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盛世醫妃 >366、彭城,合圍
    薛真輕哼,這幾年本公子捱得揍還少麼?早就不怕揍了。

    聞言,薛真狠狠地瞪大了眼睛,“我看你是幾年不捱揍,皮癢了!”但是眼底確實慢慢的笑意和欣慰。

    “老頭子,你兒子在戰場上拼死拼活你可別亂說,把我的軍功弄沒了。陳脩比我還早升官呢。”

    聽了這話,薛斌也不依了。

    薛真有些不好意思,他還真的認爲衛公子和星城郡主是看他的面子照顧了兒子的。

    南宮墨笑道:“這次攻打商水,薛斌可是立了首功。有功不賞,豈不是讓底下將士感到不平?薛將軍放心,薛斌憑得是他的真本事,可不是看你的面子。”

    薛真連忙道:“這小子生性魯莽,衛公子不可輕縱了他。年紀輕輕,哪裏當得起副將之職?”衛公子麾下幾十萬大軍,副將可也是不低了。要知道,在幽州衛跟朝廷開戰之前,薛真還一直掛着副將的職位呢。當然,這是因爲燕王府和朝廷的關係所致,薛真這個副將比朝廷的將軍還要有實權,不可與薛斌相提並論。但即使如此,薛斌也還是太年輕了。

    薛斌嘿嘿一笑,道:“爹,兒子剛剛立了大功。公子說要升我做副將。”

    “斌兒?”

    兩三年不見,當年幽州城中有名的紈絝公子,如今確實高瘦黝黑了許多。但是眉宇間那毫不掩飾的銳利和鋒芒,卻讓人幾乎看不到當初那個紈絝公子的影子。若不是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和他眼中熟悉的光芒。薛真幾乎都有些不敢認這個兒子了。

    薛真定睛一看,不是他那幾年不見的兒子是誰?

    薛真當然想見兒子,不過他還分得清楚輕重緩急。但是南宮墨既然開口提了,他哪裏還忍得住?擡起頭來,就看到跟在後面的幾個年輕將領中走出一員小將,朝着薛真往地上一跪,朗聲道:“孩兒見過父親!”

    南宮墨含笑道:“令郎也來了,薛將軍不見見麼?薛斌?”

    薛真連連點頭,笑道:“公子說的不錯,公子,郡主,快請坐。”

    衛君陌微微點頭道:“理所應當,將軍不必見外。”

    薛真笑道:“郡主客氣了,老夫多謝衛公子和郡主仗義出手。”

    南宮墨和衛君陌都是一身常服,並肩從外面走了進來了。跟在兩人伸手的確實藺長風簡秋陽等一干將領。

    話音未落,外面便想起了南宮墨的笑聲,“薛將軍不必客氣,我們不請自來還望見諒。”

    聞言,薛真猛然站起身來,笑道:“終於來了!快,跟本將軍一起出去迎接衛公子和星城郡主。”

    南宮緒並不愛跟人寒暄,也不多說什麼,跟薛真討論起接下來的戰事來了。兩人正說得起勁,門外士兵匆匆稟告,“啓稟大將軍,衛公子和星城郡主到了!”

    “南宮公子客氣了。”薛真笑道。

    當然,對於衛公子麾下出的這些奇才,薛真也覺得並不驚訝了。畢竟,當初衛公子與北元人交戰之前可也沒有多少領兵的經驗。但是再看看之後奪下辰州等地的戰事,說是驚才絕豔也不爲過。

    南宮緒謙虛,薛真可沒有真的當真。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辰州軍攻打襄城之戰他也是聽人說起過的。還有當年守衛幽州城的戰役,實在是很難相信這是一個沒上過戰場的年輕人能夠指揮的。

    南宮緒搖搖頭,淡然道:“薛將軍言重了,全是衛公子的佈局,南宮不過是依令行事罷了。”

    薛真卻沒有這些顧慮,看着南宮緒的眼中滿是讚歎,“這次我軍能夠脫困,全是仰仗了南宮公子。老夫在此多謝公子了。”

    潁川城下的薛真大營裏,南宮緒坐在下首第一個位置,平靜地聽着薛真感謝的話語。對面坐着的蕭千熾和蕭千煒兄弟倆,蕭千熾還好說,但是蕭千煒臉色卻稍微有些暗沉。兩年前,雖然不算是他將南宮緒趕出了軍中,但是起因到底是因爲他們兩個不和才讓南宮緒憤而出走的。如今卻被南宮緒給救了,蕭千煒再怎麼從容若定,臉上也顯得有些不自在了。

    無奈之下,唐增也只得一面快馬向金陵報信,一面派人想彭城的邵忠求援。

    前些日子他還圍着潁川,逼得薛真苦不堪言。這轉瞬之間形勢反轉,他成了被圍的那一個。衛君陌和薛真三路兵馬回合,足足六七十萬大軍,將他的兵馬分割的四分五裂不說,其中最精銳的二十萬兵馬還被圍進了潁川城。

    自從得到衛君陌出兵的消息他就沒有消停過一天。現實郾城糧草被劫,然後又是南宮緒攻佔襄城。再之後薛真突然放棄了死守的潁川退到了夏亭。大軍進駐潁川還沒來得及高興,唐增就險些一頭栽倒在城樓下面。

    這些日子,唐增原本的躊躇滿志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卻是焦頭爛額。

    總覺得這兩位並不是表面上表現的那麼客氣。果然,這些有學問的人就是神煩。

    旁邊,蕭千炯和陳昱對視一眼。

    絃歌公子打量着念遠半晌,方纔緩緩道:“大師客氣。”

    念遠也不在意,“久聞絃歌公子琴醫雙絕,若是有幸聆聽仙音,也是小僧的福分。”

    絃歌公子揮手,“那還是免了,本公子對下棋沒什麼興趣。”

    念遠淡笑道:“許是絃歌公子事務繁忙,若是公子不嫌棄,倒是不妨到小僧帳中手談一局?”

    就連軍中的將士暗地裏都認爲這兩人大約是看對方不順眼的。畢竟,都是一般的俊美不凡,能力卓絕,王不見王也是不難理解的。

    說來也是有趣,絃歌是燕王的專屬醫師,念遠是燕王身邊最得力的謀士。但是在一個軍中共事了兩三年,這兩人竟然完全不熟悉。雖然絃歌公子素來不愛跟軍中的將領和燕王府的幕僚說話,但是比較起來這兩人的交集也還是少得可憐。

    絃歌搖搖頭,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本公子久慕大師琴藝,卻一直沒能請教,有些遺憾罷了。”

    “絃歌公子,有何指教?”跟陳昱說這話的念遠側首,含笑看向一直盯着自己大量的絃歌道。

    燕王點點頭,他同樣也是有些擔心。畢竟北方兵馬不善水戰這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念遠也不強求,轉而說起了潁川的事情。念遠有心將此事從長計議,自然也就放在一邊了。

    陳昱低眉思索了半晌,也不得不承認念遠言之有理,但是對於這個建議,卻還是有些不放心,“王爺,此事……”

    念遠搖頭,含笑道:“正是因此,才能將石敬襄調出來。若是走西路,攻打雲都。不說我們短時間內能不能打下來,雲都本就是重鎮,必定重兵駐守,若是再久攻不下引來了附近的駐軍,只怕真要陷入泥潭之中不可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