧,他們家的私房菜還不錯。”
“可是我好想喫肯德基啊!”楚阮可憐兮兮地說。
厲司承愣了下,她突然對他撒嬌,這叫他覺得很爽,所以自動地就把車給停下來了。
“我們走吧!”
楚阮不讓厲司承喫好喫的計謀成功,開心地主動來挽他的手臂。
雖然這種計謀的成功,根本就沒有什麼鬼用。
厲司承倒是感覺不錯,要是這樣的話,不如買下一家肯德基好了?
楚阮的童年是在聖教堂長大的。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當然更加沒有跟父母去喫過肯德基。
她小時候,在電視上看到小朋友跟父母去喫肯德基,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很是羨慕。
她五歲那年,還不懂事,和幾個熊孩子一起跟院長吵着要喫肯德基。
雖然院長是位非常和藹的修女,但是畢竟聖教堂收養的這羣孤兒,都是靠着救濟和贊助才能活下來的。
喫飯的錢都是省着用的,哪裏有錢去啃什麼雞腿漢堡?
院長不忍心讓她失望,帶着她和另外兩個孩子去吃了一頓肯德基。
可是接下來的一個月,院長都是啃的乾麪包過的,是那種連泡水都泡不軟的乾麪包。
從那之後,楚阮就再也沒有喫過肯德基。
因爲她知道,她喫一頓肯德基,院長就得啃整個月的乾麪包。
聖教堂後來莫名其妙的發生了一次火災。
和藹的院長在那次嚴重的火災中喪命,聖教堂收養的幾十個孤兒們全都被分散來,天南地北的送走了。
而楚阮是被教官楚離帶走的。
她還記得那天天氣很晴朗,天空萬里無雲。
楚離穿着軍裝,一身正氣,身旁全都是穿着軍裝的軍人。
楚離蹲在她的身邊,笑着問她:“願不願意跟我走?”
“喫得飽嗎?”楚阮歪着頭看他。
這是她關心的唯一一個問題。
“如果你能夠活下來,管夠。”楚離說。
她點點頭,沒有絲毫的膽怯,拉住了楚離的手。
那一年,她只有七歲。
哦,那時候她還不叫楚阮,是後來楚離給她改的名字。
他說讓她跟他姓,從此可以把他當作是父親。
可是……她死的時候,楚離在做什麼呢?
上面要置她於死地,她就不信楚離半點都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他爲什麼沒有阻止?
還是說……這個任務其實是他親自下命令的?
“在想什麼呢?那麼入神?”厲司承端着餐盤走了過來,在她的面前坐下。
楚阮笑笑,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管多少次想起來,竟然還是這麼清晰。
她拿過厲司承遞來的餐盤,取出一個漢堡開始喫。
剛纔厲司承去點餐,被幾個小姑娘看到了。
她們看到厲司承之後,都悄聲在他的後面八卦地議論。
“帥哥!帥哥!快看!”
“哪裏?”
“你後面那個。”
一個小姑娘扭頭看到,正排隊排得一臉不耐煩的厲司承。
小姑娘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轉頭說:“哇,真的好帥啊,不知道是不是明星呢!”
“什麼呀,長這麼帥,穿得也還人模人樣的。可居然來喫肯德基,可見是個沒錢的窮鬼而已。”另外一個小姑娘給厲司承下了定義。
厲司承咬牙切齒,決定不和這些沒眼力勁兒的小丫頭片子計較。
“哇!他看過來了!小聲點!”
“其實沒錢也沒所謂啊,你看他長那麼帥,你敢不敢過去跟他說話?”
“我不敢,你去!”
“你去啦!”
“你去!”
幾個小姑娘推推嚷嚷。
一個小姑娘紅着臉走到厲司承面前來,大着膽子說道:“你好,請問可以加個微信嗎?”
厲司承看了眼面前這個紅着臉的小姑娘。
他那眼神簡直比冰塊還要冷,比刀子還要凌厲。
小姑娘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
小姑娘只覺得身上瞬間被他冰冷的眼神,給刺穿了無數個冰窟窿一般,嚇得不敢說話了。
厲司承點完餐,因爲不想走兩趟,雙手舉着兩個餐盤就走。
他穿着頂級的手工定製的西裝,怎麼看怎麼都和手上的餐盤不協調。
這時候,那幾個小姑娘說:“快看!這架勢分明就是個熟練的服務員啊!”
“沒錯,他剛纔好凶啊,嚇死我了。快看,他朝那個女的走過去了。”
“肯定是被那個女人包-養了!”
“對,沒錯!”
厲司承一聽,腳下差點打滑。
他堂堂厲氏集團總裁,來喫個肯德基容易嗎!
不僅被人調-戲,還要被人誤會成小白臉。
可惡的是,原本吵着要喫肯德基的楚阮,魂都不知道游到哪裏去了,只顧着坐在座位上發呆。
也沒看到他這麼受歡迎,被人要微信。
看到她拿起一個漢堡,笑眯眯地喫着,他又想算了,反正她高興就好。
厲司承取過一根吸管放到可樂杯裏,喝着冰鎮的可樂,聲音悶悶地說:“這麼難喫的東西,你還喫什麼高興。”
楚阮笑道:“我長這麼大第二次喫呢,我覺得挺好喫的。”
“那第一次呢?是誰帶你喫的?”厲司承好奇地問道。
“一個像我媽媽的人。”楚阮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過的表情,一閃而過,快得難以捕捉,“不過她已經不在了。”
厲司承愣了下,他從來都沒有問過她的過去。
現在聽她這麼說起來,大概也是一段不愉快的經歷。
“我餓了,請我喫個漢堡吧!”他指指楚阮手上的漢堡,笑得有些邪魅。
“嗯?”楚阮發愣地看着他,任他搶走了她手中的漢堡,然後大口大口地啃着。
“那……那是我的!”她傻傻地看着他,雙頰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