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女兒美不美 >44.44 嚴蕾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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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堂之上, 請小施主慎言。”

    嚴蕾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玩心頓起, 故意蹲到男孩身邊:

    “小哥哥,慎言是什麼東西啊”

    四五歲的小姑娘,正是最天真的年紀。

    陸遙掀起眼皮:“小施主,這兒不是你玩的地方。”

    話音剛落,嚴蕾的手就已經貼上了陸遙的側臉。

    “小哥哥,我喜歡你,你要陪我玩。”

    無論是邏輯還是語氣,都霸道得不得了。

    陸遙瞪大眼睛, 耳尖先紅了。

    門外傳來方丈蒼老的聲音,他喚道:“致遙,你陪小施主去玩吧。”

    陸遙皺眉, 但最終還是點頭, 手裏捧着木魚朝佛堂外走去。

    “小哥哥, 你等等我”

    嚴蕾睜開眼, 窗外還是霧氣濛濛。

    走廊上已經響起了腳步聲,估計是值夜班回來的醫生。

    升起窗簾,外面的街道上除了被狂風捲掃來的垃圾外,就是還在隨風飄搖的塑料袋。

    嚴蕾撬開爐子,將凍在外面的速凍水餃拿進來。

    水餃和水同時翻滾起來, 又添了點冷水進去, 蓋上鍋蓋, 靜等下一次沸騰。

    每個宿舍都配了臺老式電視機, 屬於賣廢品都不值幾個錢的那種,也就能搜到幾個臺。

    屋子裏太靜,嚴蕾便打開電視製造點聲音。

    鍋裏的水沸了出來,嚴蕾急忙跑到陽臺上拎起鍋蓋,將火爐封上。

    盛了幾個餃子到瓷盆裏再回來,電視裏已經放起了下一條新聞。

    來了這兒一個多星期,她完全不知道哪裏能找到陸堯。

    心不在焉地嚼着盆裏的餃子,心裏一片灰暗。

    陸堯,你在哪裏

    進了辦公室纔想起來今天週六,她也不值班。

    將拿了一半的醫生服放回去,跟值班的人說笑兩句後,便準備出去走走。

    其實平市很美。

    特有的亞熱帶風景在這兒都能看到。

    在醫院門口搭了公交,直奔一處原始森林公園趕去。

    南城以外的地方,經濟早已飛速發展。

    但是這兒卻還保留着十多年前的風貌。

    明明可以是旅遊勝地,但是外面的人卻避之不及。

    提到這裏,更多的人想到的是毒品,槍械,走私,以及人口販賣。

    四萬多公里國境線帶給這兒更多的不是對外交流,反而是災難和落後。

    越往郊外走,這種感觸就越深。

    或者說,是平市尤甚。

    公交車到了原始森林公園的時候,已經沒多少人了。

    上車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眼下居然已經是烏雲壓頂。

    嚴蕾在公園門口的小賣部問了問,發現並沒有傘買,一時間躊躇起來,不知是繼續進去參觀,還是原路返回。

    “估計待會兒會飄點雪花,雨應該是不會下了。”

    小賣部老闆娘嗑着瓜子很有經驗的模樣。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皮衣,自覺這皮衣應該不怕雪花,便買了張票進公園。

    她在十六歲的時候,參加過一個現代舞比賽,靠着一支野生拿了金獎,但實際上,她卻從沒見過真正的野生。

    時隔六年,她終於有幸親身來到這片給她靈感的地方。

    翻着手機裏陳舊的照片,靠着標識依稀還能辨別出各自的對應。

    植物館,獅虎山,鱷魚潭

    到底還是變了很多的,每一處都添加了很多人爲的痕跡,野生的感覺越來越少。

    自然的張狂被迫收起爪牙,變得溫順內斂。

    從出來,天上開始稀稀拉拉地飄起了小雪花。

    公園裏已經沒什麼人了。

    本來想去那一片原始森林看看,卻沒想到這兒在幾年前就禁止了遊客參觀。

    興盛而至,敗興而歸。

    公園門口的小賣部已經關門歇業了,可現在才一點多而已。

    泥土的腥臭味蒸騰上來,嚴蕾自然發現了不對勁。

    門口的保安拉住嚴蕾的胳膊,“快到保衛室來。”

    身體快于思想地照辦,保衛室的鐵門關上,只露出一點點縫隙。

    一陣陣車聲由遠而近,透過縫隙可以看到一羣在臉上塗了奇特標識的人呼嘯而過。

    “這都是境外的痞子。”

    看嚴蕾還不解,保安繼續解釋道:“我們這兒離最近的國境線只有不到十公里。”

    “沒有人管他們嗎”

    “怎麼管得過來,國境線那麼長,也沒有護欄,他們趁人不備衝過來,然後再逃回去,我們能拿他們怎麼辦”

    幾分鐘後,便有海關的人過來,保安出去說明了情況後,一羣人都恨得牙癢癢。

    從他們的對話裏,嚴蕾得知,這種情況是在最近才嚴重起來,以前他們偷渡大多爲了販毒走私,但是因着葛老三被抓,他們才故意挑釁威脅,妄圖以此逼迫政府放人。

    海關的人自然也得知了被堵在這兒的遊客,可城裏已經停止了往這兒的公交,他們怎麼回去一時間還定不下來。

    半個小時後,公園裏其他的遊客全部被集中到了門口。

    也就四五十個人,海關的人見狀,便彙報了上級。

    接他們的車很快就被安排好,送他們上了車,保安也就放了假。

    一輛大巴堪堪裝下他們,但是雪已經越下越大,路面都積了一層薄冰。

    司機也不敢開快,車子的移動距離肉眼可見。

    他們其實還在沿着國境線走,車裏的當地人都膽戰心驚着,生怕會出什麼變故。

    怕什麼來什麼,之前見到的那幫人不知從哪裏鑽出來,擱着一條淺淺水溝的水溝和他們並行,甚至還朝着這兒揮舞着手裏的武器。

    有人舉起了長木倉,對着車裏的人比劃。

    就在這時,一聲尖哨聲響起。

    幾輛越野車從遠處跟上他們的大巴,並肩而行的那輛車似乎是怕了,居然自覺地遠離了他們。

    嚴蕾透過後視鏡看去,並沒有發現越野車上有什麼華國標識。

    車上有人議論起來,嚴蕾又一次聽到了“天地社”,以及“陸二爺”。

    一直下意識摩挲木牌的手沒控制好力氣,差點繃斷手上的青筋。

    明明心跳的快要從嗓子裏蹦出來,但是語氣卻還是鎮定的毫無異樣:

    “陸二爺是誰”

    前座的人愣了下,看了眼四周,方纔壓低聲音:“就是天地社的二當家,在這條邊境線,他的名字比什麼都管用。”

    “那他叫什麼”

    “唐堯虞舜的堯,也就他配得起這名字,不過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嚴蕾僵硬着臉,都快忘了是笑還是哭。

    越野車一直跟着他們,直到到了平市關卡,司機才下車向他們道謝。

    對方全程沒有下車,司機回來的時候,拿起了車上的擴音器。

    “大家記住,今天的事情都不要隨便往外說,要不然會發生什麼,誰都保不了你們,拴緊嘴巴才能保住命,知道不”

    車上人個個神色緊繃,只要是當地人都是聽說過過三年前的那場大事的,誰也不敢質疑司機話裏的真實性。

    進了城門,車上的人便各自散去。

    嚴蕾站在門口,遙遙看向停在不遠處的越野車隊,似乎在等着什麼。

    其中一輛越野車裏,跟了陸堯五年多的李赫小心翼翼地收起望遠鏡:“陸爺,車裏的那個女的一直在看我們。”

    陸堯捻了把手腕上的佛珠,恍若未聞。

    站了幾分鐘後,嚴蕾轉身進了城門。

    回到醫院也不過三點多,西沉的太陽刺在她臉上,光影順着窗簾的搖擺而晃動,暴露了她此刻的心亂如麻。

    舉起手裏的木牌,除了那一個“陸”字外,上面還刻了般羅波羅蜜多心經。

    嚴蕾每次都能一眼看到那句她最不喜歡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空即是色”。

    就算是此色非姿色美色,她也不喜歡。

    她最不喜歡陸堯那副清心寡慾的模樣,不管是顏色美色姿色,只要她嚴蕾所有的,她都想塞進他心裏。

    想在他心裏放火,讓他永遠記住這抹妖豔的紅,做他心頭最滾燙的那塊肉。

    日落西山,嚴蕾終於靜下心來梳理起了今天的遭遇。

    就算是她自作多情也好,反正她就覺得,陸堯絕對知道她在車上,所以才一路相送。

    如果真是這樣,那必然是自己一來到這裏,他就已經知道了。

    想到這,嚴蕾的神情裏露出一絲堅定。

    特地洗了個澡換了身後衣服下樓,直奔對面的飯店。

    老闆娘正坐在門口擇菜,看到嚴蕾突然過來,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嚴蕾拖了張小板凳坐下,按捺下心裏的躁動,隨意地拉起了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