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棠兮茉的手往兩邊拉開,壓制在被褥上,低頭與她呼吸相碰,“本王好心過來看你,你就這個態度?”
“如果你真好心,就放我離開!”
棠兮茉只用一邊側臉對着他,四目若相對,她心會更痛,不看便是最好。
“爲什麼?”
“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你又何必再問爲什麼,百里沉楓,放手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都好?”
尾音上揚,他明顯很不高興,“告訴本王,哪裏好?”
他的薄脣碰到了她的臉頰,說話和呼吸的熱氣噴灑在她臉頰上,棠兮茉蹙着眉頭,閉着眼眸,不再說話。
“拓跋元瓚派人來接你,你是不是很高興?本王看到了,你想跟他的人走。”
雖然那些人是假扮了拓跋元瓚的人,但棠兮茉並不知道他們是假的,所以她想走的心思是真的。
百里沉楓一邊說着,手一邊撫摸着她額頭的青絲,他身上的寒氣和他溫柔的動作,是兩個極端。
棠兮茉心裏更難過,聲音哽咽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傷害那些關心我的人,我對他們已經滿心愧疚,這讓我下輩子都不得安生!”
“你乖一點,好好留在本王身邊,別妄想逃走,本王就答應你。”
“好。”棠兮茉是下了決心要等到孩子出生。
接着他在她臉上印下一吻,只是棠兮茉渾身僵硬。
這讓百里沉楓眉心難舒,“既然說好,爲何拒絕本王的觸碰,茉兒,你在想什麼?”
“我身體不好,孩子出來之前,都不要碰我!”
可能是棠兮茉語氣太冷硬,百里沉楓雖然知道懷着孩子不宜同房,但是親吻還是可以的,所以他知道棠兮茉並不想和他有過分親密的舉止。
她不想,他就越想!
於是,他薄脣順着她的臉頰一路而下,一手撫住她向裏側的臉,逐漸將她的頭轉過來。
他的親吻再從玉頸往上攀沿,遇脣封住!
棠兮茉咬緊牙關!
她身上每一處僵硬都在排斥他的靠近!
只是百里沉楓越挫越勇,而她無聲的抗拒讓他十分不悅,尤其是他腦海裏時不時還會冒出在冷宮他看到的那一幕,她和拓跋元瓚的深吻!
腦海一跳出這一幕,他就情不自禁地想在棠兮茉身上落下證據,她是他的!
其他人休想染指!
怒氣上來了,百里沉楓一手伸入棠兮茉的衣服裏,一陣揉!
棠兮茉是被他嚇到微張開了脣,他脣舍見縫就進了她嘴裏......纏住她......
真是夠混的混蛋!
被堵個滿嘴,身上是他熟悉的大手,哪裏都是他的氣息,棠兮茉蹙着流星眉,用力去咬他!
嘶——
咬得夠狠!
血腥味和脣舍的疼痛讓百里沉楓不得不離開她的脣,厲聲道:“就這麼厭惡?”
“我答應你留在這裏,但是你別碰我!”
趁他微微離開自己,棠
兮茉連忙將他還停在自己心口的手拿掉,迅速拉好自己的裏衣。
此時棠兮茉不畏懼地對上他餘怒未散的鳳目,“別逼我,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棠兮茉,你敢?”
棠兮茉真的挑戰到了百里沉楓的底線,他聲量陡然升高,也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敢!”
見他被自己氣到,又不再出聲,棠兮茉乾脆再添一把火:“反正我也不想要孩子,所以,你別逼我!”
百里沉楓的拳頭握得青筋暴起,鳳眸裏甚至出現了血絲,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勁自離開了寢殿。
隨着他的離開,棠兮茉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彷彿經歷了一場戰鬥。
接着雙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暗自想着:剛剛跟那個人說的話,你們兩個別當真啊!希望你們都好好的,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成長!
她跟百里沉楓說的“不想要孩子”自然是假話,可是爲了讓百里沉楓不再靠近自己,她只能這麼威脅他了。
孩子出生後,棠兮茉會帶他們離開,也註定了這兩個孩子會沒爹。
所以在她跟孩子們說的話裏,自然不會出現“爹”這個詞。
翌日醒來後,棠兮茉讓凌大夫代筆,寫了一份信給拓跋元瓚,告訴他自己決定留在瀝王府,請他不要派人來找她,她不會離開王府。
信寫好之後,棠兮茉親自在信的後面寫下自己的名字,因爲她的毛筆字非常難看,而拓跋元瓚也知道她字跡不佳。
他人代筆的書信拓跋元瓚不會相信,但是有她的簽名,想必他會信的。
棠兮茉這樣做,也是爲了避免再有無辜的人因爲她而犧牲。
她知道,這封信絕對會經過百里沉楓的手,這樣也好,也是要讓他相信自己確實願意留在王府,免得他多心。
對棠兮茉來說,有利無害。
信送出去之後,爾後兩個月,尋雪宮風平浪靜。沒有人潛入,百里沉楓也沒有出現,自然,他來看她跟之前一樣,趁她入睡之後。
這樣等待孩子出生的日子裏,棠兮茉還是很滿意的。
只是,總有不安分的人要來打擾她。
尋雪宮是瀝王府防守最嚴的地方,但也有有權利的人可以出入自如,比如瀝王府的女主人。
公孫畫意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她把太后蕭淑桂帶過來了。
她們一路暢通地到了棠兮茉的寢殿。
還以爲可以直接看到棠兮茉,結果被銀屏攔住了:“太后娘娘,公孫王妃,請止步,無王爺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寢殿。”
“哼,畫意,這一個丫頭也敢攔你的路?”太后狠狠地看着銀屏。
銀屏不以爲然,她心裏明白,棠兮茉不想見任何人。
這麼些日子相處下來,銀屏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她終於明白青葙和白鶯爲何總是護着棠兮茉。
能把下人但姐妹的主人,也就棠兮茉一個了,她值得她們用命來維護。
“銀屏,讓開,太后要見她。”公孫畫意命令道。
“王妃正在午休,不宜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