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盛世醫妃 >198、兵戎相見
    一道黑影從後宮深處掠出,避開了重重守衛飛快地朝着皇宮外面的方向而去。就在他即將離開最後一道宮牆的時候,腦後一道勁風襲來。黑衣人機警地往身後一番想要讓開,可惜身後不遠處同樣一道冷風襲來。

    糟了。

    眼睛最後看到的是兩個模糊的身影,然後徹底地墜入了黑暗之中。

    南宮墨翩然落地,低頭從黑衣人身上搜出一封信挑了挑眉。是南宮懷的筆跡,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往宮外送信,看來不是什麼小事。好不心虛的拆開信封,抽出裏面薄薄的一張信箋。上面只有聊聊數字——誅殺南宮緒。

    南宮墨臉色微變,將信箋遞給身後的衛君陌。衛君陌微微凝眉,沉聲道:“看來南宮緒確實是拿走了對南宮懷非常重要的東西。”虎毒不食子,如果不是事關生死的重要東西,南宮懷不可能這麼決然的下了格殺令。

    “南宮懷在宮外還有隱藏勢力,只是…不知道這信是送給誰的。”對此,兩人倒是並不驚訝,哪個權貴暗地裏沒有點自己不能見人的人手和力量。南宮墨搖頭道:“來不及了,這封信沒送出去,無論是誰也不會對大哥動手的。”南宮緒畢竟還是南宮懷的嫡長子,即使是並不受寵的。但是除非南宮懷親口下令,南宮懷手下的人沒有人敢動南宮緒。

    衛君陌點點頭,將信箋收了起來,“先進宮去看看?”

    “先進宮。”

    御書房

    一片沉寂中,蕭千夜猛然站起身來,沉聲道:“動手吧!”

    底下的元春動了動脣角,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沉默的拱了拱手轉身走了出去。今晚跟蕭純已經是註定了不死不休的結局。到了這個地步,想必蕭純也絕不會還天真的認爲蕭千夜會放他一條生路,那麼…皇宮裏那些人只怕也沒那麼容易放回來了。

    走出御書房,久經戰場的鄂國公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書房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也不知道深夜太冷了還是別的什麼願意。他們的這位新皇…果真不愧是先皇的親孫子啊。先皇的手段不知道學了多少,但是先皇的狠心…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南宮墨和衛君陌進入宮中的時候,整個皇宮都已經熱鬧起來了。雙方人馬毫不留情的互相廝殺着,濃濃的血腥味瀰漫了整個皇宮。

    坐在房檐的一個角落,望着地下燈火通明的御花園,南宮墨問道:“你說誰會贏?”

    衛君陌坐在她身後,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淡然道:“短時間內蕭純會贏,時間長了蕭千夜贏。”

    南宮墨皺了皺眉,沉聲道:“沒想到蕭純居然會這樣不顧一切。”衛君陌倒是不在意,“蕭純本來就是個瘋子。”作爲一個從貧苦之家的普通百姓到一方郡王,蕭純並沒有受過什麼苦。他出生的時候先帝已經在當時嶄露頭角,他長大一些的時候先帝已經稱霸一方。或許正是以爲前後身份的差矣,和從未有過任何挫折和經歷,蕭純並不知道什麼叫做滿足。反倒是在當初先帝冊封他爲郡王的時候心生怨懟。這份怨恨壓抑了二十多年以至於到了如今這個無法收拾的地步。因爲蕭純明白,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的,那麼與其跟自己兄長的子孫做臣子,還不如轟轟烈烈一把。

    南宮墨道:“我總覺得…蕭純還有什麼後手。”

    “那跟咱們沒關係。”衛君陌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淡淡道。他們只要保證蕭千夜死不了就可以了,至於蕭純還想要做什麼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南宮墨偏着頭想了想,莞爾一笑,“說的也是。”蕭純鬧得越大其實對他們越有好處。前提是…蕭千夜活着。

    “蕭千夜的人撐不住了。”擡頭看向不遠處的宮門,南宮墨俏眼微眯,沉聲道。

    衛君陌站起身來道:“我去看看。”

    南宮墨也跟着起身,“我去後宮看看。”

    “小心。”

    離開花園,南宮墨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閃電一般的掠過一處處宮殿。很快便來到了關押後宮女眷的地方,雖然門口有侍衛守着,但是這並不能夠阻擋一個身經百戰的殺手和善於用毒的人。南宮墨毫不在意的掠上屋頂,直接從上面飄落到了殿中。

    “啊?”

    “噓……”看着驚醒過來想要尖叫的人,南宮墨伸手以食指眼脣,朝着衆人眨了眨眼睛。

    旁邊,喬月舞臉色一邊,張口就想要大叫。南宮墨早就防着她了,在她剛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發聲的時候一根銀針毫不留情的甩到了她的啞穴上。同時,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中,南宮墨轉身伸手點了南宮姝身上的穴道。看着南宮姝睜大了眼睛怒瞪着自己,南宮墨好心情地朝她一笑,“抱歉,我覺得…你還是不說話對大家都安全一點。”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南宮墨相信就算是被人發現了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逃出去。而蕭純和南宮懷現在也絕對不可能分出大量的兵力來對付她一個人。

    “星城郡主?”望着南宮墨,臉上的神色有些悲喜莫名。

    南宮墨快步走過去,問道:“太后,皇后,兩位沒事吧?”

    太后搖搖頭道:“哀家沒什麼事,只是皇后……”皇后最多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但是現在這情形……太后回頭看了一眼靠在軟榻上臉色蒼白,神情委頓的皇后,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南宮墨坐到牀邊執起皇后的手把了把脈微微蹙眉。太后連忙問道:“怎麼樣了?”

    南宮墨低聲道:“千萬不可再受驚嚇,行動間也要小心。否則只怕孩子就要出來了。”太后嘆了口氣,望了一眼緊閉的殿門,如今他們都是階下之囚怎麼樣也輪不到他們自己做主了。太后有些殷切地望着南宮墨道:“郡主…你,能不能將皇后帶出去?”聽到太后這麼說,其他人也忍不住看向南宮墨。

    南宮墨搖了搖頭道:“外面守衛重重。我一個人出去容易,帶一個人就不行了。”更何況是個將要臨產的孕婦,她一個人就算被發現了也可以躲開,若是帶着皇后被發現了,那就是個箭垛子。

    “太后不必太擔心,蕭純還想要用後宮嬪妃做籌碼,不會輕易對皇后動手的。”南宮墨道。

    太后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悲傷,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皇后慢慢睜開眼睛,看到南宮墨面上露出一絲極淡的笑容,“郡主。”皇后跟南宮墨並不熟悉,從頭到尾也只見過幾次,說話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但是出生將門的皇后對南宮墨的印象卻很好。網這南宮墨淺笑道:“這滿金陵,除了郡主也沒有哪個女子還能在這個時候進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