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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該做的都要做啊

    皇帝醒過來了,就該工作。

    所以嗎,張繡搬來了這些天積攢的所有奏章,擔心皇帝看不過來,特意做了很多節選,將重要的內容記錄在一個本子上,坐在一邊隨時等候皇帝詢問。

    “韓秀芬的奏章說,她希望陛下能夠准許她離開馬六甲海峽,進入大洋與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蘭人,英國人,法國人爭奪一下對印度,哦,也就是天竺的控制權,她說那裏有一塊很大的土地。

    且土地平坦,稻米在那裏絕對能做到一年三熟,而那些土王們一個個都肥成豬了,可以考慮在那裏殖民。

    另外,韓秀芬在奏摺中還說,法國人歐麥德發明了一種新的菸葉,這東西在我大明也有,名曰——阿芙蓉。

    屬於藥品項徵稅,有鎮痛的作用。

    歐麥德偶然間發現這東西可以點燃之後吸食,一旦吸食成癮之後,便需要一生吸食,如果當成一門生意來做,應該有極大地獲利空間。

    軍中軍醫對這東西研究之後發現,吸食阿芙蓉凝固後的漿汁,會讓人產生幻覺,身體處在一種興奮的狀態中,能讓受傷的軍卒疼痛感快速消失。

    不過,在經過在不同人種羣中試驗之後發現,這東西的好處與壞處同樣明顯,一旦吸食成癮,人則變得瘦弱不堪,面無血色,目光發直發呆,瞳孔縮小,失眠,除過想繼續要阿芙蓉之外,沒有別的念想,人會在很短的時間裏變成廢人。

    法國人已經開始在印度試驗種植阿芙蓉,聽說產量不錯,有條件作爲一門大生意進行推廣。

    韓秀芬建議帝國也應該積極參與這門生意,這東西將是自糖霜,棉布之後的第三類大生意,而我大明已經完全佔據了中南半島,有足夠的土地,以及人力來促成這門生意。

    如果陛下準允,請派專員前來馬六甲促成此事。”

    張繡唸完了,就瞅着躺在錦榻上閉目養神的皇帝等着他批覆。

    雲昭睜開眼睛瞅着窗外的玉山道:“傳朕的旨意,清楚無誤的告訴韓秀芬,凡我大明子民,除必須藥用之外,凡是沾染阿芙蓉者斬!

    凡我大明子民,販運,售賣阿芙蓉者主犯斬首,從犯流放極北之地,遇赦不赦。

    不論任何人只要攜帶阿芙蓉進入我大明國土,不論他是誰,斬!不論是誰的船上發現了阿芙蓉,發現攜帶者,斬攜帶着,船主發配極北之地。

    若是找不到攜帶者,全船人員皆斬!”

    雲昭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很穩,不像是隨口應付,更像是思考良久之後的結果。

    張繡猶豫一下道:“後面還有韓將軍送來的利潤預估書,陛下要不要聽聽?”

    雲昭不耐煩的道:“告訴韓秀芬,她要是沾染了這東西,我連她都砍!”

    張繡點點頭,就把韓秀芬的文書放在一邊,看樣子陛下對於殖民印度的興趣不大。

    “李定國將軍奏報,軍團已經拿下錦州,營州,與藍田城團練匯合,如今正在向瀋陽進軍,不日就能攻克滿清都城瀋陽,定國將軍希望拿下瀋陽之後,准許他在瀋陽熬過遼東的冬天,等到冰雪消融之後,再繼續向北進軍。

    同時,金虎將軍統領的六千新軍已經抵達遼東,定國將軍命他們進駐營州,金虎將軍卻建議定國將軍派遣他們進駐葫蘆島。

    定國將軍認爲,金虎將軍挑選的行軍路線一直比較靠海,因此,定國將軍問陛下,是否我大明水師也參與了此次伐遼之戰。

    如果水師參與了,那麼,陸軍與水師的統御問題該如何解決,定國將軍以爲,軍中最忌諱令出多頭,他希望陛下能夠把水師也交付他手。

    由他統一調度,從而達成陛下要求的戰略目的。”

    雲昭想了一下道:“告訴李定國,統領好他的人馬就好,水師不勞他操心,至於金虎可以歸入他的麾下,不過,任何與水師聯合作戰的軍務都應該交付金虎全權處置。

    另外,同意他在瀋陽修整的建議,同時,也同意將藍田城團練部交付他指揮,明年入冬之前,我希望聽到他拿下赫拉圖拉的好消息。”

    張繡見皇帝已經下定了主意,就把剛纔皇帝說的話整理在本子上,然後又拿起一份奏摺道:“楊雄進了漢中,他問陛下,能否在漢中重新整理一下水路,好溝通襄樊之地,同時,他還準備繼續整頓漢中入川的道路,目前的道路,已經嚴重影響了漢中一地的發展。

    同時,他希望陛下能夠允准他出賣漢中硃砂礦,也換取疏通水路,修建道路的錢糧。”

    雲昭哼了一聲道:“準了,把這份奏摺轉給張國柱,同時告訴楊雄,這種事情不必問我,否則,下一次,我會問他爲何對國相不敬!”

    張繡連忙記錄下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鼓足勇氣道:“既然楊雄如此安排,那麼,徐五想,柳城的奏摺也按照這個條例處置嗎?”

    雲昭點點頭道:“本該如此。”

    處理了一上午的重要奏摺之後,雲昭就離開了大書房專門去了雲楊家一趟。

    雲楊這頓揍挨的很冤枉……

    這頓揍本該是錢多多的,對於這個女人,雲昭下不去手,也害怕打了錢多多雲琸會哭的沒完沒了。

    可是自己的無名怒火終究要發泄出來,不打雲楊打誰?

    離開大書房的時候,雲昭特意從書房前院的爐子上取了四五個烤紅薯學雲楊那樣揣在懷裏,沒想到懷裏揣着幾個滾燙的烤紅薯,全身都暖洋洋的。

    這讓雲昭的心裏泛起一絲酸澀之意,雲楊之所以喜歡紅薯,就跟當年缺衣少食有很大的關係。

    來到雲楊家裏,雲楊的兩個亂七八糟的老婆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見雲昭。

    以前的話,雲昭很見不得雲楊娶得兩個老婆,畢竟,一個是尼姑,一個妓院老鴇子,那個尼姑也就罷了,多少還算是有幾分姿色,人也是完璧,嫁給雲揚好歹能說的過去……

    可是,春風樓原來的那個老鴇子被雲楊偷偷摸摸的娶進門,這是雲昭萬萬沒有想到的。

    張國柱,韓陵山,錢少少他們的老婆把雲昭的後宅幾乎當成了自己家,想去就去,就算是張國鳳那個農婦老婆,進了後宅也理直氣壯。

    唯獨雲楊的老婆,連雲昭後宅的門朝那裏開都不知曉。

    進雲楊的後宅不用通報,雲昭直接就來到了雲楊的牀前。

    雲楊高大的身子佝僂着,還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正在裝睡,看樣子雖然捱了一頓打,還是有些不服氣,不論是張國柱,還是韓陵山,這些明白人沒有一個願意把事情的真想告訴雲楊。

    雲昭坐在雲楊的牀頭道:“我打你是爲你好!”

    這句話說出來,雲昭自己都覺得臉紅,卻沒想到,這句話一下子把雲楊的委屈爲引出來了,光頭從被子裏鑽出來,瞅着雲昭道:“打了我,好歹告訴我原因啊,你一句話都不說,打完了,把棍子一丟,又不理睬我了。”

    雲昭道:“你覺得我會害你嗎?”

    雲楊道:“聽說你睡過去了,我以爲是我害了你,在牢裏差點上吊,後來覺得不管怎麼樣都要去看你一眼,就絕了上吊的念頭。

    後來聽說你醒來了,我很高興,覺得是我錯了,匆匆的去看你,你卻打我……”

    雲昭從懷裏摸出一個熱紅薯掰開,遞給雲楊一半道:“黃瓤子的,甜啊,我烤了好久,趁熱喫。”

    雲楊瞅着雲昭道:“就這?”

    雲昭道:“你以前騙我的時候那一次不是用紅薯?”

    雲楊咬一口紅薯道:“你打我我不怨你,你是我的族長,也是我的皇帝,莫說一頓揍,就是打死了都不冤枉。可是,你總要告訴我捱打的原因吧?”

    雲昭嘆口氣又從懷裏摸出一個紅薯放在雲楊手裏道:“忘了吧。”

    雲楊捧着紅薯道:“我差點被嚇死,你居然要我忘了。”

    雲昭見雲楊一臉的不服氣,只好從懷裏把自後一個紅薯掏出來放在雲楊的手裏道:“這總可以了吧?”

    雲楊瞅着雲昭的臉道:“沒法說?”

    雲昭點點頭。

    雲楊大大的咬了一口紅薯道:“那好,就說明我這頓揍挨的不冤枉。”

    雲昭瞅着地面嘆口氣道:“咱們雲氏真的沒有人才啊。”

    雲楊道:“再等等,你兒子,我兒子云舒,雲卷,雲展他們的孩子都很聰明,以後你有的是人手用。”

    “韓陵山重建了黑衣人。”

    “我聽說了,不過,這些黑衣人跟以前的那一些人沒法比。”

    “你是說戰力?”

    “不是的,現在軍中的戰力個人的因素已經沒有以前那麼重要了,我說的是忠心,梁三,老賈他們因爲你一句話就解散了黑衣人,穿上麻布衣服去後宅養馬。

    生生死死都聽你一句話。

    現在的黑衣人可能比老梁他們強,可是,忠心就很難說了。”

    雲昭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道:“那就解散,重新挑選,我準備年後派雲彰去擔任藍田縣令,你兒子云紋已經十五歲了,可以用了,新的黑衣人就讓他去重建。”

    “真的?”雲楊多少有些興奮。

    “從今後,你老婆也多去內宅走走,見見我娘,剛開始可能會受點氣,時間長了,應該就好了。”

    雲楊聽了連連點頭。