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楚王妃不喜交際。許多人就算想要套近乎也找不到機會,如今難得她竟然親自舉辦宴會,人們自然是趨之若鶩。
得到請帖的人家自然會去打聽消息,知道了宴會邀請的是些什麼人之後也就明白了楚王妃此舉的用意。當然,想偏了的也不少。
倒是沒有想到楚王妃第一次舉辦宴會竟然是爲了想要做月老牽紅線,不過想想朝中那幾位跟楚王妃關係極好偏偏又全部單身的青年才俊,又覺得理所當然了。
皇宮裏,皇后坐在主位上把玩着手中的帖子搖頭笑道:“還是你們在外面自在,本宮如今卻是不得自由,就是想要去給無瑕湊個熱鬧也不可得了。”坐在下手的陵夷公主笑道:“皇嫂如今事務繁忙,哪裏敢讓這些小事兒打擾了你啊。”似笑非笑地目光從坐在對面的朱初瑜身上掠過,陵夷公主側首對南宮墨笑道:“無瑕,你母后雖然沒空,但是姑母可是閒得很。你姑母我雖然不是芳齡姑娘家了,但是你可不能將我攔在外面。”
南宮墨無奈,“地兒都是姑母的呢,哪裏敢攔姑母。”
“那帖子呢?”陵夷公主伸手,“你倒是知道給兩個弟妹送帖子,怎麼就就忘了你的兩個姑母,五姐,是吧?”長平公主無奈,笑道:“你的帖子在我那兒呢,誰知道你今天要進宮,我跟無瑕說回頭我給你帶過去就是了。”
陵夷公主這才歡喜地笑道:“這纔對,在我的地盤上辦宴會卻不請我,小心我要轟人的。”
南宮墨連道不敢。
皇后也笑道:“你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乎的。倒是無瑕,聽說你平日裏也不愛出門,多找些人聚聚也好。不過…你該不會是想要……”陵夷公主捂着嘴嗤笑道:“皇嫂,你想的太好了,她纔沒有那麼大方呢。”
南宮墨聳聳肩也不否認,只是道:“這不是這幾年大家都忙,不少事兒都給耽誤了麼。我想着現在大家都閒下來了,多聚聚說不準就能多幾樁喜事兒呢。”燕王妃點頭道:“長風幾個年紀確實是不笑了,還有你大哥。說到這個…”皇后看着南宮墨道:“昨兒陛下跟我商量着,說靖安侯年紀不小了還孤家寡人也不少,想着給他指婚呢。”
南宮墨心中一緊,皇帝既然露出想要指婚的意思,自然不會是外人。如今宮中適齡的公主也只有永成公主一個。倒不是南宮墨看不上永成公主,而是南宮墨覺得以南宮緒的身份和性格,還是跟皇室離得遠些比較好。不過皇后既然沒有明說,想必也還沒有定下來。
淡淡微笑,南宮墨道:“母后說得是,這事兒我也有些擔心呢。不過我大哥畢竟之前是…脾氣也不太好,他能娶個媳婦兒以後別孤家寡人的讓母親在九泉之下不安我就心滿意足了。”
皇后微微蹙眉,南宮墨這話是不同意與皇室結親的意思了。不過很快又放開了,無瑕說得也不錯,永成從前雖然是庶女,但是現在畢竟是公主。南宮緒好是好,但是曾經娶過親,堂堂公主嫁過去做繼妻總是不好聽的。想到此處,便也淡了再提這事兒的心思了。
就連想抱個孩子進宮玩兒都不行,蕭千熾只有個女兒,蕭千煒一個沒有,蕭千炯只有一個兒子。小小的孩子,怎麼能離了親孃?
“說起這事兒,皇嫂,千熾的婚事皇嫂可有打算了。”長平公主問道。
別的什麼人的婚事那都是小事兒,但是如今盯着蕭千熾的人可不少。畢竟,王妃的位置如今就只剩下這個一個了,下一個至少要等十五年,能不能等到還要兩說。
說起兒子的婚事,皇后立刻來了精神,笑道:“我也正想請兩位皇妹替我參詳參詳了,畢竟還是你們更瞭解金陵城裏的閨秀一些。”
其他人也立刻豎起耳朵聽,皇后替蕭千熾選的人選家世自然不會差,分別是新安侯武吉的長女和右通政史王郝的小女,新安侯是跟隨皇帝的舊部,比不得被冊封爲國公的陳昱等人顯貴,卻也同樣深受皇帝信任。王郝同樣是從幽州跟過來的能臣,這幾年皇帝領兵在外王郝便是坐鎮幽州的主力之一,否則也不會新皇一登基就直接提升爲正三品大元。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是皇帝信任的人,皇后選這兩家也是向皇帝表態,沒有替二皇子拉攏朝臣的意思。想要拉攏,也不會去對這種皇帝的心腹死忠下手。
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這兒問題,朱初瑜倒是鬆了口氣。之前竟然忘了皇后在替蕭千熾選妃的事,如果皇后選的人與她替蕭千煒選的人重合了,那隻怕有些麻煩。
皇后自然看到了朱初瑜的神色,問道:“鄭王妃,你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朱初瑜垂眸,恭謹地道:“回母后,兒媳嫁給王爺數年,如今王爺膝下依然空虛,兒媳…實在是深覺愧疚。因此,想要爲王爺選幾位新人入府,也好爲王爺和皇室開枝散葉。”
皇后微微挑眉,她也是女人,所以對朱初瑜前面的那些話直接過耳便罷了,至於後面的…“哦,也好。煒兒跟前一直沒個孩子也不是個事兒,我和陛下看着也着急。你是個好孩子,就這麼辦吧。”
朱初瑜暗暗鬆了口
氣,隱隱又有些失落。不由在心中嘲笑自己:難道還指望皇后替自己說話不成?
陵夷公主笑道:“看鄭王妃的模樣,是已經有人選了?”
朱初瑜淡笑道:“姑母說笑了,自然是稟告過母后之後在做選擇。雖是側妃,卻也身份貴重,總是要仔細些的。”
陵夷公主笑了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這些日子朱初瑜在忙什麼金陵城裏誰不知道啊?“倒是皇嫂,楚王府裏纔是真正的冷清呢。皇嫂不打算替大皇兄選幾位佳人入府,也好作伴麼?”朱初瑜突然看向南宮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