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亞圖斯的話,之前一直困擾他的疑點,便能解釋的通了。
亞澤修斯爲何會對“勇者”的失蹤那麼上心?因爲從某種意義上說,那些“勇者”的地位,確實比寄生獸更高。
“他們既然是你們的客戶,他們爲什麼要支付你們一大筆錢?”韋恩好奇道。
“這個嘛……”亞圖斯偷瞄韋恩,見他的雙眼如鷹隼一樣鋒利,心跳頓時加快。
“嗯?說實話,你不說,我就去問弗達了。”韋恩笑道。
亞圖斯呼吸急促,視線飄忽,額頭的汗水也越發稠密。
“我……可以說,但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亞圖斯喘氣道。
“什麼事?”韋恩問道。
“殺死弗達。”亞圖斯連忙回答。
殺死弗達!?
韋恩有些錯愕,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韋恩眼睛眯起,盯着略帶慌張的亞圖斯。
“就算你再怎麼看不起他,他也是高貴者。殺死他,對你沒什麼好處吧?”
“這位大人……我不殺死弗達,難道等弗達殺死我嗎?”亞圖斯突然擡起頭,雙眸中流露出一絲殺意,“我與您有長時間的接觸,只要他將這件事捅出去,死的人只能是我。”
“你不是說,你的主人比他厲害嗎?”韋恩問道。
“但是,整個阿爾貝丹有5名高貴者,我的主人儘管有身份,有地位,但也不可能爲了我,得罪其他高貴者。”
“原來是這樣。”韋恩聽到這裏,便猜到亞圖斯的心思。
“如果弗達活着回去,無論你是生是死,他應該會將責任推卸到你的身上。屆時,你肯定要背黑鍋。對吧?”
爲了證明自己不是無能之輩,弗達很可能誇大其詞,把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推到亞圖斯的身上,這一點幾乎可以預見。
亞圖斯連連點頭。
“但是……我爲什麼要放你們回去呢?”韋恩狐疑地看着亞圖斯,“我把你放回去,你豈不是會讓高貴者以及阿爾貝丹與我作對?這對我來說,太喫虧了吧?”
亞圖斯嘴巴微張,卻說不出話來。
“你的生死取決於你接下來的回答……至於說你是否能回去,我給你一夜的時間,好好想一下該怎麼做。如果你能在明天說服我,放你回去或者殺死弗達也不是問題。在此之前,我們的談話還很長。”
“是……”
“那些客戶爲什麼要支付你們一筆錢?”
“這件事說來話長。”亞圖斯想擦把汗,但雙手都被束縛在身後,便也只能任由汗水沿着臉頰滑落,“你知道,五名高貴者各自的職責嗎?”
韋恩翻着白眼,他在今天之前,根本不知道“高貴者”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高貴者”竟然有5個,怎麼可能知曉5個人之間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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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其實,高貴者們將阿爾貝丹的事務分成四部分,他們各自控制一項。其一是權貴者澤魯塔大人,負責內務,管理整個阿爾貝丹的運營,制定各種法規,審判一些普通的案件,他的作用就是制定各種框架,並根據實際情況,進行調整框架。
“其三是守衛者哈里大人,阿爾貝丹武力最強者,可以徒手撕開機械馬。沒人見過其最快的速度,同樣也沒人見過其最大的力氣,只知道他曾經徒手搬起過一艘四五十米的大船。他負責阿爾貝丹的治安,維持阿爾貝丹的秩序。
“其四就是我的主人,大資本梅魯大人,掌控阿爾貝丹將近50%的資本,把控阿爾貝丹以及三大公國的各種資源,全力支持加梅內斯大人,將其的各種想法,轉化爲商業。同時,也將一切可能帶來利益的機會,轉化爲商機。‘勇者’項目,本身也是一場商業活動。”
“高貴者有5個人,但你只提到4個。弗達的作用是什麼?不會是打雜吧?”
“有點類似。但主人說,他的存在還有另一層意思,而添加第五名高貴者的做法,是澤魯塔大人強力要求的。四名大人的壽命很長,哪怕是最年輕的哈里大人,也比七國之戰的時間長。澤魯塔大人說,他們活得太久,大腦會僵化,他們身居高位,也拉開了與民衆距離。
“不瞭解民衆,也就會不知道阿爾貝丹暗中存在的問題。他們需要一個來自民間的人擔任高貴者,爲他們提供民間存在的隱患,這樣一來,阿爾貝丹纔會更加穩固。而這個人同時也要負責科邁山脈另一側的事務,同是,也要蒐集三大公國存在的問題。”
亞圖斯嚥了口唾液,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口乾舌燥。
韋恩則揉着下巴,對弗達的“作用”有了一定的瞭解——其他四名高貴者之所以選擇再找一個普通人加入其中,更重要的目的是“糾錯”,防止出現一些不可避免的事情,從而導致局面失控。
當然,這個辦法是否真的有用,韋恩並不看好,因爲這裏面有太多的操縱空間,而且,如果真的出現問題,根源很可能就在其他四名高貴者本身,要他們放棄各自的利益,說實話並不現實。
“嗯,‘勇者’事件是你們的一項商業活動,我能理解。大致上,無非是一些有權或者有錢的人,覺得生活不夠刺激,想要體驗一下冒險者的感覺,類似於狩獵之類。沒錯吧?”韋恩問道。
亞圖斯愣了一下,見韋恩投來詢問的目光,連連點頭,“是。”
“那麼,你告訴我,爲什麼他們來到這邊後,會突然失去記憶?你們動了什麼手腳?”韋恩逼問道。
“您連這個都知道?”亞圖斯錯愕道。
“廢話少說。”
“是。”亞圖斯深吸一口氣,“我們在他們進來之前,會爲他們注射一種試劑,他們會忘記阿爾貝丹的一切,時限是半年。在半年內,必須返回阿爾貝丹。”
“如果超過這個時間了呢?”
“他們會恢復記憶。”亞圖斯沉思片刻,在給出答覆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