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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直白的張國柱

    跟洪承疇相處的時間長了,雲昭總算是對這個人有了一些看法!

    這是一個非常自戀的人。

    當然,此人也有自戀的本錢。

    不論是讀書,還是科考,亦或是做官,作戰,他每一樣都做得很好,甚至可以說做到極致。

    有這樣的經歷,自然養成了他狂傲自大的秉性。

    在他的眼中,世上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因此,他多少就有了一些寵辱不驚的模樣,不是他本人有多淡漠,而是,他不在乎。

    在這種聰明人眼中,倒黴的人就活該倒黴,死掉的人就活該死掉,富貴者必定有富貴的理由,權貴者必定有權貴的來源。

    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由的……他可以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尋找到事情發展的脈絡。

    真正的聰明人可以決定別人的富貴,貧窮,興盛,沒落,就像一個高明的棋手,天下,不過一張棋盤,世人,不過是一個個棋子。

    痛苦是沒有價值,憐憫毫無意義,當素手執棋,落子如風,那裏顧得上什麼忠孝仁義,血流漂杵。

    只求莫要辜負這一身的才華!

    莫要浪費這來之不易的生命!

    鑑於此,雲昭覺得這人是一個很好地大牲口人選,可以驅馳到死!

    雲昭很少去評價別人還沒有做的事情,雖然他知道很多人在緊要關頭會做出什麼樣選擇,他還是強行壓下心頭的憎惡感,把一些有用的棋子的前進方向略微做一下改變。

    這一次救援洪承疇便是如此。

    或許連雲昭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就是自己已經逐漸開啓的帝王心。

    帝王的視角里,人就是一個個的腦瓜頂,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把這個人提起來看一下臉,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拿腳踩一下,讓他消失在人羣中。

    在人人都喜歡往高處攀爬的時代裏,這就是權力。

    雲顯正踩着雲昭的頭頂,希望把父親從母親的牀上蹬下去,不過,這樣做的效果不太明顯,母親跟父親躺在牀上聊天,他小小的身體雖然有些肥胖,腿也粗壯,卻還是沒有辦法挪動父親分毫。

    崇禎的兒子要是敢這麼做,早就被送去宗人府捱揍了,雲昭僅僅是提着兒子的胖腿將他按在自己懷裏,繼續跟錢多多聊天。

    “你看,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出兵的速度一般是跟李洪基,張秉忠擴張的速度是一致的。

    藍田不能承擔破壞舊世界的罪責。

    我們只能承擔建設新世界的責任。

    我們從一出現,就是以建設者的面目出現的。”

    “夫君,我們真的需要這個名聲嗎?”錢多多把兒子的手從自己的頭髮上拿開,還輕輕地拍了兒子一巴掌,只要父母親都在,這個小混賬就成了人來瘋。

    “需要啊,非常需要,我想要扭轉王朝興衰更替這個怪圈,一個好名聲必不可少。

    名聲這東西看似摸不着,看不見,可是當他成爲行爲規範之後,哦哦,那就了不得了,別人再想破壞這個規矩,就需要更大的能力才成。

    不客氣的說,世上能超越你夫君的人,不會太多,我甚至懷疑不會再有。”

    錢多多在雲昭額頭啄了一口欽佩的瞅着自己正在吹牛的丈夫深情款款的道:“那是自然。”

    雲昭意猶未盡的道:“首先,我們必須先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然後,我們就不怕百姓在太平年月瘋狂生孩子這件事了。

    生孩子到了這個時候就是好事情,人口多了,我們自己的人就能把我們的國土站滿。

    世界就這麼大,能養活人的土地就這麼多,土地上的產出也是有限度的,我們多一個人,別人就要少一個人。

    就目前的局面來看,對我們很有利,你夫君在後世的史書上,很可能會會超越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成爲千古一帝一般的存在。”

    錢多多想把兒子從丈夫懷裏扯出來,小傢伙卻不肯,八爪魚一般的纏在丈夫身上,撕扯幾下不能成功,就有些遺憾的道:“那是自然!”

    雲昭對老婆的恭維非常的享受,笑眯眯的瞅着老婆,而老婆也媚眼如絲,說話的語調都變得軟綿綿的,就在兩人準備親暱一下的時候,躺在搖籃裏的雲嚎哭了起來孩子尿了。

    這對於已婚且養育了孩子的夫婦來說,這不過是日常。

    直到現在,雲昭依舊沒有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來照顧的想法,親生的就是親生的,不像夏完淳這種徒弟,哪怕他要去戰場,也不過是託付別人照顧一下而已。

    雲睡醒了,雲顯在空空的牀上翻跟頭,雲昭夫婦只能一個哄孩子,一個無奈的瞅着再過兩年就能捱揍的雲顯。

    揍不了雲顯,雲昭就準備揍一下不聽話的鄭芝豹!

    施琅在潮州建設水軍的事情終於有了一點眉目。

    尤其是當他把自己剛剛建設好的十六艘戰艦的要害部位全部裹上鐵板之後,就迫不及待的下海了。

    自從武研院極大的減輕了火炮重量之後,鐵殼船的製造就成了現實。

    雖然鋼鐵這東西在海中很容易生鏽,不過,雲昭不是很在乎,這種船,只要能在海上支撐十五年左右,就完全可以用了。

    船舷,桅杆有了護甲,面對海面艦船經常使用的實心炮彈來說,就有了一定的防禦能力,不像木頭船那樣,可以輕易地被十八磅的炮彈打穿。

    最重要的是,一旦鐵殼船與木船碰撞之後,毫無疑問,鐵殼船佔據的優勢簡直太大了,船頭鋒利的撞角,完全能把木頭船刨開。

    藍田極具現代意味的鋼鐵業,在藍田已經運轉十年了,在水力工具的大量使用之後,軋鋼業終於迎來了小批量的生產。

    十六艘戰艦的護甲,就消耗光了藍田縣一年出產的鋼板。

    當施琅帶着這支艦隊出海之後,他的自信心簡直要爆炸了,他甚至一刻都等不及的率領着艦隊直撲漳州。

    而就在施琅率領艦隊直奔漳州的前一天,朱雀孫傳庭還跟鄭芝豹的使者在潮州把酒言歡,商議鄭芝豹大壽的時候,雲氏應該送什麼禮物。

    現在,禮物出海了。

    “六千水手,還是實力不濟啊。”

    韓陵山一直很關心施琅水軍的建設,瞅着鐵殼船的模型雖然有些得意,他還是儘量的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淡漠一些。

    “潮州成了一片飛地,陸上的軍事力量還要加強。”

    張國柱看完了文書之後,對潮州施琅,朱雀的工作還是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