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瓚自然不會留在這裏陪她,人羣散去,整個鳳祥宮,恢復了半夜的寂靜。
崔女醫給花疏影上藥後,和蜻蜓一起睡在偏殿。
花疏影獨自趴在鳳榻上,整個寢宮只留了一盞微弱的紅燭光,照得她的面容,奄奄一息。
這個冬天還是挺冷的,窗戶只留了一點點縫隙,但還是有夜風吹了進來,輕輕晃動了鳳榻上掛着的黃白相間的海螺風鈴。
鈴——
海螺風鈴輕輕地響了一聲,不足以驚動女醫和蜻蜓。
鈴——
響起了第二聲後,風力似乎就變小了,沒有再吹動海螺,整個寢宮再次安靜下來。
花疏影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而此時,海螺殼的殼口處,一道粉色的微光,呈波浪形流向花疏影的脣部,源源不斷,彷彿氣體一般地溜進她的身體。
一夜好眠,花疏影睡到了自然醒。
只是在她要轉身起來時,身上的傷痛扯得她顧不得形象地齜牙皺眉,“疼死——老孃了!”
“哎呀,皇后娘娘,還使不得。”
一身粉色宮女裝的蜻蜓見狀,着急跑過來扶着花疏影重新趴下來,“崔女醫說了你現在還不能下榻,也不能躺,不能坐,不能站,只能暫時趴在榻上休養身子。”
“你是蜻蜓?”
花疏影震驚,自己看到眼前的宮女竟然知道她的名字,昨晚她明明不知道的,也沒聽誰說過。
“娘娘,你怎麼了,奴婢是蜻蜓啊。”蜻蜓說着替她掖了掖被子。
但她現在的內心是:靠!靠!靠!
被那個黃袍打了三十大板,睡了一個晚上,她不僅保存自己現代魂的記憶,還有了這副身體的記憶,也就是花疏影作爲花寒國大公主這個身份的所有記憶。
這會兒她才知道,原來的花疏影十分迷戀那個黃袍,爲了不讓其他妃嬪靠近黃袍,原來的花疏影還動用私刑處罰了幾個在黃袍身邊晃悠的妃子,所以她在後宮樹了不少敵人。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黃袍對原來的花疏影十分厭惡,已經到了看她一眼都覺得污了眼睛的地步。
昨晚原來的花疏影又作妖鬧自殺,撞柱子,就是爲了把黃袍吸引過來,若不是高太后,黃袍根本不會出現。
這就不難理解,她昨晚只是拍了他一下,竟然就要挨三十大板。
哎!
花疏影垂眸想,這副身體雖然弱雞,但是還是挺過了三十大板,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娘娘,可以隨時傳早膳,奴婢先伺候你洗漱。”
這蜻蜓是花疏影的陪嫁丫鬟,從花寒國一直跟她來到琊西國,就算原來的花疏影沒什麼腦子,但蜻蜓還是對她忠心耿耿。
“蜻蜓,謝謝你。”花疏影真誠地說道,爲過去的花疏影,也爲當下的自己。
蜻蜓受寵若驚,“娘娘,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在花疏影想說什麼時,寢室外傳來小太監的彙報:“皇后娘娘,高貴妃和李貴妃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