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濃濃緊張地看着孟星辰,只見他前一刻還溫柔寵溺的眼神忽然一滯,瞬間就陷入了一種痛楚的瘋狂,彷彿整個人已經忍痛忍到了極致,卻依舊強忍着不讓自己發出悶哼聲。
“先生……”艾濃濃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只能焦急的眼睜睜地看着孟星辰陷入了一種瘋狂的痛苦之中。
孟星辰雖然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意識,可是身體裏面的毒素反應,讓他幾乎整個人都要暈厥過去。
他看向了許清,用盡了全力的力氣,咬牙說道:“再給我藥!”
許清此刻也被嚇傻了,最近先生毒素髮作的狀況越來越嚴重,可是還是這麼嚴重的情況還是頭一次遇到。
“主子不行的,這個藥不能多喫,否則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許清焦急地說着。
“把藥……給我!”
只是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孟星辰的身體已經被痛得被汗水浸透,在他的皮膚上有不少地方開始慢慢的滲透出血液來。
一根根鼓脹的血管和筋脈,幾乎要將他的身體給撐破。
那些毒素在他的身體裏面橫衝直撞,他的血管壁和經脈看上去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了。
艾濃濃被嚇慘了,小手緊緊地抓着孟星辰的大手,彷彿這樣就可以幫到他一般。
她不知道她現在可以做些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越來越多的鮮血從孟星辰的皮膚裏鑽出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牀單都已經被血水染紅了一大片。
艾濃濃的眼淚都嚇出來了,只能用手死死地握着孟星辰的手,同時也感受着他的手緊握住她的痛苦。
她的眼淚落在了孟星辰的手上,雖然只是絲絲的清涼,卻短暫的換回了孟星辰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神志。
“我沒事……濃濃……我沒事……”
本來是想安慰艾濃濃的,可是孟星辰卻只感覺心口一陣劇痛,吐出了一口鮮紅色的粘稠血液之後,整個人就直挺挺地倒在了牀上,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主子!主子!”許清大喊了兩聲之後,頓時六神無主地說:“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再去拿藥!”說完就跑了出去。
艾濃濃的腦中忽然就閃過了盛雪落明豔的面容。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她只是見過孟星寒和盛雪落一面,可是她就是覺得他們絕對不會害孟星辰。
盛雪落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說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跟她聯繫。
艾濃濃一咬牙,現在也顧不上什麼了。
她匆匆地跑回自己的房間,拿起電話,打給了盛雪落。
“濃濃,怎麼這麼晚了還給我打電話?”電話裏傳來了盛雪落嘟嘟囔囔的聲音。
艾濃濃急忙把孟星辰現在的狀況說了一遍,盛雪落的電話很快被人搶去,聽筒裏面換成了孟星寒低沉的聲音,“你現在守着他,我馬上就過來。”
“好!好!”
掛了電話,艾濃濃又匆匆地跑回到了孟星辰的房間。
她的手裏還抓着電話,她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抖,而且抖得很厲害。
“先生,先生,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她長這麼大,除了外婆上一次生病住院,需要手術費的時候,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快要崩塌掉了。
如果先生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
不!
她絕對不能接受那樣的後果!
艾濃濃抓着孟星辰的手,“先生,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求求你了……”
“我熱……熱……”孟星辰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燃燒起來了。
彷彿身體裏面的每一根血管都像是有人拿着烙鐵,在對他施以酷刑一般,彷彿下一刻他的身體就會因爲炙熱而燒焦。
“我、我去給你打水!”艾濃濃衝進了浴室,一把扯下毛巾架上的毛巾,胡亂的打溼之後又衝了出來。
她一邊跑一邊將毛巾擰乾,小心翼翼地將冰冷的毛巾放在了孟星辰身上出血最多的地方。
當冰冷的毛巾覆蓋上去的時候,孟星辰的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艾濃濃急忙又把毛巾給移開了。
“熱……好熱……”
聽到孟星辰的話,艾濃濃又趕緊把毛巾放了回去。
此刻孟星辰的忍受彷彿已經快要到極限了,整個身體都因爲灼熱而由紅色變成了黑紅色。
就連每一根血管在皮膚下清晰可見,彷彿下一秒就要爆裂開來。
此刻的孟星辰就像是醫學院裏面的人體標本,而且渾身還是血,非常的可怕。
他的眼睛裏面也全是紅色,就連瞳孔都是血紅色的。
普通人見了肯定會嚇得尖叫,甚至晚上都會做噩夢,哪裏還有平日裏半分的俊美?
可是艾濃濃卻沒有絲毫的害怕,心疼地抱着他,“先生,先生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你好受一點?”
她真的好心疼,企圖做些什麼來減輕他的痛苦。
“熱……”孟星辰的嘴裏一直無意識地喃喃喊着熱。
“熱?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艾濃濃又衝回了洗手間,拿臉盆打了一盆冷水出來。
她不停的用毛巾將冷水淋到孟星辰的身上。
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減輕孟星辰的痛苦,可是先生一直在喊熱,她只希望這樣的方法,能夠幫他把身體的溫度先控制住。
艾濃濃這邊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地獄凌遲一般。
十分鐘之後,窗外響起了直升機的聲音,她都沒有聽到。
直到房間門被人踹開,幾個人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
爲首的人,是和孟星辰的長相有七八分相似的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在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穿着白大褂,和一個穿着一身黑色風衣的男人。
這三人正是孟星寒、白墨還有霧影。
“大、大哥……”艾濃濃怔怔地喊出聲。
孟星辰微微衝她點了點頭,白墨的眼眸一縮立刻就衝了過來。
艾濃濃一直在流眼淚,看到他們幾個人的到來,頓時覺得彷彿是在世界末日看到了曙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